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 沈詩意被慕寒弄得不著頭腦。
王婕說慕寒氣沒消是表面上的,讓假裝不想他住家里,看他是不是真的生氣。沒來得及假裝, 只他回他家里睡一個晚上,覺他比以前更加不想理睬。
自覺沒做錯事的, 面對生氣的他,一切如常。
作為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沈詩意沒有準確的出生日期, 生日是以養母撿到的那天來為準。
生日快到了,無法在生日當天幫慶祝的林影, 提前約出來慶祝,剛收下林影送的禮,來電鈴聲就響起。
是慕寒打過來的!
出門前,他問過的問題,又重新問了一遍, 確定約的人是不是林影。
聽見好友宛若是一個小學生,被老師提問,一板一眼地回答問題,等好友掛斷電話后, 林影吐槽:“誰給你打的電話?查戶口都沒這麼詳細!”
“慕寒。”
“……”林影仿佛被噎了一下, “你跟他復合?”
“沒有復合, 我們不是男朋友。”
“同一屋檐下, 又一起養孩子!你們不是男朋友,是什麼?”林影認為好友這樣是和慕寒復合了。
“怎麼說呢?”沈詩意一時犯難, 用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半晌后,沒聽到好友憋不出話來,林影忍不住催促:“到底怎麼說?”
“我現在還有名義上的男朋友, 慕寒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見不得的人,不能對外介紹的那種關系。”沈詩意想不出合適的詞語,唯有將‘人’拿出來用用。
“……”林影眼睛瞪到最大,“詩意,你出息了!”
得知好友和慕寒住一起,仍為好友當初的遭遇而憤憤不平,想痛罵好友一頓,輕易地答應復合,便宜了慕寒,居然不拖個幾年。
萬萬想不到,好友不是和慕寒復合,沒給慕寒名正言順的份,此時此刻,心中的千言萬語匯一句‘干得漂亮’。慕寒以往死活不跟好友結婚,如今遭報應了吧,連男朋友的稱呼也沒有。
沈詩意略微尷尬地笑了笑,“本來我沒想這麼做,是王婕跟我說了一些話,我拿去跟慕寒說,然后……他也沒正面回答,行為上默認答應我。”
林影充滿敬意地鼓鼓掌,“不愧是將古旭哲那個花花公子搞定的高手!教你這一招,我聽著就萬分解氣!”
“不算教,我們當時聊其他東西,順口聊到的。”
林影端起杯子,“來,三十而立,慶祝你的人生邁進新的階段。”
沈詩意揚起燦爛的笑容,與林影杯,“謝謝!”
兩人皆將杯中的香檳一口氣喝,林影又重新倒上香檳,“你跟慕寒說你有男朋友,他有懷疑的對象嗎,有沒有去查是哪個人占據他原來可以拿到的名分?”
“他以為文景帆是我男朋友。”
“王婕那個表弟?”林影聽過好友提起過文景帆。
“對。”
“你小心慕寒哪天找人暗殺文景帆。”
“……”沈詩意口中的香檳差點噴出來,“我們是法治社會,殺人要償命的。”
“我說的暗殺,不是真的殺!是文景帆太弱小,慕寒想死他,像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林影思考一會,“周家,楊家,周飛揚的兩個朋友,他們是前車之鑒。”
“他們有錯在先,文景帆和他們不同。”沈詩意誤導慕寒認為文景帆是男朋友后,擔心過慕寒對文景帆不利,事實證明,慕寒并非不講道理的人。
“不同?”林影笑出聲,“詩意,我問你個問題!假如,慕寒有朋友,你還會想跟他在一起嗎?”
“肯定不想。”
“但慕寒知道你有男朋友,他還是跟你在一起!你男朋友就是他的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現在不手,是勉強忍得住,哪天忍不住,可不就得手了。”林影不是說來恐嚇好友,的確會出現這個可能。
聽林影說完,沈詩意想象了一下場面,對不起文景帆的。
苦惱地用手撐著腦袋,“謊已經撒出去,我要怎麼補救?”
林影建議:“差不多就告訴慕寒,文景帆不是你男朋友,省得文景帆遭殃。”
“我聽你的。”沈詩意沒想騙慕寒多久,預防會出現林影的況,會找合適的時機跟慕寒說清楚。
“詩意,我不知道你最終會不會跟慕寒結婚,聽我一句勸,輕易得到的往往不會被珍惜,你以前太求著慕寒跟你結婚,一點主權都沒有。總之,你要想跟他結婚,起碼過個三五年再說。”
“我目前連復合的想法都沒,結婚就更別說了。”沈詩意對當前的生活,滿意程度是十分的話,能打□□分,不想因為任意一個人來產生改變。
“你不要自己打臉,沒多過久,跑來跟我說,你要結婚了。”
沈詩意不由輕笑道:“我不是當年那個待在象牙塔里的學生,草率、稚、又對自己和別人不負責的決定,一拍腦門就做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經歷的風風雨雨,要沒半點長,增加的只有年齡,智商停留在原地,相當于白活。
***
生日恰逢周末,不用上班,沈詩意有約,白天要出門一趟。
已經想好晚上要如何慶祝的生日,發覺今天沒睡懶覺,反而是在工作日的起床時間就睡醒了,慕寒問:“詩意,你今天加班嗎?”
“不加。”沈詩意近來加班不多,基本可以保證固定雙休。
“你起這麼早?”
“有事出去。”
忽地,慕寒有個猜想,面不微沉,“約會?”
沈詩意點頭,“是的。”
正式參加工作以后,除開時不時捐錢到專門幫助的慈善基金會,還一對一資助了一個孩上學,即使在國外的四年,每個月也會定時轉賬到孩收錢的賬戶。
畢竟,順利完學業,要謝慕可設立的慈善基金會,有能力后,自然要把這份溫暖傳遞下去。
孩讀書很努力,考上top3的Z大,今年研究生畢業,來S市學習,聯系,想見一面,當面謝的幫助,也沒拒絕的理由。
收拾好自己,沈詩意便出門。
殊不知,出門的那一刻,慕寒的心如是一塊巨石堵上。
一百三百六十五天,稱得上重要日子的不多,生日必定算是重要日子,多數人會和親近的人一起度過。那麼,沈詩意今天出門,大概率是和文景帆慶祝的生日。
酸和妒意混雜在他的心中,轉化一種難以言明的疼痛。
他打從心底不愿出去,與其他男人慶祝。
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阻止?
旁邊坐著的小湯圓,瞄了一眼父親,不理解為什麼母親外出,父親的臉瞬間變得難看到極點。
為了今天的晚餐,陳阿姨這會要去超市采購食材,看見慕寒烏云布的臉,語氣不小心地道:“先生,請您過目清單!”
慕寒不知道沈詩意今晚回不回來,跟不跟他們慶祝,心仿佛墜落到萬丈深淵,竭力忍著蔓延至全的痛。
如若不回來,今晚的準備了空氣,他沒接過陳阿姨遞來的清單,“就那樣準備。”
“好的,先生。”
陳阿姨本是一個人去超市,小湯圓見父親心嚴重不好,母親又不在家,屁顛屁顛地跑在陳阿姨后,要和去超市買東西。
***
孩上學期間有勤工儉學,攢了點積蓄,堅持要請沈詩意吃一頓好的。
沈詩意口頭上答應,吃飯時,趁孩去洗手間,提前結賬。
孩不是擅長談的人,有些害,從神和語氣,看得出很激,并且帶了自己家鄉的特產來給,說是自己父母親手做的,沈詩意沒拒絕,收下了。
看著孩,好像看到當初也是這般稚的自己,心底滿是慨。
即將分別,孩鄭重地向鞠一個躬,“詩意姐,謝謝你資助我讀書!如果沒有你,我讀不了大學和研究生!”
沈詩意勾笑笑,“好好工作,做對社會有貢獻的事。”
“我一定會的!”
“我要回家了,拜拜。”沈詩意拎起挎包,還有孩送的特產。
“拜拜!”
走出好遠一段路,沈詩意依然能看見孩在沖這個方向揮手。
見完資助的孩,沒有直接回家,去鮮花店買一束康乃馨,去墓園祭拜養母。今天是生日,也是養母撿到的日子,倘若養母沒撿到,可能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墓碑上的照片有點陳舊,養母容略微模糊,但在的腦海中,養母容永遠清晰。用紙巾去照片上的灰塵,留下康乃馨,就回家去。
一到家,小湯圓跑過來跟說悄悄話,“媽媽,爸爸又生氣了!”
沈詩意記得慕寒最近天天生氣,小湯圓用詞不準確,道:“你爸爸生氣,你不用管他。”
小湯圓也不想管,是父親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
站鞋柜邊,換好拖鞋,沈詩意邁步進去,迎面撞上慕寒。
慕寒看到的一瞬間,似是驚訝,隨即是喜悅。
他先后的反應,奇怪至極。
還要換上家居服,邊走向帽間,邊問:“慕寒,你干嘛?”
慕寒大步流星地走到邊,“你這麼早回來?”
“……”沈詩意疑掃視慕寒,“你以為我要多久回來?”
沉默片刻,慕寒抿道:“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
“?”沈詩意踏進帽間,挑選要穿的家居服,“我只是出去吃頓午飯,祭拜我母親,又沒別的事,我為什麼今晚不回來?”
“你和誰吃午飯?”慕寒終是問出這個問題。
并非見不得人事,沈詩意回答:“資助的一個孩。”
不是和文景帆吃午飯,出乎意料,慕寒微微一怔,“資助的孩?”
沈詩意回頭瞪慕寒一眼,“我資助別人,很奇怪?”
慕寒角上翹,“不奇怪!你怎麼出門前沒跟我說?”
“你也沒問我啊!”沈詩意指了指門口,“我要換服,出去!”
“好。”慕寒立即走出房間。
站在不遠的小湯圓,見到父親的臉由轉晴,幾乎要被父親弄糊涂,為什麼母親一回來,父親就不生氣了。
以前不和母親生活,現在一起生活,小湯圓是愈發弄不懂父親了,幸好母親在,父親生氣,他可以尋求母親的庇護,不用擔心父親是生他的氣。
穿上家居服,沈詩意坐客廳,陪小湯圓看畫片,想喝冰礦泉水,指揮慕寒去廚房幫拿。
父親不在眼前,小湯圓低聲道:“媽媽,爸爸不生氣了。”
“……”沈詩意額。
慕寒心再不好起來,小湯圓老是去關注他。
嚴肅地對小湯圓說:“你爸爸生不生氣,只要你沒做錯事,不要去關注他。他要生氣就要生氣,不關你的事,天塌下來有媽媽頂著。”
父親從廚房回來,小湯圓仿佛沒說過話。
沈詩意將小湯圓打發去看書,直問慕寒:“我今天不在家的時間,你是不是對小湯圓做了什麼?他一會跟我說你又生氣了,一會跟我說你不生氣了。”
“我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書房辦公,他也一直跟著陳阿姨。”
為確保自己是說真話,慕寒補充:“陳阿姨可以作證。”
話說到這份上,沈詩意相信慕寒。
不過,慕寒氣沒消,明顯到小湯圓也能看出來,道:“要是小湯圓再來跟我說,你就給我下去住,不要再上來。”
慕寒抿了下薄,“詩意,我……”
“你好自為之!”
他是至純的黑色,她是純淨清透的白。 從遇到她起,他就不曾打算放走她,這是一種執念。 哲學上這樣定義它,一個人過分專注於某事某物,長時間淪陷於某種情緒,這一情結就會成為有形,將之束縛住。而他,有執念,亦有將之執行的資本。 於是他終於出手,親手折斷了她的翅,從此把她禁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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