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邪不瘟不火的道出心中所想,原以爲自己會難過,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心莫名的平靜。
原來,習慣了之後,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已刮不起任何波瀾。
這話一說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西門風爲了緩解這略有些尷尬的氣氛,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爲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那茶是半月前泡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是此時的林無邪。
他的這句話說完,西門風跑到一旁的銀杏樹旁乾嘔起來。
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嘔出來,西門風直接放棄了,回到座位上,指著林無邪說到:“你……你故意的!”
林無邪輕挑了眉頭,並不反對。
“華月那裡,定是不會同意的,但是戰將軍那裡,在太子和衆位皇子之間,他定是會選擇太子林無涯的。畢竟父皇對太子的寵,是所有皇子所不及的。”
林無邪見好就收,連忙轉移了話題。雖然轉移得很明顯,但是西門風也沒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戰將軍那裡,的確是個問題。
兩人又想了一會,卻發現真的是無計可施。
“不管了,屆時如果真被賜婚,大不了就大鬧宴會,讓他辦不,死馬當活馬醫。”
西門風猛的一拍石桌,借力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林無邪,轉離去。
正如他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又離開了。
林無邪輕嘆一聲,緩緩起,拿起一旁石凳上的寶劍,一個後旋,寶劍已經出鞘 。
重複著自己練了百遍不止的劍法,心中越發冰涼,這座王府,是個冰涼的軀殼,他在這裡,從來沒有快樂,沒有幸福。什麼都沒有。
劍在手中靈活的轉著,他刺出的劍,帶著上天的不公,帶著父皇的偏,帶著無盡的悲涼……
末了,在空中挽出一個劍花,眼前的石桌轟然碎,化作塵末。
銀杏樹下,男子單膝跪地,手心流汩汩……
三天時間,在衆人的期盼下來到。然而這衆人中,卻不包括林無邪、西門風
以及戰華月。
皇上將宴會設在了花園,所以今天的花園,格外麗。
通明的燈火,象徵著吉祥如意的紅燈籠,還有那滿園的鮮花。
此時的花園,沒了白天的鮮亮麗,卻多了一分朦朧寧靜的。
花園中央的湖心亭中,所以三品以上的員皆帶著夫人與嫡參加宴會。
一眼去,所有子都經過了一番心打扮,眼中所見的,是慾!
雖然皇上並沒有明說,但是在朝爲那麼多年,在座的誰都是心機深沉之人,皇上打得什麼如意算盤,他們一清二楚。
太子選妃,乃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若自己的兒了太子的法眼,便是尊貴無雙的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后。自己也會連帶著魚躍龍門,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
是想想,那些個員角便會止不住的勾起。
“喲,張大人,久仰大名啊。”
“李大人說笑了。”
“呵,想必這位便是令千金吧,當真是貌如花啊。”
“哪有,小怎敵得過李大人的嫡呢,那纔是個人比花啊。”
“過獎過獎。”
……
諸如此類的話時不時的想起,像蒼蠅一般,嗡嗡的響個不停,令人煩躁至極。
這時,湖心亭外的太監高喊了一聲:“戰將軍,戰小姐到~”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全都戛然而止,地上連跟針落地也能聽到。
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亭外。
戰將軍走在最前面,那種威嚴的氣勢攝人心魄,會讓人忍不住去拜他,仰視他。
戰華月跟在父親大人後,打量這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眼中的異樣。
一步一步,父兩踏進了湖心亭,衆人也看見了戰將軍後戰華月,皆倒吸一口氣。
有著白淨的臉龐,穿一件暗花並蓮單羅紗立領偏襟刻緞袍,逶迤拖地杏仁白白底印花宮,披淺金底滾邊纏枝花蟬翼紗平素綃。
亮油厚的批肩長髮,頭綰風流別
致墮馬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著銀頭花,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瑪瑙戒指,腰繫撒花緞面絛,上面掛著一個扣合如意堆繡香囊,腳上穿的是繡梅花月牙小靴,整個人顯得皎如秋月絕佳人。
這戰將軍人並不俊,這兒卻是擁有著傾國之姿。
那些本將自己的兒獻給太子林無涯的員頓時想找個地鑽進去。
一眼去,便已然相形見絀,誰沒事會去湊這個熱鬧。
“見過戰大將軍。”
看著一些員們逐一向自己的父親行禮問好,戰華月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破風俗。
“父親大人,兒先行進去。”
戰華月對自己的父親說了一句,踏著蓮步向亭中央走去。
那些個千金大小姐,看見這樣的戰華月,都不知不覺的讓開了一條道。
戰華月也不管這些異樣的眼神,徑直走了進去。
戰大將軍看了一眼這樣的兒,輕笑著搖頭,這樣的脾氣也不知是誰慣的。
戰華月還未來得及坐下,外面太監的聲音又傳來了。
“太子殿下駕到。”
戰華月不得不轉,看向亭外。
穿一件金錦,腰間綁著一月白蟠離紋錦帶,一頭墨黑的頭髮,有著一雙炯炯有神虎目,軀秀高頎,顯得十分悠然自若。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臣參見太子殿下。”
剎時,所有人皆跪地行大禮。
林無涯看了看地上的衆人,道“衆位大人快快請起,這不過是家宴,不需行此大禮。”
一番話說下來,顯得他大度識理,在文武百中的分量越加沉重。
林無涯,果然是好心機。
衆人正起,太監的聲音又一次想起:“四皇子,西門公子到。”
衆人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時間就好像是停格在了這一刻一般。
這稍稍的猶豫,林無邪和西門風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