福善家的這對龍胎, 男娃大家就簡單地稱呼九郎，娃依然是永平帝賜的名，寶姐兒。

　殷蕙覺得寶姐兒這名字好聽的。

　從湘王府吃完席回來, 歇晌前，殷蕙一邊通發一邊歪坐著與魏曕閑聊：“現在看來, 父皇給孩兒們起的名字好像也有些深意，二嫂家的莊姐兒, 可能父皇是覺得二嫂不夠端莊，就希莊姐兒改過來。咱們家寧寧生在戰時，父皇希天下早日恢復安寧。四弟妹那邊, 龍胎喜慶, 父皇一高興, 就賜名寶姐兒。那，眉姐兒的名字有什麼寓意？”

　“眉”乃五面相, 公爹該不會那麼淺，希頭一個孫長得一些吧？

　魏曕坐在床頭, 看著在那里認真思索。

　他覺得沒什麼好深思的，眉姐兒是庶出，一個庶出的孫，父皇能費多大心思, 大概就是希小丫頭能出落得溫麗。

　只是，父皇給四弟家的孩賜名“寶”，未免太過隆寵。

　“寧”字雖然好聽，但與“寶”比還是差一點點。

　見妻子毫都沒察覺自家兒在名字上輸了寶姐兒，反而在那琢磨些有的沒的, 魏曕先躺下去了。

　殷蕙再怎麼想也猜不到他一個堂堂王爺竟然吃寶姐兒的醋，不然定要笑他小心眼。

　.

　重節前, 楚王魏昳完巡視長江兩岸堤壩的差事，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是中旬迎娶側妃，此時回來，倒是沒有耽誤什麼。

　紀纖纖酸溜溜地跑來找殷蕙唾棄自己的丈夫，嫌棄魏昳只想著側妃人，不如大哥魏旸會辦事。

　紀纖纖可以隨意鄙夷魏昳，殷蕙只能替魏昳說話，笑道：“大哥娶側妃的時候，確實差事還沒忙完，不方便回來，可二哥已經在外奔波半年了，差事辦好了自然而然就回來了，與側妃何時進門有何關系，二嫂這次是真冤枉他啦。”

　紀纖纖瞪道：“三爺沒側妃，你也沒經歷過那些糟心事，當然能置事外地往好了想。”

　這種酸氣，殷蕙上輩子就了不，所以魏曕剛把溫如月送過來的時候，殷蕙都能想象出紀纖纖知曉此事后，該是多麼地幸災樂禍，又會如何跑過來好聲好語地寬，實則是來看的笑話。

　“那二嫂要我怎麼說呢，我若順著你的意思，說二哥提前歸來就是為了及時迎娶側妃，二嫂就聽了？”

　殷蕙無奈地道。

　紀纖纖的眼睛就瞪得更亮了。

　殷蕙正要轉移話題，金盞從外面進來了，笑著稟報道：“王妃，剛剛端王府派人來報喜，說孟姨娘順利誕下十郎，母子平安。”

　一句話，立即讓紀纖纖臉上的郁氣換了幸災樂禍的喜氣，朝殷蕙道：“這孟姨娘也是個好命的，先是六郎，又是十郎，連著生了兩個兒子……”

　說到一半，揮手讓金盞退下，低聲音繼續道：“若將來大哥繼承皇位，以孟姨娘寵的勁兒，興許會封貴妃。”

　本朝后宮，皇后為尊，接下來是貴妃，然后才是妃。

　殷蕙對上輩子的記憶也就截止到明年四月，將來的事也不知道。

　但并不認為孟姨娘能封貴妃，瞧瞧公爹的后宮，李麗妃出世家且是公爹青梅竹馬的表妹，郭賢妃容貌麗亦出自名門，這二人都沒能封貴妃，孟姨娘只是生了兩個兒子，其他方面與端王府新添的兩位側妃完全沒法比，真封了貴妃，言們都要鬧一鬧。

　.

　端王魏旸是九月底回來的，連魏昳那邊迎娶側妃的喜酒都沒吃到。

　他先進宮去拜見永平帝與徐皇后，只邊的侍衛先來端王府報信兒。

　端王府，大郎、三郎、六郎都在宮里讀書，孟姨娘要坐月子，徐清婉就把眉姐兒母以及新進門的白側妃、葉側妃都到王府前廳，一起在此等候家主。至于十郎，還是太小了，就先不抱過來了，免得折騰出病。

　白側妃貌憨，因為即將見到端王，出些張忐忑的緒來。

　葉側妃艷自信，大大方方地陪徐清婉說著話。

　當初魏旸剛把孟姨娘帶回燕王府的時候，徐清婉的確心里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過魏旸對孟姨娘多年不變的寵以及對的厭煩冷落，徐清婉早已不在乎魏旸去寵幸哪個人，只想好好地教養孩子們，尤其是封了世子的長子大郎。

　不過，瞥眼白側妃、葉側妃，徐清婉也想看看，魏旸到底會繼續寵孟姨娘，還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得到他的青睞。

　等了一個時辰，快到晌午，魏旸終于回府。

　他外出半年，這一回來，徐清婉被丈夫上的變化驚到了。

　離京前的魏旸，年過三十，人是有些虛胖的，穿裳的時候還不明顯，了裳，胳膊，肚腩更是往下墜，再沒有雙十年華時的溫雅俊秀。然而今日站在面前的魏旸，曬黑了，人也瘦了下來，穿一件深藍的蟒袍，溫潤斂，風采竟比年輕時更勝。

　徐清婉下意識地看向邊的三個人。

　眉姐兒的生母宋姨娘安安分分的，年紀大份低微又容貌普通，比更沒有爭寵之心。十五歲的白側妃直接紅了臉，十六歲的葉側妃也眼含秋波，語還休地著魏旸。

　徐清婉笑了笑，主給魏旸介紹起來：“這位是白妹妹，這位是葉妹妹。”

　面對兩位風萬種的人，魏旸態度溫，卻并沒有什麼失態的舉止或話語。

　徐清婉再解釋孟姨娘生子一事：“派人去給您報喜了，不知道您有沒有收到。”

　魏旸：“可能與信使錯過了。”

　詢問過孟姨娘母子如何，魏旸也沒有多問，長眉姐兒走到邊，一邊父敘舊一邊朝里走去。

　寒暄了兩刻鐘，魏旸要沐浴更，讓側妃姨娘們先回各自的院子。

　“你進來服侍我吧。”

　魏旸對留下來的徐清婉道。

　徐清婉意外歸意外，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為魏旸更時，徐清婉自然瞧見了魏旸實的，那是他年輕時都沒有過的狀態。

　徐清婉難免口干。

　魏旸卻只是拭沖洗，一邊洗一邊問這半年京城里的況，皇宮里的，朝堂上的，民間的，四個弟弟那邊的，從沐浴問到吃飯，徐清婉喝了幾次茶水，總歸就是知無不言。

　魏旸吃飽了，想知道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漱漱口，笑著對徐清婉道：“你先去后院等我，我去看看十郎就過來。”

　當爹的看新出生的兒子，天經地義。

　徐清婉笑著目送他。

　孟姨娘的院子離得不遠，魏旸門路地走過來，發現院子里靜悄悄的。

　他示意外面的丫鬟不用通傳，放輕腳步一直走到孟姨娘的室門外。

　“姨娘快別哭了，您還在月子里，仔細傷了眼睛。”

　魏旸聽到這里，眉頭一皺，立即了進去。

　丫鬟看到他，驚喜地站了起來。

　魏旸擺擺手讓退下，他大步來到床邊。

　孟姨娘卻拿袖子擋住臉，難為地道：“王爺怎麼突然過來了，我還沒有梳頭打扮……”

　話沒說完，被魏旸拉下手，出一張蒼白淚容來，楚楚可憐。

　魏旸嘆道：“好好地哭什麼？”

　孟姨娘垂著眼：“十郎就在耳房，您去瞧瞧吧，瞧完早點回去，王妃與兩位側妃都很想您。”

　魏旸就笑了：“原來是酸上了。”

　孟姨娘瞥過來，一雙含淚的狐貍眼盈盈人，哪怕在一眾人里，也得與眾不同。

　魏旸也沒說什麼，先把人摟到懷里狠狠地親了一通。

　孟姨娘到了他壯起來的軀，想到這樣的子馬上就要便宜別人，孟姨娘很是不甘，親著親著就把魏旸按下去，來解他的腰帶。

　魏旸先是震驚，然后眸便沉下來，任由殷勤占寵。

　在這邊逗留了足足半個時辰，魏旸才穿好裳，去見徐清婉。

　徐清婉一直在床上躺著，睡不著，魏旸回來，想下床伺候，魏旸擺擺手，自己了裳，來床邊躺下。

　徐清婉聞到了一子味兒，那是坐月子的人屋里飄的特殊氣味。

　很惡心，慢慢地往里面挪去。

　魏旸閉著眼睛并未察覺，趕路辛苦，剛剛又在孟姨娘那里舒服了一回，這會兒懶洋洋地只想睡覺。

　徐清婉趁他睡，悄悄爬下床，一直走到院子里，吸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的臉才慢慢恢復如初。

　魏旸歇晌的時候，就在廳堂里看書。

　魏旸睡好了，聽著靜，還得進去伺候。

　替魏旸梳頭時，徐清婉笑著問道：“王爺既然回來了，也該把兩位妹妹那邊的新房禮補上了，是今晚就補，還是再心挑個日子？”

　魏旸從鏡子里看，道：“這三晚都陪你，之后你看著安排。”

　徐清婉就回了他一個激的笑。

　不過這三晚，魏旸與徐清婉也就要了一回水，隨即按照白側妃、葉側妃的年齡，魏旸先去了葉側妃那邊。

　王府就這麼大，很多消息本瞞不住，有人也未必想瞞。

　徐清婉就知道，魏旸寵幸葉側妃的第一晚了兩次水，寵幸白側妃時也是兩次。

　然而等孟姨娘出了月子，魏旸直接在那邊連住三晚，一舉就將新進來的兩位側妃都了下去。

　徐清婉默默地轉手腕上的玉鐲。

　沒想到，魏旸還是個長的人。

　不過，無論魏旸喜歡哪個，都知道給做足面子，在差事上也很穩重，徐清婉就知足了。

　想做皇后，魏旸顯然也想做皇上，至在這點上，他們夫妻是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