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麵上一僵,神閃躲:“我春娘向來老實,賈老板也非什麽不講道理的人,自然能安然無恙。”
“哦,是嗎?”顧萌萌瞇著眼睛,給經發使了個眼。
這人老老實實的到了門口站著,眼觀鼻鼻觀心的,角還抿一條,就好像是預見了接下來的慘狀似的。
作為春香閣的嬤嬤,這種況春娘也不陌生,家打手也常做,而且通常都是在準備罰什麽人的時候。
春娘頓時張起來,手抓著角,聲音帶了抖的:“你想做什麽?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來啊!”
“怎麽會呢——”拖著長音從袖子裏出來一把匕首,蛇皮刀鞘扔在地上,鋒利的兵刃散發著冰冷的輝。
顧萌萌指腹著刀尖,瞬間刺,“呀”了一聲,手指含在裏,照著春娘笑了笑。
“見笑了,我相公前兩日給我防用的,新的,還沒開過鋒,看它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很鮮的滋味呢,春娘你說是吧?”
話雖然是疑問,但是並沒有將視線放在的上,而是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了柳青邊,白皙的小手抓住了的下顎。
“柳葉彎眉,櫻桃小,眼尾上翹,真是個是勾引男人的好模樣,就是不知道要是給臉上來一刀,還能不能保持這樣的貌。”
跟著“嘖嘖”稱奇,手上也沒閑著,拿著刀在臉上照量,就好像是在找個什麽合適的地方下手似的。
春娘瞳孔一,幹:“有什麽事你同我說就是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顧萌萌笑笑:“柳青兒是個無辜人,但話說回來,春娘你不也是無辜的嗎?我呢,說起來就更無辜了。”
“這麽多無辜的人湊在了一起,那又哪裏來的無辜呢?”
“怪隻怪這造化弄人,讓我知道了你春娘的肋不是嗎?”
說著,鬆開了柳青的小臉,躺在柳青的邊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將匕首在柳青的上方晃來晃去,那小手抓的鬆鬆垮垮的,好像這下一秒就要將其扔在臉上似的。
春娘看的心驚膽戰,神複雜,終於是忍不住的想上前奪過的匕首。
但是著急,經發的速度卻比更快。
這才剛走兩步就被他給扣住了肩膀,無論怎麽掙紮都彈不得。
春娘咬著:“讓你的人放開我!”
顧萌萌老神在在,慵懶的跟個金貓兒似的。
“我說春娘啊,跟人談條件可是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春娘惱怒的盯著:“我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本沒有任何你想聽的東西!”
這麽堅定,這讓顧萌萌不由歎。
“看來你以為我是在同你說笑了。”
刀尖離開的臉,輕輕落在的手臂,略微,豔麗的眼便順著刀尖落。
春娘不敢置信的驚聲:“顧萌萌!”
“你若是再什麽都不說,那這刀子下一秒就會劃破吹彈可破的小臉蛋……當然了,還有可能劃破的嚨。”
顧萌萌輕描淡寫的在柳青上比劃著,那個淡然冰冷的模樣讓經發看了都直咽唾沫。
上次嚴刑供的時候他就覺得了,他小嫂子果真是個狠人!
經發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春娘顯然也是被如此狠辣的人給嚇住了,子都開始發抖。
看著柳青的傷口臉上都急得發白,但是被經發給鉗製住的子無法移半分。
眼睛帶了淚花,整個人都蒼老了不。
沉默半晌,這才道:“賈祿山當初販賣私鹽,正在易的時候,那時候的縣尉趙維強突然率領兵出現要將他繩之以法,他帶著私鹽走了水路,當時是我找的船隻將他送走。”
“你?為什麽要幫他?”
“並非幫他。”春娘眸一暗,“我隻是也想罷了。”
“趙家?”
這話聽得一陣呆愣,旋即苦笑。
也是。
當初將柳青棄在春香閣門口,絕對沒有人知道們兩個人的關係,這麽私的事都查到了,更何況是那個跟瓜葛極深的趙家。
“孩子出生沒有三個月,還沒斷的時候,我娘就上門來要掐死我的孩子……”
看著柳青,滿眼悲傷和痛苦。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是我懷胎十月,聽著的心跳將生出來的孩子!我怎麽可能了結的命?!”
“所以我打傷了我娘,帶著孩子跑了出來。”
“但是路上追捕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或許是收到了什麽決絕的命令,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一心就想殺了那個孩子。”
說到這裏十分哽咽,眼神迷茫又仇恨,好像是又回到了那個痛苦的日子,抖的抱了自己。
“我逃啊逃,可是實在是逃不了,我沒想過我能夠活下來,隻是想著讓活著,所以我將隨意的放在了開著門的地方倉皇逃走。”
“富貴村南頭有湖,那時我也分不清方向,隻是會水,便想著湖邊或許能夠甩掉他們,也是在那裏正好遇見了賈祿山。”
“他被兵圍剿,無可去,又不識水,我當時覺得這人簡直就是甩開那些打手的極好的掩護,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便同他一起離開,同他在湖那邊待了一段時間。”
“賈祿山是個不甘心的,他損失了那麽多銀子,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是,所以傷好了以後便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個破敗的小村子過了好幾年。”
“我頹廢好久,孤獨,寂寞,還有對我兒的愧疚都蔓延滋生,掙紮了許久,這才回來了富貴村,隻是早就已經是人非,賈祿山也了這附近遠近出名的商賈。”
“那日我心灰意冷,覺得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牽掛的時候,我在春香閣的門口看見了我的兒……”
深吸了一口氣,著落到臉頰的眼淚。
“後來我跪在春香閣的門口,跪著求這裏的老板將我收春香閣,所以再一次遇上了賈祿山,他為了還我的救命之恩,才讓我留在了這裏。”
“我隻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我不像你們這些商人,整天玩弄人的心思,更不可能存在你想的子虛烏有的什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