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任海川面沉的看向守在門口的岑雯， 岑雯尷尬道：「那什麼……我就說我替您他……」

「不用了。」任海川被葉闌氣的肺葉子疼， 慍怒道，「回頭再說吧。」

岑雯勉強一笑：「好。」

任海川轉走了，岑雯走進休息室， 葉闌已經把電話掛了，他抬眸道：「任海川？」

岑雯為難道：「任導直直過來的，我也不敢怎麼攔他……不過他一推門聽到你在打電話就走了。」

葉闌讓岑雯守門也不是為了守任海川的， 無所謂道：「沒事， 把你平板裡的視頻檔刪乾淨， 別留痕跡。」

岑雯答應著， 走近拿起平板刪檔。剛在門外隨著任海川開門那一下聽了一句半句，並不太清楚葉闌到底想知道什麼，猶豫了下道：「你要是想知道江池的事又不方便問他……不如問問任導？」

葉闌乾脆道：「問他沒用。」

葉闌從剛畢業那會兒就跟任海川合作過，知他的為人， 知道肯定不會攙和這種事。

任海川立極正， 除了拍戲， 別的事他從來不參與不關心， 就是真的知道了什麼， 也不會吐給別人。中間若是再有保協議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葉闌不怕讓任海川聽見什麼， 也不指從任海川那打聽到什麼。

葉闌擔心影響到江池， 投鼠忌，只讓安亞暗暗留意，不許深查， 安亞瞻前顧後的，之後很長時間都沒再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人渣》的收尾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配角們陸陸續續的殺青了，劇組眾人時不時的一起聚餐，喝酒合影，相互約定電影首映禮前開慶功宴——人家劇組都是票房大賣再開慶功宴，到了《人渣》這，能上映就算是功。

劇裡飾演展銘父親的演員是位老戲骨，殺青後給劇組眾人一人送了一份他寫的字箋，江池頭一次在劇組到這麼清雅的事，瞬間覺得自己所在的行業崇高了許多，忙珍之重之的收下了。

葉闌見江池那麼稀罕人家的禮，忍不住敲敲他的頭，問道：「你也快殺青了，想要什麼？我給你。」

江池正沉浸在老前輩殺青的不舍中，一聽這個立馬驚喜道：「真的？！」

葉闌愣了下忍不住笑了：「還行不行了？人家冰清玉潔的男一號聽到這種話都要不食煙火的說不用不用的，你怎麼不說？」

江池馬上要殺青了，他捨不得葉闌，心裡本來就不舒服，聽說可以有殺青禮，怎麼可能再裝假說不用，他這些天和葉闌關係越走越近，膽子大了點，厚著臉皮低聲道：「我本來就……不冰清玉潔。」

「哇哦，不冰清玉潔？那就是……」話到邊葉闌覺得不太尊重，莞爾一笑又咽了回去，沒繼續說。

偏偏江池一門心思都在能不能也拜託葉闌給自己寫幾個字當殺青禮上，他搜腸刮肚的想讓葉闌寫什麼比較好，沒注意葉闌的臉，下意識追問道：「那就是什麼？」

葉闌忍笑，這可是自找的了。

葉闌看看旁邊的人，見沒人注意，往江池邊靠了靠，在他耳邊一笑道：「不是冰清玉潔這一型的，就是妖豔賤貨那一掛的了？」

江池的耳朵被燙了似得，瞬間紅了起來。

「沒看出來啊江小池，平時藏的還深的，好，晚上的床戲……好好發揮。」葉闌側過頭看江池，眼中含笑，聲音輕的不能更輕，「讓我看看能有多賤。」

葉闌說完對江池紳士的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不遠在玩手機的李偉力見江池半晌沒，抬頭看了他一眼，嚇了一跳：「沒事吧江哥？這邊耳朵怎麼這麼紅？你別是冒了吧？」

「沒……沒事。」江池掙紮咳了下，勉強道，「剛燙了下……」

李偉力雲山霧罩的：「怎麼還燙著了……」

多接了葉闌話茬，無端被調戲了的江池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紅著臉藉口穿多了熱，去衛生間用涼水沖臉了。

當天晚上，片場裡場外場一起大清場，無關人員全部被清理了出去，除了演員和必要的工作人員，場務人員也全部被隔在了場帷幕外。

任海川臉平靜，平鋪直敘的描述了一下劇時間線，人即時狀態，然後邦邦道：「我們這是在拍同志片不是在拍片，用不著你們犧牲太多，拍攝過程中演員務必敬業業專業，而不，控制尺度。」

「……」葉闌閉了閉眼，無語道，「您說這話的時候，能別死盯著我看麼？」

江池本來還張，聞言又忍不住想笑。

任海川回想那天自己撞到的那個電話，一點也不覺得這話有什麼過分的，他和葉闌有整整兩年沒合作了，以前只覺得葉闌雖然恃才傲，別的倒還乾乾淨淨，現在看，顯然也是在這個大染缸裡浸泡太久了。

任海川冷冷的想，一肚子男盜娼。

「這場戲是你的主導。」任海川轉頭看向江池，「全景拍攝，沒臺詞要求，你倆說不說話說多大聲都無所謂，後期只有配樂，狀態對了就行。」

任海川看了一眼劇本，道：「整個過程在三分鐘左右，前期是你在帶節奏，注意你這會兒的心境……你患得患失，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失去他。」

「展銘。」任海川看向葉闌，「你現在應該是對裴然新鮮最足的時候，裴然不像你似得會那些花花手段，就是單純的喜歡你，想和你親熱，你表現的要比他嫺一點，最後的時候，你來主導。」

葉闌點頭，示意沒問題。

任海川拿過江池手裡的本子，道：「不喊開始，你們自己進狀態，狀態對了就繼續往下拍，ENDING點在展銘翻在裴然上，開始做主導後的一分鐘後。」

葉闌點頭，直接將上的服了下來，躺在了床上。

江池結輕輕了下，也跟著了服。

沒場記喊a，任海川坐到了攝像機後，等兩人戲。

江池擔心自己這場戲會怯，在開拍前一小時，解決過一次個人問題。

但就是這樣，真的開拍以後他還是沒法不起邪心雜念，他不太敢葉闌，開拍幾分鐘後，還是僵的。

任海川的臉開始變黑，江池抿了抿，深吸一口氣，正要低頭親葉闌的時候，葉闌突然低聲音笑道：「害臊了？」

江池睫了下，片刻後紅著臉承認：「嗯……」

「那你得好好求求我了。」葉闌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低聲道，「怕不怕我故意一直NG？」

江池驚慌的看了葉闌一眼，葉闌笑出了聲：「逗你的，今天不欺負你……還張？」

江池這才知道葉闌是在幫自己調節緒，咽了下口水：「好……好多了……」

「這場戲放到最後才拍，你再放不開就說不過去了吧？」葉闌看著江池的眼睛，角噙著笑，呢喃，「浪點兒。」

江池閉上眼，片刻後睜開眼睛，低頭輕吻葉闌的下，。

……

葉闌一隻手輕輕攬在江池腰間，側過頭和江池耳鬢廝磨，要笑不笑道：「我跟你說過麼？你吻戲是真不行。」

江池一愣，尷尬道：「您、您以前誇過我的……」

葉闌嗤笑。

江池抿了抿，小聲道：「您是騙我的嗎？」

「你演技很好，但吻戲是真一般……任海川這半天沒喊卡還真是對你要求低。」葉闌估計著已經可以自己做主導了，突然翻，將江池抵在床上，俯在他耳邊親了下，「殺青禮，教你吻戲該怎麼拍……」

江池一愣，教……教自己？這怎麼教？

葉闌修長的手指輕輕江池發間，了兩下後略顯暴的抬起江池的下，含糊命令：「張。」

江池簌然睜大眼，心臟砰砰的跳起來。

……

葉闌半強迫的和江池舌吻了片刻，放開了他。

葉闌眼中多了幾分饜足，用只有江池能聽見的聲音笑道：「這麼覺一下……舌頭果然是。」

江池瞬間臉變得像紅布一般。

江池用僅存的一點神智回想了下，從葉闌主開始，似乎已經過去將近一分鐘了。

ENDING點在葉闌主導後的一分鐘。

……這大概是他和葉闌最後一次的親接了。

江池遲疑了下，主的，試探的，小心的了一下葉闌的。

葉闌一怔，微微分開，放任江池侵自己齒間。

江池作溫，呼吸輕，眼神執著又深。

葉闌：小狼崽子，學的還快。

他突然想起安亞之前在電話裡問自己的一句話。

「江池那晚要是真的給了你一點那方面的暗示，你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會怎麼樣……

葉闌還真不確定。

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

江池那晚要是像現在一樣主的自己的。

自己是肯定沒法坐懷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