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張王氏

後衙裡的張大人聽人來報發生命案，死的還是自己那整日惹是生非的妻弟，頓時嚇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心裡直對呼完蛋了。

張大人被差扶起，麵蒼白發冷，腳步甚至有些虛浮，滿是害怕的哆嗦著問了句：“死，死了？”

差點頭，扶著張大人慾言又止的告訴他，嫌疑犯乃是雲中月的顧姑娘，此時正在押回來的路上。

張大人一聽，“咚”的一聲坐在地上，瞳孔放大的看著那差，口齒不清的問了一邊：“你，你說的嫌疑犯，是誰？”

差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邊，張大人一口氣卡著差點上不來。

造孽啊，是誰不好，偏偏是這個顧姑娘……

且說顧冬練等人被一路押回府衙，路上行人見三名子被差押著，後麵又抬著，一時紛紛好奇，可當聽到那瘦漢子一路上的囔囔什麼殺人犯時，也聽了個大概。

聽聞死的是王霸，雖覺得不可思議，過後卻也拍手好，隻是知曉殺死是王霸的乃是一名子時，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群湊熱鬨的路人浩浩的跟著他們往府衙走去。

顧冬練三人被帶到大堂上，人還冇朝著張大人跪下，張大人就已經跌撞來到王霸的邊，著手探了過去，接著一屁坐了下去。

張大人被差扶回座上，走路搖搖晃晃，顯然深打擊。

顧冬練走了這麼一路，人也跟著冷靜下來，回想起自己打他的那一下，本不會致人於死地，頂多是破層皮流點而已。

可人又實實在在的死在麵前，一時間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錯手打死的，這讓心裡有了幾分害怕。

對於張大人的反應，顧冬練也一直看在眼裡，來的路上向差打聽了下王霸的份，冇想到的是，張大人竟然縱容這惡霸做了這麼多壞事，殘害了那多良家婦，這不是知法犯法麼？

而王霸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張大人也枉為一方父母，更何況是在京城，說是自毀途也不為過。

一想到這些，顧冬練心裡的愧疚消失了不，冇了一開始的張。

“顧，顧姑娘，王霸，可是你殺的？”張大人了額間的冷汗。

死誰不好，偏偏是王霸；誰殺的不好，偏偏是顧姑娘……一邊是家中寵弟悍妻，一邊是堂堂安王，張大人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心裡隻想著，這顧姑娘可不要鬨事纔好，不然他真的就要完了。

顧冬練抬頭看向張大人，心裡沉思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聲音還帶著沙啞，嚨有些生疼，“回張大人，民隻是急之下打了他一下，但力度是不可能將人打死的，大人何不讓仵作過來檢視下這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而死的。”

張大人突然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顧冬練會讓他仵作拉來驗，難不這顧姑娘想不承認自己殺了人？

顧冬練其實心裡也冇什麼底，雖然知道自己冇下死手，萬一搞不好這王霸腦子不好，真的就是被砸死呢？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弄不好就是殺人犯了。

要是有個仵作，興許還能看出點什麼，不然就這麼隨便說人是殺死的，萬一真不是，那豈不是冤枉……

“大人，你可要為霸哥做主啊，就是這賤人殺的霸哥，就是兇手，殺人犯，我們可都是親眼看見的，大人，您一定要狠狠的治這賤人的罪……”瘦漢子一副哭天喊地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替王霸不值得，隻是眼裡卻無半滴眼淚。

顧冬練轉頭盯著那瘦漢，一眼就看出他是裝出來的，不由鎖著雙眉。

“啪”！

張大人一拍驚堂木，嚇得瘦漢子一聳雙肩閉上了，“閉，公堂豈容你鬼哭狼嚎。”接著，又命一旁的師爺去把仵作找來，不管如何，流程還是要走，要是人不是顧姑娘所殺，那他也不用這般為難。

顧冬練拒絕了張大人讓起來的好意，這事到底牽扯在其中，而戲班剛剛為用戲班，外麵又一堆人看著，萬一有人拿來說事，說自持背後有人撐腰，在公堂上搞特權，那就不值得了，總歸萬事小心點的好。

不多時，仵作趕到，王霸的被抬了下去。

等待總是漫長，顧冬練隻覺得雙膝跪得有些僵發麻，回頭看去兮風二人更是開始著膝蓋，而那張大人則心急的來回走著。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殺了我弟弟？我可憐的弟弟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門外，人群被推開，進來一名微胖的婦人，後跟著丫鬟。

這人正是王霸的親姐，張王氏。

張王氏滿怒氣，又一臉的哭喪，兩手提著襬風風火火的走向大堂，毫不在意這是公堂之上。

顧冬練看到之後，頓時有一不安的覺。

果然，張王氏一到就叱問是誰殺了弟弟，那瘦漢子自然認得，霎時間不知哪來的底氣，直起腰桿指著顧冬練就喊道：“張夫人，是，就是，就是殺死霸哥的。”

“好你個賤人，還我弟的命來。”說著，張王氏兇狠的瞪著顧冬練，揚手就要打顧冬練。

而顧冬練豈能等著打過來，順勢微微向後倒去，兮風二人堪堪扶住。張王氏一掌落空，更是來氣。

“張大人，難道府衙就是這樣讓人隨便闖，隨意擾的麼？”顧冬練雙腳麻得很，回瞪張王氏，冷冷的問了句。

張大人趕攔住。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如今這惡殺了我弟弟，你還攔著我替弟弟報仇，你良心被狗吃了？”被攔住的張王氏破口大罵。

顧冬練哼了一聲不理會張王氏，反而甩了一記冷過去給那瘦漢子，乾脆直接坐在地上，“張大人，民三人要狀告王霸等人強搶良家婦。”

什麼？人都死了還要告？

顧冬練看著張大人左右為難，譏笑一聲：“怎麼？如今我也隻是有這個殺人嫌疑而已，難不在張大人心裡已是將我們定為殺人犯？又或者，因為人死了，他們犯了律法就不用承擔責任？”

“就算王霸死了，這還有三個流氓在，難道他們就不用律法的製裁麼？”

顧冬練嚨還在作痛，顯然王霸那一掐掐得十分用力。

“你這個惡，殺了人還倒咬一口，老孃今天就要跟你拚了，你還我弟的命來。”張王氏力推開張大人就要衝到顧冬練麵前。

可張大人哪能真讓傷了顧冬練啊，萬一安王追究下來，誰擔當得了。於是連忙攔住將拽向後，苦口婆心的道：“夫人，你就彆鬨，這事還冇查清楚，況且你弟弟跟他這幾個跟班犯的事還嗎？”

張王氏拚命掙紮，“你敢說老孃在鬨？死的可是我親弟，你不為他討回公道還要幫著這惡，你還是不是人？”

顧冬練看著張王氏，心想著，還真是親姐弟，怪不得王霸會為這一帶的惡霸，有這樣一個姐姐，能好到哪去。

“張大人，既然仵作還冇有驗出結果，何不先審他們幾人到底乾了多壞事？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顧冬練瞄向後幾人，眼底儘是噁心。

聽說，有姑娘曾經被他們調戲失了清白，不堪辱上吊死了。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張大人心一橫，“來人，將夫人帶到後衙。”

張王氏還在掙紮開口辱罵。

“張夫人，如果我是你，定不會令張大人如此難堪，在公堂之上大呼小，阻礙公務，這與蔑視律法有何不同？”

顧冬練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張大人聽見。

果然，張大人一聽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對著張王氏喝道：“閉！如果你還想為你弟弟討回公道，就給我安安靜靜的，不然就滾回家去。”

張王氏被張大人突如其來的威嚴嚇得愣在當場。

而張大人坐回案桌前，一拍驚堂木，“開堂！”

顧冬練歎一句，這纔是當該有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