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平西王府距離寒王府並不算遠，很快馬車就到了。

下了馬車，楚寒看了一眼麵前的平西王府，眉宇輕蹙。

謝瑤也看見了，心頭有些奇怪。

這王府有些過於老舊了，年久失修，有些破敗。

如果沒有匾額，說是一個普通人家廢棄的府邸，也不會有人懷疑。

堂堂平西王，皇帝的親弟弟，就居住在這樣的府邸裏？

進到裏麵，謝瑤很快就見到了此行的主角，一位坐在床頭，單手斟茶的中年男人。

“皇叔，您怎麽坐起來了？”楚寒看見，立刻快步上前，將平西王扶住，想要讓平西王躺下。

“本王躺了一整日了，坐一會兒無妨，你也過來陪本王坐會兒吧。”平西王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並沒有在意楚寒的無禮。

“那好，我就陪您坐著。”楚寒說著，還是讓平西王靠在了床頭，自己端起了茶壺，“我來沏茶吧。”

平西王沒有阻止，平靜的看了楚寒一眼，然後目轉向一旁站著的謝瑤，隨和道：“這位就是侄媳婦吧。”

謝瑤一進來就注意到，這位平西王的雙是無力下垂的狀態，就連一條胳膊也是如此。

心頭頓時一沉，這......

“見過皇叔，給皇叔請安。”謝瑤立刻回神，行禮。

“不必拘禮，過來坐吧。”平西王朝著謝瑤淡笑招手。

謝瑤便過去，在茶桌的對麵坐了下來。

平西王看見了謝瑤手中的藥箱，便問楚寒，“小五子，你媳婦懂醫？”

楚寒神尷尬一滯，“皇叔，您別這麽我......”

平西王自嘲的笑了，眼角的皺紋都隨著多了些許，“你看本王的記，忘了你已經娶親，用之前的稱呼自然是不妥。”

楚寒斟了杯茶，遞了過去，“皇叔，用茶吧。”

平西王接過茶，抿了一小口，讚歎道：“一樣的茶葉，一樣的水，不一樣的人泡出來的味道卻完全不同，你的茶藝提升了不。”

“皇叔，上次我沏茶時還是孩子，您賞臉喝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楚寒輕聲回應，角彎起弧度，就像是個被長輩誇獎後很開心的孩子。

謝瑤看著這一長一之間的對話，閑話家常，倒有些溫馨的意味在裏麵，自己的心裏也跟著和了一些。

目前看來，平西王的格很隨和，跟那個老謀深算的皇帝比起來，格天差地別。

又聊了一會兒，楚寒將話題引向正軌。

“皇叔鎮守西疆多年，一次都未回來過。今日突然回京，是為了何事？”楚寒神凝重，開口問道。

“你倒是會說話。”平西王笑罵了一句，眼角有一抹苦一閃即逝，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淺笑，“本王這次回來，其實也沒什麽事。”

“就是想家了，打算長住下來，不打算走了。”

如此平常的談話，在楚寒聽來卻如同驚雷，眸猛然瞇起，帶著關切，“您的......。”

聽著楚寒謹慎的措辭，謝瑤也猜到了，這位平西王的況恐怕是極差了。

剛一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死氣。

如此形容雖然玄了一些，但以多年的從醫經驗，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人之將死之時，代謝會發生變化，產生的味道也會隨之變化。

如果再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地方不走，空氣再不流通的話，這味道就會越積越重。

平西王不以為意的一笑，語氣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輕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生老病死，人之常罷了。本王倒是很慶幸，還有機會回到這裏，回到這個心心念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