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才行了一半,已經被三皇子韓凌賦擡手阻止,“不必多禮,我們既然便出行,便是不想驚擾這寺中香客。”他看來斯文俊,舉止間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高貴,讓看者都是心悅誠服。
雖然話不曾點明,但至此,周圍的其他人,包括蘇卿萍,也約莫猜到兩位皇子的份,連著原來掙扎不斷的南宮程都不敢輕易彈了,暗歎自己倒黴。
“多謝兩位公子。”南宮琤立刻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跟著問道,“韓公子,不知我四叔哪裡得罪了公子?”
“許是有些誤會。”韓凌賦對著兩個護衛擡了擡手,兩個護衛立刻領會,鬆開了對南宮程的鉗制。
那曲葭月卻是不甘心,蹙了蹙眉頭,指著南宮程振振有詞地說道:“怎麼會是誤會!分明就是他鬼鬼祟祟地在這院外探頭探腦,還故意把守門的小沙彌給支走了,分明其中有鬼。”
南宮玥半垂下眼簾,心中也頗認同曲葭月的觀點。飛快地在四叔南宮程和蘇卿萍之間掃視了一下,懷疑四叔是爲了與蘇卿萍私會纔想溜進這西偏殿所在的院子。
“這位小公子,你誤會了!”南宮程理了理裝,雖然心裡還是惱怒,但想著在場有皇子在,對方又很可能是權貴出,便只得擺出一副好脾氣,“鄙人南宮程,只是來這裡接我母親和侄們回去罷了。”
“哼!究竟是如何,你心裡清楚!”曲葭月冷臉又甩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朝二皇子看去,用扇子指了指南宮程,“二表哥,他們莫不是那個南宮家?”這世上又哪裡有第二個聞名天下的南宮家。
二皇子韓凌昭點了點頭,“自然是那個南宮家。”
“哦?”曲葭月饒有興致地笑了,視線在南宮玥和南宮琤之間遊移了一下,然後定在南宮琤上,“莫非這位姑娘就是二表哥說的王都第一人南宮琤?”
的態度其實很是輕慢,但是礙於兩位皇子,南宮家衆人只得忍下。
“不錯不錯。”二皇子韓凌昭狡黠地一笑,“表弟,你說是不是比以前的王都第一人,明月郡主要漂亮許多?”
“那小弟我倒要仔細看看。”曲葭月“啪”的收起扇子,突然朝南宮琤走近了一步,用扇柄挑起的下,俯湊近的臉頰,態度極其輕佻。
“這位公子你逾越了!”就算南宮琤再好脾氣,也經不起這番辱,往後退了半步,卻不想那曲葭月還不依不饒地糾纏了上去,一副調戲民的輕浮公子。
“人,你躲什麼!本公子還沒看清楚呢!”
這景便是南宮程也忍不下去,大步就想上前,“你太過分了!”可是立刻被其中一名侍衛攔住。
南宮琤後的桂嬤嬤也沒想到兩位皇子竟會任由這位小公子如此輕薄自己姑娘,正憤憤地上前,卻聽一個小小的聲音咕噥著傳進耳朵:“這位姐姐也好漂亮,跟大姐姐各有千秋。”
桂嬤嬤楞了一下,不由再細細地打量曲葭月。這一看,便覺破綻頗多。這位公子的雙眉仔細地修飾了柳眉,耳垂上有耳,形也略顯單薄……而雖然做出瀟灑之態,其實細看就會發現,還是帶著姑娘家的。
這時,曲葭月終於退了回去,“啪”的再次打開紙扇,風流倜儻地說道:“二表哥說得不錯,這位南宮姑娘確實貌人,無可挑剔,當得起王都第一人之名。有相伴,就算這無趣的佛寺也似乎變得有趣了一點,南宮姑娘,不如你陪我們兄弟三人在這白龍寺隨便走走如何?”
南宮琤微微一擰眉,正要說話,桂嬤嬤卻唯恐得罪貴人,搶在了前面,“這位姑娘,我們姑娘雖樂於與姑娘爲伴,只是我們老夫人還在這偏殿後的廂房中,我們姑娘還得隨侍候。”
桂嬤嬤一語點破曲葭月的兒,南宮琤楞了一下,也終於反應過來,現在再回想兩位皇子奇怪的態度,便也覺得一切變得理所當然。一時間,所有的目都集中在曲葭月的上,看得又又憤,沒好氣地一甩袖,“真沒意思!我先走了!”
“表妹!”
二皇子韓凌昭立刻追了過去,只留下三皇子韓凌賦歉然地對南宮家衆人道:“叨擾了,我們就先告辭了!”說著,他的目穿越南宮琤在後方的南宮玥上停留了一下,意味不明。他還記得上次在花園中,南宮玥離開不久,他就遭遇了蜂羣的怪事,雖然事後調查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可是他總覺得事有點不對勁,實在是太巧了。
他沒再停留,負手離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南宮家的衆人才算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一番折騰,姑娘們也沒有心繼續逛下去,便回了蘇氏等所在的廂房。
趙氏一看到南宮琤,立刻敏銳地覺到發生了什麼,有些張地打量著兒,“琤姐兒?”
南宮琤勉強給了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事。想到剛纔的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肯定是瞞不過去的,乾脆就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蘇氏不聲地聽著,表細微地變化了好幾次,最後把南宮琤拉到了邊,安地拍了拍,卻是問道:“琤姐兒,你可知那位姑娘是誰?”
南宮琤誠實地搖了搖頭,“孫不知。”
蘇氏眼中閃過一道銳芒,道:“如果祖母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明月郡主,曲葭月。”
南宮琤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了過來,畢竟能親地稱呼兩位皇子爲表哥,又能與他們一起出行的“表妹”實在是數量太了。
蘇氏沒再說什麼,面如沉水。可是南宮玥卻知道蘇氏心裡其實是極爲滿意的,在蘇氏心中,每個孫都不過是家族聯姻的工、待價而沽的商品,而南宮琤顯然又是其中最價值的一件,尤其是冠上“王都第一人”之名的南宮琤……而蘇氏卻不知世事難料,在南宮琤上所寄予的希都會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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