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離開花廳後,便帶著以靈一臉氣憤地來到榮安堂的東次間,蘇氏正跪在後方的小佛堂唸經。小小的佛堂,薰香冉冉升起,彌滿其中。
見黃氏來了,蘇氏邊的王嬤嬤便走進小佛堂,俯在蘇氏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聞言,原本還在念經的蘇氏語聲一滯,手上的作也是一頓,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開口道:“讓先等等。”說完,蘇氏便閉上眼睛繼續唸經,手上的作也越來越快。
王嬤嬤輕輕應了聲後,便退了出去,對黃氏道:“三夫人,老夫人尚在念經,請稍等。”
黃氏心裡暗恨,卻是莫可奈何,只能焦躁地等待著。
又過了一會兒,蘇氏纔在丫鬟冬兒的扶持下緩步出來,坐下後,纔開口道:“怎麼了?”
黃氏憋了一大口氣,終於等到了宣泄的機會,想也不想地開門見山道:“母親,你還不知道啊,二嫂膽大包天,竟將庫房裡的幾件藏品給調包了!”
原本還一臉淡然的老夫人一下子從圈椅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震怒之,“你說什麼?!庫房裡的藏品被林氏調包了?!”
黃氏用力地點頭,是把白的說黑的,“還威脅兒媳,不許兒媳說出來呢!”跟著,就把林氏最初從庫房領了品擺設好花廳後,卻又突然把那些品退回了庫房,重新領了一批品又把花廳擺設了一遍。最初只是覺得奇怪,但去庫房領品的時候,竟意外發現幾件藏品是贗品……黃氏滔滔不絕地說著,說得有頭有尾,有理有據。
震驚之後,蘇氏漸漸冷靜下來,坐回到圈椅上。皺了皺眉頭,對邊的冬兒道:“你去把林氏給我來。”
“是,老夫人!”
沒一會兒,冬兒便領來了林氏與南宮玥。
“拜見母親(祖母)。”
蘇氏沒有直接質問林氏,而是轉頭對黃氏道:“黃氏,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是,母親。”黃氏上前一步,微擡下,顯得趾高氣昂,“兒媳偶然發現二嫂最近藉著職務之便,調換了幾件庫房的藏品!”
“三弟妹!你怎麼可以信口胡言!”林氏不敢置信地看著黃氏,雙目微微瞠大,“我怎麼會這麼做呢!”說著,急急地朝蘇氏解釋,“老夫人,兒媳絕對沒有。兒媳只是調用了幾件庫房的藏品,如今都擺在花廳上,這賬冊上也是有記錄的。”
“哼!”黃氏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這花廳上的那些自然都是真品,贗品早就被你放回庫房了!”
“三弟妹!”林氏不由拔高嗓門,微微抖著,“我平日不曾得罪過你,你爲何要污衊我?!”
“二嫂,你可真是不見黃河不掉淚啊。”黃氏涼涼地說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夠了!”蘇氏厲聲道,“真是說得我頭都痛了。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我們一起去庫房看看就是。”
“母親說得是。”黃氏立馬附和,然後一臉挑釁地看著林氏。林氏坦然地回視,問心無愧,自然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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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地來到了院的庫房。
齊婆子沒想到今日府裡的主子們竟來了大半,趕忙殷勤地上前行禮,“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好!”
“不必多禮,之綠。”蘇氏喚了一聲齊婆子的名字,“把庫房的賬冊拿出來我看看。”
“是,老夫人。”齊婆子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立刻把賬冊拿了過來。
“王嬤嬤,你去核對一下。”蘇氏吩咐道,王嬤嬤恭敬地領命而去。冬兒拿帕子把庫房外的一張圈椅了,然後小心地扶著蘇氏坐下。衆人就在這庫房之外靜靜地等待著,表各異。
王嬤嬤和齊婆子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把庫房的東西對了一遍,跟著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由王嬤嬤彙報道:“老夫人,庫房中的品都是真品。”
蘇氏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意味不明地看向黃氏。
“不可能!?”黃氏直覺地口而出。
聞言,王嬤嬤頓時臉一變,不悅地說道:“三夫人,您莫非覺得老奴老眼昏花,看錯了?”王嬤嬤跟隨老夫人幾十年,一向最重用,的眼自然是不差的。
黃氏也不敢得罪王嬤嬤,放低了姿態,“王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著,一把從齊婆子手中奪過那本賬冊,快速地翻起來……卻是沒有發現一件自己悉的品。怎麼會!?這賬冊中記載的那些被調換的贗品竟全都不見了!
黃氏臉一僵,隨即立刻想到某種可能,口而出道:“老夫人,這賬冊是假的!”嘲諷地朝林氏看去,“二嫂,沒想到你連假賬冊都做出來了!真是膽大包天!”覺得自己抓住了林氏的錯,越說越起勁,“母親,只要對一下您那邊的賬冊,就知道這本賬冊是真是假了。”
蘇氏沒有說話,只是給了王嬤嬤一個眼,王嬤嬤立刻道:“老夫人,老奴這就去取賬冊。”
王嬤嬤雖然年紀不小,但子骨卻是不錯,快步地走開了……沒一會兒就拿著一本封皮有些磨損、發黃的賬冊回來。
“我來對!”黃氏迫不及待地接過賬冊,又翻起來……這一翻,嚇得面如紙。怎麼可能!?不敢置信地又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那些贗品的名稱。
雙目瞠到極致,不敢置信地朝王嬤嬤看去,“王嬤嬤,居然連你也被收買了!”
王嬤嬤一臉委屈地看著黃氏,“三夫人,老奴對老夫人一向忠心耿耿,您可不能這麼冤枉老奴!?”
“王嬤嬤,我是信你的。”蘇氏拍了拍王嬤嬤,跟著目銳利地掃向黃氏,厲聲道,“黃氏,你爲何要污衊林氏?”
“三嬸嬸,”一旁的南宮玥一臉憤怒地瞪著黃氏,“你爲什麼要污衊我娘?平日裡侄一向敬重你,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說著,眼中還溢出了眼淚,看得林氏一疼,忙把拉進懷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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