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錚坐著,表淡然疏離,和平時并沒有兩樣:“那個人必須走,你也不用管這件事,我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周云云住怒火:“你不想人盡皆知?事是你做的你現在想補救是不是也該拿出點樣子來啊?”
頓了頓,住聲音,余看了看四周:“六歲的孩子?啊?六歲?我記得六年之前你還在上學吧!白錚你好樣的!還在上大學就搞大了人家生的肚子,生下來不管不說,現在跑到我面前讓我別管?我要不管你又要怎麼做?你是有老婆的人,這種事傳出去丟人不丟人,家里現在除了我還沒人知道,如果你爸爸和你爺爺知道,你要怎麼辦?!”
周云云一腦說了一大堆,說完之后發現自己兒子不但沒有流出懺悔的神,神反而還是淡淡的。
“笑笑知道。”白錚漠然道。
“什麼?”周云云愣住:“你說……你老婆知道?!”
白錚點頭:“對,笑笑知道。”
周云云這次反應了很久,半響才道:“知道?”皺眉:“你說知道那個顧茗還知道顧小白?”
白錚:“這是我自己的事,希你不要管,我必須要把顧茗和那孩子送走,孩子我不會養也不會認,給們一筆錢,隨們怎麼生活。”
白錚說完這句話,眉頭都不挑,神漠然,眉心間著一子煞氣。
周云云呆了下,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麼絕,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一般,不認識自己親生的兒子。
周云云皺著眉頭,緩緩道:“那個人可以走,孩子不可以。”
白錚就知道周云云會這麼說,他這個媽他還是了解的,該仁慈的時候不仁慈,該狠辣的地方又不夠狠:“我和笑笑以后會有孩子,那個孩子我不會認!”
周云云生白錚的時候三十歲,那個年代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齡產婦,如今也五十好幾,心態上便是個十足的中年婦,喜歡孩子、不忍心,看別人家的小孩兒都會抱著大人喊喊爺爺了,自己的孫子卻連個影兒都沒有,難免著急。
看顧小白還是喜歡的,眉眼間多都有白錚小時候的影子,但畢竟不是大家出生,有著市井小民的心態和想法。
覺得不就是個孩子,還是白錚的種,那個人可以不管,但那個孩子必須管,白錚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孫,怎麼能隨便送出國?怎麼能不管!?
但周云云也知道白錚的脾氣,想著那個人會有白錚的孩子,可能也是白錚年時昏了頭沖了,他有梁笑笑那麼厲害又漂亮的老婆,怎麼可能看上顧茗那種低眉順眼的人呢?應該不可能。
而且又想到梁笑笑,爺爺是革命時期一路子打下來的將軍,外公又是民國初期注明的文人世家,爸爸是本地政要,幾個伯伯叔叔又是各方大勢力的能人,這樣的家背景,白家也得忍讓三分的。
現在白錚又說梁笑笑知道了那個人和顧小白,周云云心里也思忖著自己不能來,萬一東窗事發了,梁家一鬧,消息上了報紙頭版頭條,他梁家的閨是無辜害的那一方,白錚和白家可就完蛋了。
周云云到底還是為白家和自己兒子著想的,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按兵不,把顧茗和顧小白安置遠一點,即不在梁笑笑眼皮子地下晃悠,又不讓白錚和白家心。
周云云終于打著商量的口吻和白錚道:“這樣吧,我在遠郊有一房產,先安排們母住下,你老婆那里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就回去好好哄哄,也是你年荒唐做的蠢事,人多說兩句好話多承諾兩句也就好了,反正那孩子說來說去也就是個私生子,還是個孩兒,是你明正娶的老婆,你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沒有影響。”
白錚拉了拉領口,聽著周云云有一句沒一句的,心里煩了。但面前的人是他媽,他也不能吼回去,只能慶幸他媽沒有和當年周明非媽媽一樣不明是非胡攪蠻纏:“笑笑要和我離婚。”
白錚索口而出,他覺得到了這個節骨眼已經沒有瞞周云云的必要了,而且以他對梁笑笑的了解,如果他不說,梁笑笑在離婚這件事上被急了,也會自己說出來。
“什麼?”周云云覺得自己都有點高了。
“要離婚。”白錚又重復了一遍。
周云云這次沒忍住,終于不顧公共場合,拿包砸了白錚一下,“你昏頭了,看你做的好事!”
之后白錚也沒有再說什麼,來服務員點了早餐,和周云云一起吃了個早飯,二人都是心不在焉各吃各的。
吃完之后白錚像是才想起來一般道:“你昨天晚上怎麼會突然去機場?”
周云云了,服務生把盤子餐點收拾走,嘆了口氣:“我昨天晚上在你小叔叔家和你嬸子還有幾個牌友打牌,出來之后就看到車頂放了什麼東西,打開一看是一份醫學鑒定,就是顧小白和你的DNA報告匹配度,我當時都要氣死了。那東西放在一個文件袋子里,里面有一張條子,提醒我你要把們送出國。”
白錚狀似無意道:“所以你就直接去了?”
周云云從昨晚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終于也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有人把東西放在車上,看了第一反應其實并不是立刻要去機場,而是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畢竟無論誰遇到這樣的事,在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第一反應肯定都是不敢相信,以為有人故意整的。
周云云回憶了昨晚的況,道:“我看完之后就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