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宇之上,曆來不見邊際,傳聞唯有那神莫測的創世者,才真正知曉它到底有多大,但創始者的存在,一直都隻是傳說。
除卻浩瀚遼闊的疆域之外,那天上的星空之中,也暗藏著諸多大千世界,號稱“星空三千界”,但一些古老的生靈說,“三千”一詞,乃是虛指,它代表著無窮無儘……
大易紀元之中所流傳的傳說,也遠不止於此,比如,關於大易紀元的真正來曆,某個古老至極的生靈便曾給出過答案。
傳聞,那是他已然是超凡俗,明悟天地大道的存在,他先是承認世間有“迴”的存在,還說自己曾經的份,非同小可。
那些後輩聽聞,自然好奇,爭相問及,他便又不肯明說,隻是道:“大易紀元,乃是諸宇之上天地規則的重塑,是萬生靈的重生,在那之前,天地之間,一片混,諸道不生,諸不長,無,五行不存……”
之後,那極儘古老的生靈,又講述了許多關於諸宇之上的奇聞,有許多是那些後輩不曾聽聞,也無法想象的。
他還說,諸宇之上,有一部分生靈,擁有著極為不凡的前世,但想要覺醒那一段記憶,便隻有一個方法,那便是道,因為他們的記憶,都寄存在“道”中。
那些後輩又問:“敢問師祖,何為道?”
那生靈經過一陣思忖之後,便告訴他們道:“世間萬般皆為道,世間萬般又皆非道,對有些生靈而言,道便是腳下的路,便是心的誌,而對有些生靈而言,道便是他的兄弟,甚至知曉,道非無名,而有名姓,說不定,姓牧……”
這番話,前半部分,一些天資聰穎,悟高絕的後輩還能聽懂一些,覺得益匪淺,但最後一句,則是令所有後輩滿腦子混沌。
“道,是某些人的兄弟,還姓牧?為何啊……”
這諸多生靈困不解時,卻見那師祖已然消失不見,獨留一群後輩在那裡苦苦思索。
“我明白了!”
忽然,有人心頭靈一現,著自己的雙手,與剎那間,陷頓悟境地。
“兄弟,便是手足,老祖之意,是要我等莫要將道,看得太過於高深晦,隻需將其視為我等的手足即可,這或許便是師祖平日時常掛在邊的‘大道至簡’!”
“那道姓‘牧’又作何解?”
“管他呢,師祖道行,高深莫測,能從其中悟三分真意,便已算是得天獨厚,那妙語三千,我隻悟這一句,便是上乘道法……”
那其餘同門聽聞,深以為然。
有個李耳的青衫道人聽聞,若有所思,隨後將“道姓牧”這句話,苦苦思量,揣其中意,許多年後,果真有所得。
“原來,還是落在那‘大道至簡’四個字上……”
“道姓牧,或許,牧便是道的彆稱,而牧之一字,拆開來看,乃是一牛、一文,牛乃勤懇無怨之,文有智慧開明之功,或許,這便是求道的本……”
悟得此等玄妙時,青山道人李耳,已是箇中年人了。
他勤懇求道,立誌覽儘世間文字,於是便道騎著一頭青牛,手持紙筆,於青牛背上,記載生平悟,到了一個名為“函穀關”的地方時,便將生靈的一些領悟留在那裡,後世生靈稱之為“道德經”。
此書分為“道經”與“德經”兩部分,但德、道二字當並存,故曰:有道無德,道中之魔,有德無道,一座空廟。
……
卻說那消失的祖師,後人因其神通廣大,通天徹地一般的本領,故尊其為“鴻鯤祖師”。
&...這位祖師,自道之後,便極在天地之間出現。
在那大易紀元開啟之後的不知多歲月後,諸宇之上的最高,則是多了一道影,盤坐在三十六雲霞彙聚的法座上,著那無儘的空冥,始終麵一微笑。
不知多歲月之後,他所對的空冥之中,終於顯現出一道影。
這影,依舊是年一般的模樣,令人第一眼,則如沐春風,但再看他時,便隻覺得高深莫測,縱然那九天蒼穹再深邃,也難以企及他眸間不經意中散出的一縷微。
這盤坐在三十六雲霞法座上的影,自是那神通廣大的“鴻鯤祖師”。
而出自無儘空冥、年般的影,則是諸宇之上唯一的道,大易紀元的開啟者,當今天地規則的締造者,悉他的生靈,便知曉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牧龍。
但這許多歲月之前的事了,或許還要追溯到前世,追溯到大易紀元之前。
在全知全能的牧龍麵前,這雲霞法座上的生靈,關於他的前世今生,皆一目瞭然。
依照他永恒不滅的壽元而對比,他見鴻鯤祖師,隻是過了那麼一瞬,而這鴻鯤祖師與他再度相見,中間可是足足隔著一個迴。
“當那迴之門開啟之後,你算是第一個從迴之中復甦的。”
“我該你寒殤,還是蓋如當世的生靈一般,稱你為‘鴻鯤祖師’?”牧龍笑著道。
“寒殤早已隨迴為過往,今世悟道,他還是我,我卻不再是他,大易紀元,唯有一個鴻鯤,至於‘祖師’二字,皆是後人之語,在你麵前,無人當得一個‘師’字。”
牧龍含笑,隨即了個懶腰,道:“這些歲月來,我一直都在完善世間的規則,劃分每個時代的氣運,站在一個絕對巔峰的高度,看待一切,都瞭然無趣,時間久了,實在煩悶。”
“你是第一個道者,我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我也一直都在等你來。”
“我為大道,當無為,但無為而又無所不為,天地間的諸多事,雖為大道之下的定數,卻也依舊有變數在其中,有些時候,需要修正一番,我曾告訴他們,大易紀元,一切極有可能,但站在我這等高度來看,絕對的自由便代表著極致的混,一切自由,皆是在規則之,你既然來了,便替我坐鎮此一段歲月吧。”
鴻鯤祖師聽聞,頓時有些發悶,為全知全能的道,也會撂挑子麼?
於是,他忙問道:“一段歲月,是多久?”
“一元之期。”
鴻鯤聽聞,心中明悟,一元,那便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倘若你覺得無聊,便可指點一些生靈,傳下道統,將來世間強者多了,自然也便熱鬨了……”
說罷,牧龍便化作一道流,消失在天地深。
鴻鯤祖師則是坐在那法座之上,儘可能的推衍著牧龍所製定的規則,與接下來的天地變局。
“天分三十六重天……”
“地亦有三十六重……”
“八荒,四海,五洲,六域,七疆,九極……”
“還有如此多的生靈、道統,同世爭鋒,這天地間得是何等的紛?”
“佈下如此繁雜的一局棋,他自己局去了,讓我在此守著棋盤?”
鴻鯤祖師有些無奈,早知道,便不第一個道了。
他道最早,天地寂寥,錯過了這等盛世,還要做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觀棋者,須知,觀棋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