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謝聲將烤好的魚遞給幾人, 笑問。

“好吃！嗚…嘶——”孟若珍捂住。

“燙到了？”謝書拿了壺果子酒給，叮囑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孟若珍接過, 對著壺口飲了一大口, 而后紅著，豎起大拇指：“舒服——”

“對了, 這酒還好喝的, 很甜。”轉過子：“阿書，你嘗嘗。”

謝書笑著擺擺手，而后看向其余三人。

那三人分坐在樹樁上，手中拿著酒壺，互相說笑著。

此時天已暗, 蒼穹間高懸之圓月, 已將清輝落下，映照得水面波漾, 流閃爍, 似盈了無數細碎的溫。

而明明平時儀態優雅的三位公子，都好似被月洗去雕飾，姿態一個賽一個隨。莫言他們, 謝書覺此刻的自己, 也比以往自在不，心亦是輕松愉悅。

“只吃多沒意思, 我們來找點樂子如何？”季管陶提議道。

“什麼樂子？”謝書看向他。

“這個……”他作出思索的神。

“我知道。”孟若珍忽興出聲：“你們等我一下。”

言畢，將手中的事放下，起去不遠彎腰搜尋何，而后拿了一樹枝回來。

“我們來轉樹枝。”將樹枝示向眾人。

“轉樹枝？”季管陶一臉莫名：“什麼意思？”

“別急啊。聽我給你們介紹玩法。”孟若珍將樹枝拿在手中轉了轉：“我手中的這樹枝頭有兩分叉，通過旋轉, 樹枝尾所對之人可問樹枝頭所對之人一個問題，若被問的那人答不上來，需自罰一杯。”

“懂了嗎？”

眾人點頭。

“行，那開始。誰來轉？”問道。

“我來。”謝書從孟若珍手中接過樹枝，而后放在地上一旋，只見樹枝轉了幾圈，最后直直指向謝聲和季管陶。

樹枝頭對著季管陶，樹枝尾指著謝聲。

謝聲笑盯著季管陶，盯得季管陶心里發，以為他要出什麼難題，結果他只問道：“你最不喜歡的食？”

季管陶瞬間松了口氣，干脆回答：“涼瓜，太苦了，我不吃。”

“我也不喜歡，哎？不對，你的問題怎這麼簡單？”孟若珍從謝書手中接過樹枝：“再來，待會兒問些有意思的。”

第二，樹枝頭指向謝書，樹枝尾指向季淮。

“哇哦——”季管陶眉弄眼地一聲。

“你怪什麼？”孟若珍白了他一眼，轉過眸卻又滿臉期待地催促季淮:“表哥，快問。”

謝書也盯著季淮，等他提問。

季淮與謝書對視一眼，緩緩彎道:“你最想達的心愿？”

聽見問題，孟若珍無趣地撇:“你們怎麼只問些沒意思的問題，白白浪費了機會。”

“那我看你待會兒能問出什麼好問題。”季管陶沒忍住回了一句。

“肯定……”孟若珍正同季管陶說話，便謝書道:“無。”

季淮凝視。

謝書也回視他，清澈明亮的杏眸中倒映著月中他的影。輕笑著道:“已經實現了。”

季淮微怔，而后像是明白什麼，神逐漸溫起來。

“你倆在打啥啞謎？我們怎麼聽不懂。”季管陶撓著頭問:“五嫂你的愿是什麼？何時實現的？”

謝書輕偏了頭，語氣難得活潑起來:“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我可以不答的。”

“好吧。”季管陶也就隨口問問，轉眸道:“我們繼續吧，這次讓我來轉。”

說著他出手。

第三，樹枝頭對著謝聲，樹枝尾對著孟若珍。

看到結果，孟若珍很明顯地愣了一下，謝聲倒是神平靜，反而揚眉示意道:“孟姑娘有什麼好問題，問便是。”

孟若珍反應過來，盯著謝聲：“是你讓我問的啊，若答不上來可不能怪我。”

“自是不會。”謝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狀孟若珍清了清嗓子，面上帶笑，用調笑的口吻問：“你有沒有喜歡過哪家姑娘？”

問這話時神如常，然謝書注意到放在后攥的手指。

謝書不在心里嘆口氣，而后將目移向謝聲。

說來謝聲在京城時，并沒有發現他對哪家姑娘另眼相待過，但他在鄯州待了七年。

這七年發生何事，他所遇何人，是否對哪家姑娘有過意，謝書還真不清楚，然他歸京后無數人上門說親，卻都被他全部拒絕，不知是不是已有心上人？若真有……

謝書暼了眼孟若珍，不替擔心起來。

謝聲沒有立刻回答。似是憶及什麼，他的眸一瞬有些飄渺。

孟若珍的心漸漸下沉，許久后才見他神如常地笑道：“有過。”

簡單的兩個字耳，卻宛如萬劍錐心，孟若珍險些沒維持住自己的笑容。

聽見自己干的聲音響起：“我就說嘛，不過就是不知是哪家姑娘能讓咱們臨安侯上心。”

除了謝書，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孟若珍的異樣。季管陶還在笑著起哄：“誰啊？我猜那姑娘不是京都的吧。”

謝聲倒沒有避諱，而是直言道：“不是，是鄯州的。”

“哇哦——”

孟若珍垂頭后退一步，再抬頭眼眶紅了，然夜中那抹紅不容易被發現，只能看見帶著笑容的廓，一切都與往常無異。

謝書憂心地暗地看。

孟若珍未發現謝書的目，倒是季淮察覺到。他抬手握上謝書的指尖，溫聲問：“怎麼了？”

謝書連忙將目收回，笑著搖頭：“沒事。”心里卻想著，不管是為了謝聲還是孟若珍，都得找機會同兄長問問那姑娘的事。

若他與那姑娘是兩相悅，謝書愿意支持他，只可憐……

然上的事，終是強迫不來。

“哈哈哈……終于到我問了。”季管陶盯著樹枝大笑幾聲，看向謝書:“五嫂，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又看向孟若珍:“聽好了，我問的問題定不無趣。”

孟若珍的緒不見異常，只是沒再看向謝聲，笑答:“行啊，我聽著呢。”

“五嫂，你和……”季管陶看著季淮燦笑一下，又回謝書:“五哥最近的一次親吻是在什麼時候？”

“對了！是那種親吻……”他上下一，發出“啵”地一聲。做完后他笑瞇瞇地盯著謝書和季淮。

季淮倒是面不改。兒家臉皮薄，謝書忍不住微低下頭。

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然也不必思索。

除卻大婚之日，季淮曾親過的，之后便再也沒有了。想到此，謝書緒忽地低落下來。

親一年，未圓房不說，連親吻也是寥寥無幾。殿下是不是不喜？可若說不喜，他平時又待那般溫……

“哎，五嫂？”見久久不答，季管陶忍不住催促道。

若說是大婚之日……不可，謝書暗自搖頭。

抬眸，雙微，后勾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眾人以為要回答，卻見側拿起酒壺，快速而干脆地對到邊飲了一口。

飲畢，用手背上，輕咳了幾聲。

季淮定睛看，見狀不將手出，似想要替順氣。

然被謝書微側避過，放下手，腮上著，杏眸中盈著明亮的水，對眾人笑道：“好喝，果然很甜。”

“五嫂……你…”

“季管陶。”季淮出聲，示意他閉。

季管陶當即用手將捂上，看著季淮靠近謝書，抬手上的臉頰，而后微蹙了眉，轉目又掃了自己一眼。

他心中咯噔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問了不該問的？可這有什麼？季管陶不解。

季淮沒有為季管陶解釋。在完謝書的臉頰后，他將扶起來，側眸對幾人溫和笑道:“阿書醉了，孤先帶回去。”

“好。”謝聲首先應答，他是知道妹妹酒量的，在見飲完那一大口，就預應是要醉。

“阿書醉酒后會鬧騰些，勞煩殿下照顧了。”在他們離開前，謝聲沒忍住囑咐。

“無需擔心。”季淮轉，而后牽著謝書的手，消失在眾人眼前。

謝聲言謝書醉酒后會比較鬧騰，之前歸寧時，季淮也從大將軍那兒了解到謝書的醉態。

不過親眼見到謝書醉酒，這還是第一次。

在回居的路上，謝書乖乖被季淮牽著向前走。若非雙眸水潤迷蒙，香腮泛，眼尾染霞，只憑這幅乖態，季淮是無法看出醉了。

季淮握著手中的小手，一路順暢地將帶回家。說會鬧騰？他不懷疑謝聲的話是否為真？

想著他已將謝書牽到了室，并讓在人榻上坐下。

謝書也乖乖照做。坐下后，還揚起緋紅的小臉，對他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季淮看著頰上的梨渦，心中憐這幅憨的乖態，忍不住溫地回以一笑。

而后他打算將手松開，卻發現這手……松不開了。

季淮詫異垂眸，見謝書兩只的小手將他的手錮住，而面上的笑依舊是燦爛而俏的，卻又比方才多了調皮？

而后他覺那兩只小手順著他的胳膊，一路到他的腰，最后將他纏住。

將臉在他的肚腹上輕蹭了蹭，末了似滿足地嘟囔著：“唔——我的大樹。”

季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