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頭一遭，過程曲折艱難，但顧淮之到底還是找到了地兒。

　小娘子淚眼婆娑，小臉酡紅，香汗點點。

　小聲啜泣著，似難耐不過，有氣無力的手去推他。

　“疼。”

　顧淮之也疼，可疼之余，是蝕骨難言的麻快。

　新婦除了氣了些，但同盛挽高貴冷艷的到底不同。

　皎皎就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夜里，總是在主屋等著顧淮之從書房回來才肯安寢，即便再晚，困倦漣漣在椅子上打著瞌睡也等。

　皎皎嫁他可不是低嫁，實在沒有必要如此。

　顧淮之一面嫌委實粘人，一面卻又覺著小娘子年紀尚小，粘人也實屬正常。

　為此，顧淮之只能冷聲冷氣，語氣惡劣道：“都說了無須等我，你這不是自己遭罪？國公府沒那麼多規矩，你也無須做給誰看，何必呢？”

　小娘子卻是著手帕，也沒惱，嗓音是一貫來的輕：“可我想讓淮之哥哥抱著睡。”

　顧淮之險些招架不住這一句話。

　他似難以置信，又在詫異其的言辭大膽。

　“什麼？”他凝視著。

　皎皎難堪的咬著，嫣紅的瓣被咬的發白，有些難過，又有些委屈：“我夜夜都得抱著兄長送到玩偶才能睡。”

　那是慕寒生送的，比還高的兔子玩偶，里面裝滿了棉絮，可的很。

　“可娘不讓我帶國公府。”

　皎皎抬起艷的芙蓉面，似難以啟齒，的嗓音一低再低，可顧淮之卻聽了個真切。

　“娘說有夫君了。”

　顧淮之：......

　他說呢，皎皎夜里抱著他的力道是那麼。

　敢是拿他當玩偶？

　……

　世子爺有些不是滋味。

　他擰眉，相當沒耐心的數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讓人笑話。”

　里雖這麼說，可他回屋的時辰卻一夜早過一夜。

　顧淮之也一直以為皎皎的子最是，溫婉不過，一點兒沒繼承姜怡同慕又得的丁點半點。

　可直到有一日金玉堂發生的一幕卻讓他拉新對枕邊人的認知程度。

　親一個月后，他去了金玉堂二樓隔間正要尋易霖喝茶。卻瞧見易霖蹲在角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淮之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在一旁坐下，饒有趣味的看著易霖的丑態。

　易霖見是他，哭的愈發不能自抑。

　他鬼狐狼嚎：“顧淮之，我他娘的好倒霉啊。”

　他一一的，鼻音很重：“我好慘啊，好慘。”

　“容娘都是騙我的！還沒嫁過來，就和別人好上了。”

　顧淮之顯然沒曾想會如此。

　他憐憫的看著一綠油油的易霖，到底沒忍住幸災樂禍低笑一聲。

　易霖哭聲一頓。

　他都這樣了，顧淮之怎麼笑得出來？？？

　他跳腳，指著顧淮之的手都在發抖。

　可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

　金玉堂又到了一批時興首飾。

　皎皎得了消息，便親自做馬車過來挑選。

　的首飾數不勝數，甚至有許多買來都不曾佩戴價值不菲的，可手里的余錢從未過，也從不會嫌首飾多。

　著蜀錦桃紅纏枝芙蓉短襦，搭配細褶挑線白。

　黛眉杏眼，延頸秀項。雙腕如藕，段風流。發髻盤起，著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子。上配飾無一不。

　顯然，艷麗的羅在上相得益彰，恰到好。

　很適合。

　極白的，極紅的，襯的愈發。

　挑著一枚珠釵，正要讓小二包起來結賬，卻聽旁有人竊竊私語。

　“我兒聽說了麼，國公府世子爺前不久又欺百姓，他如今是前紅人，當朝新貴，卻胡作非為，令人發指，可了不得，偏偏苦主是一介白丁，嚇得當場暈厥，可憐的很。”

　皎皎一頓，隨即看過去。

　對方是一淺藍羅的婦人。后跟著不奴仆。瞧著打扮，是個富貴人家，可皎皎對臨安的朝廷命婦并不。

　婦人邊站著的是鵝黃墨發垂至腰間的姑娘。

　姑娘聞言，面帶憤恨：“娘，他就是個混賬。我先前得國公夫人的眼，同他相看時，被皮相迷，沒忍住流了口水，他卻嫌惡的掉頭就走，還讓兒滾，如今他娶了將軍府的姑娘，好不春得意。”

　婦人寬的拍了拍兒的手：“他也就張了一副好皮囊，命好，從國公夫人肚子里出來，不然，哪有如今的榮華？”

　“你且瞧著吧，他做得孽也不止是一件兩件了，總會遭報應。”

　皎皎的臉卻是越來越差，放下首飾，隨手撿起一旁的青釉花瓶，大步上前，直接對著婦人腳邊直接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脆響。

　砸的所有人心下一咯噔。紛紛都停下作，朝皎皎看了過去。

　金玉堂的小二快步追來，心疼不已：“誒呦，這瓶子價值千金。”

　“閉，我買得起。”

　皎皎冷冷道。

　小二當即噤聲。

　婦人嚇得面發白，連忙拉著邊的兒好生一番檢查，而后瞪向始作俑者。

　子一華貴，后雖只跟了一個婆子，但婦人卻警覺的知其不好惹。

　“你是誰，好端端的出手傷人，這是什麼道理？”

　皎皎卻是毫不懼，審視的看了那對母一眼，語氣雖依舊輕，卻裹著一寒。子面容冷漠，似笑非笑的睨著兩人。

　“傷？你完好無損的站著，這是誹謗我了？”

　“不在你頭上砸出一個窟窿，倒是我的不是。”

　婦人：？？?

　皎皎角含著嘲諷，轉吩咐小二：“再取個花瓶過來。”

　婦人從未見過如此囂張跋扈又胡攪蠻纏之人。

　“我同你無冤無仇，你好端端卻要傷及我命，這是哪兒來的道理？”

　婦人：”再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婦，豈容得了你說傷就傷？”

　說著環視一周：“請在場的夫人給我做個證。“

　道理在上，就算對方來頭再大，婦人也不怕。

　的話一出，逗笑了皎皎。

　“你若不說你是朝廷命婦，我還以為是個嚼舌的長舌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