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他怔愣住：“跟…誰啊？”

“你還想跟誰結婚？”

莊欽回進他的眼中,確認了李慕似乎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這麼想的。

他非常愕然，本沒想過李慕會提到這個，更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

有一瞬間,他差點就那麼點頭了,想回答好，他想和李慕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但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他怕李慕就是一時興起而已——誰也不能保證這種喜歡到想結婚的心能保持多久,是不是因為熱而衝。他甚至不清楚李慕的家庭到底是什麼樣的,沒見過他的家人。

結婚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還有自己的合約、事業,婚代表著必須瞞著所有人，包括，這也代表著自己絕對不能婚去騙,一旦決定了,就必須公開婚訊，藝人公佈都會遭遇大規模,更別說是出櫃結婚這種事。

以國演藝圈的境況，自己的事業肯定會折在這上面。除非自己功轉型，有些藝人結婚後照樣可以接戲，對莊欽而言，接什麼戲都不重要了,只要自己離公司，就可以想接什麼接什麼，前提是不會出現大批量抵制的況。

要仔細考量的事有這麼多，每一件都是必須要考慮到的。

“慕哥，我還沒想好…”莊欽避開了李慕那執著的目。

“不是非得要現在回答。”李慕牽起他的手，吻過他的手指，“你知道我是認真的就好。”

“認真”二字，讓莊欽心裡跟破芽了似的，理智把他拉了回來，踟躕道：“我對你，也是認真的，可是……”

“我知道。”李慕平靜地打斷道，“不必急著回答我，我給你時間。”

“嗯。”他想，或許過段時間，李慕有一天沒有那麼喜歡自己了，就不會想要結婚了。

莊欽只試了幾件服，他自己沒選出來，覺得都還好看，李慕索全要了，因為全程法語通，莊欽什麼都不知道，問他選了哪兩套，李慕隨口答：“一件黑的，一件白的。我讓他們趕工用幫你改出一件。”

“為什麼趕工？”莊欽記得做高級定制的工期都很長，一般都要排隊，像這種百年老店的設計師，一般要排兩年以上才有檔期。

“你要回國參加活是不是？”

地有個星排了兩年多終於拿到了服，結果這兩年裡胖了一圈，穿上去電影節走紅毯那天當場崩了拉鍊，好在並未走，但仍舊讓淪為笑柄。花了大價錢把頭條下去，聽說該星氣到回工作室親手用剪刀把等了兩年多的禮服剪了個稀爛。

“那我們不用排隊嗎？”從店裡出去，莊欽戴上了帽子。

“不用。”李慕往鼻樑上架上剛手的墨鏡。

“是不是要加錢？”

“不加。”

“那為什麼我們可以隊？”莊欽注意到他們從店裡出來後，門上掛著的“Close”銀製標牌被取了下來，重新開店迎客。

李慕：“你老公我有錢。”

莊欽：“……哦。”

哪怕是臨時趕工的服，質量仍然可以保證，藏藍的面料沉穩低調，是不出錯的，李慕對這件服不能說是滿意，只能說中規中矩，穿上至不丟人。他退訂了機票，約了私人飛機，莊欽上去後才知道這一趟航班就兩個人。

而李慕給出的理由是：“你的服不能折疊，要掛起來。”

普通航班的頭等艙無法提供類似的服務不說，他們買了很多東西，還有特的燈和雕塑等裝飾品，這種東西托運貴且容易損，李慕很會用家裡的私人飛機，這次是臨時約的，小機型。

飛機機艙不算非常大，有個調酒的吧臺，座椅不多，只有他們兩個乘客而已，莊欽不敢問這是不是他買的，也不敢問飛一次要多錢，是不是很貴。

可是當他躺在放平座椅上，注視舷窗外的雲層，忽然就覺到了，其實他和李慕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慕可以跟他一起在東南亞吃苦拍戲，一起在街頭吃平價的小吃，窩在房車裡吃泡麵和老乾媽，但歸究底，兩人之間的階級有難以逾越的鴻。

過幾天就要進組了，莊欽在飛機上看了幾個小時的劇本，後面睡下了，以便迎接下飛機後的接機活。

飛機快下降的時候，莊欽就提前醒了，開始找服，換服。

除了定制，他還在黎的那些門店裡買了幾件單品。

“帽子太花了，不好看。”

莊欽把印花的漁夫帽摘下來，換上黃的無框墨鏡，墨鏡是最近出的新款，標誌的設計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品牌的。

因為價格不算很貴莊欽買了好幾個。

他挨個試了，背上印滿LOGO的款包，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架勢。這是新出的男同款，流人士必備。

莊欽不喜歡這樣的，但還是著頭皮買了。

李慕抬眼一看，蹙眉：“你買這麼醜的包做什麼？”

莊欽：“玟姐讓我穿兩件、或者三件D家的單品。然後說，LOGO越顯眼越好。”

“你經紀人真這麼說？”李慕簡直無話可說，吸引品牌的注意，也不是這麼個吸引法子吧。

莊欽點頭，照鏡子：“是不是很醜啊？”

“服醜，和你沒關係。”李慕雖然喜歡設計的服，但從來不買款和印滿LOGO的東西，他極度不喜歡跟人撞衫的覺。

李慕說：“帽子，包，衛，都丟了，早知道你買這個我就該阻止你。”他一看就知道，莊欽自己顯然也不喜歡做LOGO怪，但是很聽經紀人的話。

“那我把它了吧。”莊欽並未把他裡的“丟了”放在心上，又找了找其他的單品，李慕都不滿意，認為醜到了他的眼睛，自己上手找出了幾件款式很適合莊欽的服來，給空姐去熨燙。

“你穿這樣就好看。”最簡單的設計在他上，反而能取得最好的效果，看起來清爽又乾淨，有種蓬的年。

“但玟姐說……”

“別聽的了。”李慕打斷道，他對莊欽那個沒見過的經紀人，積攢了幾個月的不滿，現在被這些充滿LOGO的印花設計辣到了眼睛，挑戰了審，終於忍不住發。

“如果你對做代言大使興趣，過兩天我就幫你牽線。”

“其實我……不興趣的。”莊欽實話實說，“頂奢代言聽起來是很厲害，其實他們本不掏錢，是免費給人做苦工，不過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我拿不到也沒什麼的。”

和公眾認知不一樣的是，越是大品牌，代言費也就越，莊欽拿到的那幾個價格很高的代言，都不是什麼一線品牌。

通常拿這種代言，前提就是合品牌方高層的眼緣。

最後，莊欽還是聽了李慕的，他說不好看，自己就不那麼穿了。

下飛機，他回了電話給玟姐，玟姐問他：“你是哪個航班的？之前問你的航班號怎麼不對。”

“這個航班好像是…沒有號碼的。”

“有號碼，”李慕說，“但只有塔臺知道。”

莊欽也不明白這些，對電話裡複述了一遍。

“什麼……塔臺？”

“我也不知道。”

蘇玟知道他迷糊，也沒繼續追問是哪個航班：“從哪個出口出來？我也進一起接你，再一起出來。”

“好…我東西有點多。”莊欽把幾個大箱子推出來，李慕本來想讓人直接一步送到家，臨時又改了主意。

留了一些很難搬的大件讓人送上門，其他的行李和旅行袋，李慕兩隻手抓著，他臉上戴著茶褐飛行員墨鏡，推著行李跟莊欽並肩從飛機上下去。

蘇玟和助理，還有四五個保鏢就在那個出口，看著他們下來。

隔著明的巨大落地窗，蘇玟看見了停靠著的小飛機，打量了李慕一眼，瞬間有一種移不開眼的驚艷，哪怕看過照片，也沒想到本人居然長這樣，九頭的高，穿中長款米大，裡面是同的高領，哪怕戴著墨鏡也能清晰地看見那極度優越的五廓。

就是看起來冷冰冰的，穿這樣暖系的服，也掩蓋不住的冰冷覺。

聽小連說，這是個富二代，給那部《藏心》的電影投資了七千萬。

“你們從黎回來的？怎麼是那麼小的飛機。”蘇玟指著玻璃窗外。

莊欽手裡抓著箱子，小連主幫他提了包，莊欽解釋：“那個飛機是……他、私人的。”

蘇玟愕然，看李慕的眼神又不一樣了，在他們兩人上掃視幾眼。

李慕對的眼神到不舒服。

接著蘇玟注意到，莊欽上沒穿品牌的服。

“你怎麼又穿，我不是讓你買D家的單品換上嗎？通稿都給你寫好了！”

“玟姐，對……”

李慕的手在後面拍了他的背一下，很輕，卻很警醒人。

莊欽那句下意識的對不起就沒有說出口。

李慕把手裡拖的兩個30寸大箱子一起拉到蘇玟面前。

他面無表，微微垂首，帶來極強的迫：“買了幾件，好像在這兩個箱子裡，你找一下？”

兩個黑行李箱被推到了自己面前，蘇玟張了張，又去看了莊欽一眼。

莊欽覺到了氛圍不對：“玟姐，我不方便換服。”

蘇玟藉著臺階下：“那算了。”

本來是安排了公司的保姆車把莊欽接走，結果眼睜睜地看著莊欽坐上一輛豪車，連不準的話都說不出。

因為不準李慕是什麼背景，可不管是什麼背景，都是惹不起的，警鈴大作，一方面覺得自己的猜測真了，莊欽的向有問題，一方面覺得自己的地位收到了威脅。

蘇玟拖著一隻巨大的行李箱坐上公司的車，這是剛才那個男人給的，讓幫忙拖著，就這麼使喚——竟然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從氣勢上就被制了。

莊欽坐在後座，朝後面的擋風玻璃了一眼，已經看不見保姆車和扛著攝像機的人了。

“我們是不是有個行李在玟姐那裡？”那個行李箱裡，裝著貴的一系列單品，帽子衛包包，全都是李慕說醜的。

“你經紀人這麼喜歡這個品牌，送給讓穿。”

還好這個經紀人來了，不然李慕要把東西丟進馬里亞納海，綁上巨石，沉到最底，永無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