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緋不太在意番位和演什麼, 是演員。可商銳那種從出道就是男一，非一番不演，以此為榮。

居然會自降價來演三番男二。

寒雨一番是姚緋, 這部電影是臥底警察的一生，姚緋演的角景白, 二十歲選擇為了一名失去名字的臥底。從滿懷希的考上警校，到結局死在寂靜的緬北夜雨中。

男一號是正義的警察，男二號是純粹的反派。劇本設定有懸疑線, 以男一號視角推進，劇本的三分之二姚緋都是以反派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讓男主（觀眾）以為是反派，是男二號放在臺面上的一顆棋子, 所以和男二號有很多對手戲。

這部劇跟沒有一丁點關系，純懸疑犯罪片。

商銳的出現就格格不, 他來這里面演男二號？

姚緋看著榮那條短信，遲遲沒有回，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從機場到住用了一個小時, 榮安排的住在滇池邊特別僻靜的地方, 周圍沒什麼住家，只有這一棟院子，蓋著兩排三層仿古別墅。

遠湖水上盤旋著鷺鳥，湖水清澈如同明鏡。姚緋下車溫度昆明至比上海低十幾個度, 空氣涼爽，天空碧藍萬里無云。

“商銳他們也住這邊，已經到了。”蘇洺拿下墨鏡環視四周，蹙眉道，“這地方真不怎麼樣。”

寒雨預計票房不高，投資并不大。除了演員的片酬, 劇組恨不得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居住環境也就很一般，姚緋幫忙拿東西，司機已經把大件搬下了車，搬了個小箱子往里面走，“比拍盛夏時，我們住的第一個酒店好。”

劉曼跑過來接走姚緋手里的小箱子，飛快的跑上臺階，說道，“我來拿。”

東西不多，姚緋也不跟爭。

“那已經是當地規格最高的了。”蘇洺和姚緋并排上臺階，說道，“酒店房間的空調都是我們后裝的，之前更破。可那地方條件有限，跟咱們國沒法比，昆明多的是好酒店，住這里也太寒酸了。”

“住什麼地方無所謂，拍出好電影才是關鍵。”姚緋對住的要求不高，住哪里都行。

走上臺階，就聽到劉曼喊道，“銳哥！導演！你們好。”

姚緋抬眼看到商銳和榮正從木樓梯走下來，商銳穿著一件休閑白襯外套，松松散散的敞著。里面是簡單的白T，牛仔勾勒出筆直修長的。材拔長手長腳，十分清俊。棱角分明的臉上戴著墨鏡，雙手兜走的隨意，聞聲往這邊看來。

他的墨鏡里倒著客棧的天空，看不清他的眼。

“姚緋？到了？”榮摘下墨鏡走下了樓，說道，“那正好，快點去收拾，我們出去吃燒烤。”

商銳也走下了臺階，下顎微微上揚，拉出弧度。打量姚緋一眼，站到了另一邊。

“小爺，你怎麼跑到這個劇組了？”蘇洺其實并不滿意商銳和姚緋二搭，而且這件事還是瞞著進行。忍不住上前刺激他，笑著說道，“你這是要和姚緋二搭了？”

商銳抬起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拉了下墨鏡邊緣，他手腕上黑機械手表隨著作閃爍出冷，他把墨鏡拉到出眼睛的程度，睥睨蘇洺，嗓音緩慢的淡，“有什麼問題？蘇總。”

“那番位是不是要改了？”蘇洺很關心番位的問題，這部電影就不座，片酬低的可怕。要是連番位都爭不過，姚緋演這電影有什麼意義？可商銳爭番從來沒輸過。

“不改。”商銳把墨鏡又戴了回去，午后的落到他陡直筆的鼻梁上，他冷白，有種玉的質。

“改個屁。”蔡偉在后面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三番男二，改是要挨掐呢。蘇總，你們不想去吃燒烤的話也不要勉強，我們去就好。”

蔡偉現在恨不得把姚緋和蘇洺給鏟出去。

“別太在意番位，演員的本是演好戲。哪怕是只有一句臺詞的配角，演好也是經典。”榮把墨鏡別到服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特別花的襯，白底紅花，“演不好，給主演也是白搭。最近姚緋那部戲什麼玩意的，兩個主演像是在演傻子，他們番位靠前吧？他們戲份多吧？有什麼用？真正出彩的反而是配角。”

“我在意番位就不會來接這部戲了。”商銳嗓音沉慢道，“演員可以挑劇本，不應該挑番位。”

姚緋一時間不知道該震驚榮看了演的那個垃圾劇，還是該震驚商銳居然不在意番位，他還大言不慚自稱演員。

商銳的團隊對番位看的很重，業第一能撕，非一番不演。

“三番男二？”蘇洺這才回過神，太震驚了，瞪大眼，“小爺，你家不會是要破產了吧？”

“滾。”商銳重新把手抄回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家破產，你想不想試試？”

“開玩笑開玩笑，晚上一起吃飯，我們收拾的很快。”蘇洺笑了兩聲，說道，“小爺，晚上喝一杯。”

商銳輕哼，抬起冷冽的下，邁開長走出了門。

姚緋和蘇洺上樓進房間，蘇洺就憋不住了，“商銳想干什麼？三番男二？他的不會撕了他嗎？他這是自毀前程吧！蔡偉現在自殺都晚了！我理解到他的崩潰了，他好慘遇到這麼個主兒。”蘇洺關上門，說道，“這個角好在什麼地方？姚緋，你看過劇本是吧？男二不就是個反派麼？還有什麼閃點？”

“演員演好才是關鍵，他要認真演配角主角都一樣，也沒什麼好嘲，他是演員。”姚緋對商銳是真沒什麼信心，他能演好嗎？這個反派有什麼閃點？足夠壞，壞的想讓人弄死他，“這里都是自己人嗎？還沒有宣在外面說也沒關系嗎？”

“肯定都是自己人，他們沒戴口罩。”蘇洺這八卦跟姚緋聊不起來，姚緋太正經了，對演戲看的太重，不會容許別人說三道四，“那你換服吧，我去隔壁了。”

姚緋換了件服重新化妝，戴著口罩帽子出門。

一樓的喝茶隊伍又多了個制片人，制片人劉偉，跟榮合作多年，在業也很有名。

他們互相問了好，天已黑，才走出門。劇組安排了一輛七人座的車，姚緋落在最后，等上車時只剩下商銳和蘇洺中間的位置。

矜貴的大爺居然會坐最后一排的三人座，立刻看向蔡偉，蔡偉戴著墨鏡帽子坐在前排著車窗似乎在睡覺。姚緋默了片刻，走進去坐到了中間。

為什麼要最后一個上車？

商銳戴著墨鏡口罩抱臂歪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姚緋端坐在中間系上了安全帶，空間狹小。商銳的還是敞著放，一下就到了商銳的。商銳上有很淡的木質香調，自從說討厭之前那個香水后，商銳再沒用過那款。

昆明溫度不到二十度，姚緋卻覺得燥熱。坐著怎麼都不舒服，空氣有什麼灼燒著。

車緩緩開了出去，車廂的燈暗了，姚緋拿出手機刷微博。

#寒雨#掛在熱搜前排，姚緋點進去看到電影寒雨注冊了博，發了一條概念海報，上面只有一個導演榮。

似乎在回應機場的傳聞，榮確實要跟商銳合作了。

下面已經八萬多評論，姚緋看了眼全是商銳的。

榮的電影太有代表了，《盛夏》功之后商銳的演技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開始暢想商銳能在電影圈打出一片天地。

娛樂圈想要長久，作品才是關鍵。商銳這部分跟那些綜藝不一樣，他們希商銳腳踏實地的演戲。榮導演的作品要麼票房高要麼拿獎，搭上榮，商銳往后的電影路就穩了。

手機響了一聲，來自商銳的短信：“想知道我的事直接問我，何必看網上那些新聞？”

姚緋倏然轉頭對上了商銳的眼，商務車行駛在公路上。車廂昏暗，他架著修長的手臂倚靠在車窗上，窗外偶爾過去的燈掠過他的臉。他的墨鏡已經拿掉，眼眸深邃沉黑。

姚緋抿了下，旁邊就是蘇洺，不好多說什麼。手機屏幕暗下去，專注的看前方。

商銳拿起手機，屏幕的映在他的睫上，他垂著眼。肅白指尖點著手機屏幕，片刻后，姚緋的手機又響了一聲，斜了下手機屏幕看到上面來自商銳的短信：“呵呵。”

商銳敲了那麼半天，只有這兩個字？

姚緋把手機扣回去，兩分鐘后，商銳又一條短信進來。

姚緋拿起手機解鎖，他的新短信容是：“那就再一次戲。”

姚緋打開通訊錄找到商銳的號碼，選擇拉黑。

“姚緋。”商銳突然開口。

車廂寂靜，因為他的聲音前排的人轉頭看過來，姚緋也看著他。商銳迎著姚緋的目，把一顆糖遞給，“吃糖嗎？”

“不吃，我最近控糖。”姚緋咽嚨，回答。

商銳把糖攥到手心，轉頭看向窗外。

他們選擇了湖邊的一家燒烤店，環境比較舒服，人沒有那麼多。他們在三樓的包間，整個三樓只有他們一桌。

點完菜姚緋就起去了洗手間，三樓的洗手間外面有一片臺。在臺上點燃了一支煙，趴在冰冷的欄桿上眺遙遠的湖面。

黑暗已至，遙遠山脊線在的盡頭拉出連綿的弧度，延到遠方。夜風很涼，姚緋穿著外套，仍然是到寒。煙頭被風吹的猩紅，姚緋仰起頭深吸，半晌才吐出煙霧。

后腳步聲，并沒有回頭。

因為知道是誰，沒有回頭的必要。

“你是真不怕我搞你？”商銳關上后臺的門，走到欄桿取了一支煙咬在上，打火機清脆一聲響，藍火卷上香煙。他在薄薄的白煙中，轉頭睨視姚緋，“當著我的面拉黑我，你真的很敢。”

“為什麼選擇這個劇本？”姚緋轉頭看向商銳，風吹過，手指上的煙灰隨風飄飄然落到了遠，“商銳，你想要什麼？”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商銳夾著煙的手隨意搭在欄桿上，下微微上揚，他咬了下牙，嗓音很沉，“嗯？姚緋，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姚緋又了一口煙，趴在欄桿上，煙草能平很多緒。看向遠，嗓音很輕，“小爺，你還是說清楚吧，說清楚我再考慮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你倒是直接。”商銳也把手肘倚在欄桿上，子微微的前傾，“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