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走過一次,所以這回進鎮倒不像上次那麼累,況好了一點,不過對云惜淺的這幅子骨來說,還是累得夠嗆的。
因即將就要去賣香藥膏賺錢了,李燕這丫頭那一臉的興勁怎麼也掩不住,臉上不僅不見毫疲累,反而興致,一臉干勁,看的云惜淺羨慕不已。
這回倆人的速度快了點,趕到城鎮瓦市上的時候,云惜淺估量了一下,大概才八點左右,不過這里的人都起得早,這時候剛剛就要迎來第一個趕集高峰了。
“淺兒快走,我們快去擺攤子。”李燕忙道,那架勢生怕慢了一人家一步,好位置就被人搶走了一樣。
云惜淺這回倒是沒駁,點點頭,就與過來西街這邊,找了一比較顯眼的空地,倆人就擺起了香藥膏攤子。
環顧看了一下這西街,比起東街菜市場那邊的污水橫流,這西街的確是干凈多了,地上鋪的是大磚石,兩邊開的是各種鋪面,在這邊人來人往的大多都是穿著不錯的,跟東街那邊一臉菜的農家人完全是兩個等級。
云惜淺看了幾眼就沒再看了,走了這麼長的路累死了,靠在旁的石壁上,就開始閉目養神。
李燕卻不是個安靜的,西街這些人看得羨慕極了,拉著云惜淺問:“淺兒,你說我們這香藥膏賣不賣的出去?”
“若不出意外,應該是能賣得出去一些的。當然,要是運氣不好,那我們就得空手而回。”云惜淺坦言道,這是最壞的打算。
西街這邊的鋪子又不是擺設,有錢人家買一次就能用好一段時間,這香藥膏也不是一日三餐的食材,哪用得著天天出來買?
云惜淺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預算到這些,所以沒什麼太大看法。
李燕就不一樣了,可是一門心思都撲在把這些香藥膏賣出去,自己能一次得個三兩銀子的私房錢上的。
“那怎麼行,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哪能就空手回去?”急道。
云惜淺白了一眼:“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是不讓你賣。”又指了指那些人:“你自己看,咱們上穿的服,再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穿的,在們眼里,咱這種份的人能賣什麼好東西?”
李燕也不是沒長眼睛不會看,自從來了西街,就覺得自卑,此時聞言,氣憤地怪起娘來了:“都是我娘!咱賺錢的時候想分一杯羹,到花錢的時候,就糖公了,連一件服都不給我們做,要是咱賺不到錢,也休想分!”
答應云惜淺分一點邊角料給娘他們,那是建立在跟云惜淺拿大頭的份上的,要是跟云惜淺自己只能賺一點,那還拿什麼分給娘!
想都別想!
“我們才來多久啊,你急什麼,等著唄。”云惜淺淡道。
好酒不怕巷子深,敢打包票,凡有一個人過來看這香藥膏的,那就一定會心買一點。
再說,們今兒才剛來,那些人看著們陌生的樣子,沒過來詢問一二也是正常,今天賣不出去也無關打,待日子長了,總會好些的。
到時候就不怕留不住回頭客。
倆人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李燕從心焦到焦心,再到對娘的憤怒跟現在的麻木。
云惜淺剛剛還小嗑了一會,這會子神氣正好。
“姐兒這賣的是什麼喲。”
倆人興致缺缺打蒼蠅的時候,一穿著不錯的中年婦人搖擺著圓腚走了過來,面上帶著濃郁的笑,只是那一撲面而來的刺鼻香味,差點沒云惜淺臉發白下去。
實在太嗆人了。
“大娘,我們賣的是香藥膏,大娘可隨便看看,我們給大娘便宜點算。”云惜淺看著這婦人一濃郁的風塵氣息沒說話,旁的李燕卻是虎軀一震,立刻熱地招待起這唯一一位客人來。
“婦人姓李,姑娘貴姓啊。”李大娘瞥了地攤上的香藥膏一眼,不彈,笑地看著云惜淺跟李燕。
云惜淺沒說話,李燕眼睛發亮:“真是緣分,我跟李大娘一個姓,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哩!”
李大娘看出了云惜淺態度冷淡,也不熱臉去的冷屁,就跟李燕話嘮起來,倆人都是能說會道的,還真有那麼一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最后李大娘問:“李姐兒這賣是啥香藥膏啊。”
“李大娘,我們這香膏不僅香,而且還能養臉,不信李大娘你瞧瞧。”李燕忙遞上一盒過去。
云惜淺截住了,把手里打開的一盒給李大娘:“跟大娘一見如故,這盒香藥膏就送給大娘當見面禮了。”
這白花花的一兩銀子就這麼送出去,李燕看得一臉疼。
李大娘本來還可有可無的,瞥了一眼,見盒子里玫瑰的晶狀香藥膏,尤其是那一慢慢襲來,清香清甜,卻半點不顯得濃郁刺鼻的香味,習慣了買低劣香藥膏的李大娘眼睛一亮!
接過香藥膏就忍不住聞了聞,心里驚贊這砂礫里竟然還能掏出金子來,不過面上卻不顯,只是稍稍聞了一下,就顯得興致缺缺地說:“這藥膏也就一般,怪不得姐兒生意這麼冷淡呢。”
李燕急道:“李大娘你再聞聞,我們這香藥膏可都是頂好的!”
“一盒多錢啊,我那些姑娘們正缺點香藥膏,要是你們這價錢合適,看在咱這麼說得來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多買點。”李大娘擺擺手道。
要說之前看一風塵氣息是猜測,那通過這句話,云惜淺就確定了。
這位大娘應該就是這城鎮上某條暗街的老鴇了。
云惜淺心里做了一番估量,那邊李燕就已經快要松口了。
云惜淺拉住,看向李大娘道:“大娘也不用這麼價,這香藥膏質量如何,大娘心里也是有數的,我們這香藥膏一盒一兩銀子,大娘若真想做下這個買賣,我們也不賣那麼貴,這二十九盒香藥膏大娘都買去,給我們二十五兩銀子就可以了。”
“姐兒這就沒誠意了吧!”李大娘臉一沉。
旁邊的李燕急著想開口說那就二十兩,卻被云惜淺掐了一把,云惜淺朝李大娘一笑:“這盒香藥膏就送給李大娘了。”
意思就是,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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