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子。”
葉紹南垂下手,往外走去。
人轉的一瞬間,應寒年坐在沙發上低著眼,余中是那一個小小的搖控,有很多想法在剎那間掠過去。
他可以等葉紹南出去,葉紹南或許不會發現什麼,或許牧華弘等人可以立時按住葉紹南……
但搖控的去向有了太多太多不確定的可能。
應寒年低下頭,攤開自己的手,銀戒在他的掌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跡,他手在上面了,掉跡,出原本的。
那一次在機場,林宜就是這樣將一枚干干凈凈的戒指給了他。
應寒年將戒指往服上蹭了兩下,將它完全干凈,然后戴到自己的手上,薄抿了抿,長睫微掀,眼底是一片狠戾決絕!
他兒子的命不能依靠任何可能。
只能由他來救!
葉老爺子正在喝茶,忽瞥到他這個眼神,愣了一下,正要說話,應寒年已經橫出到葉紹南前面,葉紹南被一絆,下意識要立穩,手臂突然被抓過去。
只聽“咔”的一聲,應寒年坐在沙發上,生生地將他的手臂給折了。
搖控頓時落到應寒年的手上。
一套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在眨眼之間。
“臥槽!”
葉紹南痛不生地吼起來,抬起就踢向應寒年,應寒年整個人往后一仰,飛快地一個側翻,翻到沙發下,順手拉下一個手下,用的重量按住他,順手握住他手中的槍往旁邊肆意掃。
“砰砰砰”
槍聲連續響起,震耳聾。
“殺了他!”
葉老爺子覺到苗頭不對,從沙發上站起來,被葉紹南和保鏢們攔著往后退。
早候在商務廳外的人一聽這聲音,牧華弘大聲一吼,“沖進去!”
商務廳的大廳一瞬間便被擊破,幾個煙霧彈同時扔進來。
與此同時,無數槍口朝著應寒年擊過去,應寒年面容近乎猙獰地抓住那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翻,自己躺到地面,子彈盡數落在那手下的上。
濺得滿地都是。
無數槍子就落在他邊的地上,差一分,差一毫,就進了他的。
煙霧擴散起來,從地上一路襲卷向每個人,將整個龐大的商務廳變了茫茫一片。
“往地上掃!快!”
葉紹南拔出槍瘋狂地往地上掃。
煙霧中,應寒年推開上的人,數個翻滾到一旁,還想滾卻沒力氣了。
疼痛,了他每一骨。
他已經撐到疲力竭,剛剛的打斗已經讓他耗。
他躺在那里,如被鎖了手腳,再彈不得。
牧老爺子看著眼前騰升起來的煙霧,立刻往后退,上道,“快,帶上孩子,先撤出這里。”
不可能。
怎麼會攻得這麼快?
為了解決應寒年,他特地帶了很多人上來,幾乎把貨里里外外的位置都占滿,應寒年那邊沒理由這麼快就攻上來的,這仿佛將他的布署窺探得一干二凈。
只一人看了貨全貌的顧銘一直守在木箱后。
那邊應寒年剛奪了炸彈搖控,他就撲了出去,整個人直接撲上那控制繩子的手下上,拔出對方的槍,干脆利落地結束對方的命。
“爸爸——”
小景時的尖聲傳來。
失去繩子一端的控制,小景時在急速下降。
顧銘抬頭看一眼,丟了槍,手便攥住繩子,將繩子纏在自己的臂上,纏了好幾圈牢牢牽制住,“別怕,我慢慢放你下來。”
“叔叔——”
小景時大哭。
顧銘滿頭大汗地看向他,笑了一聲,“你是個男子漢,有什麼好哭的?可真給應寒年丟人。”
說完之后,顧銘自己也愣住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笑得還開心的,不是,是從未這麼開心過。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害這孩子。
他活到這個年紀,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就是順心意的事,直到應雪菲死在他面前,直到他抓住了這能控制孩子命的繩索,他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順心意……
小景時還是哭。
顧銘看著孩子這樣有些急,一點點放下繩子,自己一條胳膊廢了,只有一只手臂能,放得很是困難。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他抬眸,就見葉老爺子帶著幾個保鏢匆匆趕來,黑的槍口全部對準了他。
“呵。”
顧銘看著他們,不低笑一聲,一滴汗落進眼睛,他不慌不忙地將繩子往下拉了拉,在手臂上又多纏了幾圈,接著道,“小家伙,回去告訴你媽,這心,我回了。”
說完,他又拉下一截繩子咬在里,將孩子穩穩地懸在半空。
……
應寒年倒在地上,看著茫茫的煙霧,什麼人都看不到,只聽到雜的腳步聲,以及子彈穿過耳邊的聲音。
“砰。”
一顆子彈過他的右手上臂,滾燙間,鮮直濺。
劇痛蔓延。
他困難地呼吸著,一雙眼睛越發的紅。
兒子。
他不能就這樣倒在這里,他兒子還在等他。
混當中,有葉家手下的尸倒在他旁,口袋里的帕子掉落出來。
應寒年側頭看了一眼,艱難地抬起手抓過那條帕子,鋪在地上,將自己的胳膊移上去,試圖用手去裹住鮮直冒的傷口。
不行。
應寒年用盡全力從地上坐起來,低下頭,左手抓著帖子一端,張開咬住帕子的一端,狠狠往上一咬,帖子便系了結。
松開,帕子上滿是跡。
他坐在地上,含的牙關在不自覺地打。
“寒年!”
“二哥?”
牧華弘和牧羨旭帶著特殊眼鏡走進來,收拾掉一些擁上來的手下,開始在煙霧中尋找應寒年的影,但就算戴了眼鏡,濃濃煙霧中,一時間也沒那麼好找。
應寒年聽到了聲音,想回答已經有些喊不出來。
沉思幾秒后,他撐著地面,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順手了那手下的兩把手槍,通過牧華弘他們的聲音辯別著他們的大概位置,然后照著和他們相反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去。
牧華弘的聲音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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