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2.

莊欽本以為要拖好幾年才能公映,沒想到這才拿獎兩個月！就直接定檔。

“是明年九月嗎？”

“今年。”李慕看他安分了,估計不會激到撞頭,就把手放了下來，“七八月是建黨和建軍節,這兩個月我們的電影都不能上，十月國慶也不行。”

儘管院線還沒有談下來,但題材限，估計也只能排一個月的片。九月學生開學，票房會迎來一個低峰期,加上國外上的早，怕提前宣傳盜版就滿天飛了，邱明預估國的票房市場不會非常好，李慕倒是無所謂票房高低，只有莊欽拿柏林影帝這件事，他希最好是曝到人盡皆知的程度。

車子開回停車場，莊欽回到家，發現家裡的裝潢大變樣,家幾乎全換了，連一部分裝都改了。

李慕換鞋，道：“你不在的時候,輝叔重新整理了一遍。”

口象徵著花開富貴的玉石鑲嵌的牡丹牆被磨平,換了舊的青石板鑲嵌上去，掛了一副字，寫的是“多福”。

雖然不太懂書法,但莊欽只覺得那字寫得好，湊近了看。

酸聽見主人回來的聲音，從貓爬架上跳下來。

因為貓的問題，李慕並不是經常抱貓，因為抱一次就意味著要洗澡，但莊欽抱。

“這個落款，季…”落款是個印章，字是龍飛舞的草書，莊欽抱起貓，仔細地看，終於辨別出來，驚異：“季崇恩？啊，是那個書法大家！”

輝叔過來說：“前些天回老家收拾東西，看見了這些箱底的字畫，我那不孝兒差點給我拿去賣了，索全部帶回來了，得空我自己做了裝裱，掛了一副大的在客廳裡，你們的房間裡也掛了一副。”

莊欽看向他，心裡有些打鼓：“這些…都是真跡啊？”

他其實沒看過季崇恩寫的書，但是看過一篇郭寶箴寫的報導，知道這位大師是誰，同樣了解他的名聲多大，一副字畫有多值錢。

“輝叔，您花了多錢買的，有沒有被騙？我聽說很多仿品在市面上流通。”

李慕在旁邊笑了一聲：“輝叔明，不會被騙。”

“小爺還不知道啊，老先生是大的外公。”輝叔笑道，“家裡還多著呢，你要是喜歡老先生寫的字，改天讓大帶你回老宅選兩副好看的、喜慶的。”

莊欽愣了有幾秒鐘，想起李慕的外公已經去世了：“不、不用了…也沒有人跟我說這個。”

“是我忘了告訴你，”李慕說，“你有時間了，我帶你過去，我小時候跟著外公住了有幾年，有個我的房間。”

輝叔做了晚飯，吃完，回到房間裡。

莊欽看見房間的窗簾、床、家，全部都換了一通，風格完全不同了，比之之前的奢華更低調沉穩，牆上掛一副字畫，畫了兩顆柿子，寫著兩個字：“圓滿”。

莊欽進帽間，換下服，突然回頭問：“慕哥，你知不知道，郭導以前其實是做記者的。”

“嗯。”

“你知道對吧？其實他還採訪過你的外公，不過那篇報導，好像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公開發表。”

李慕人在外面說：“也可以說是你的。”

“啊？”莊欽換上家居服，走出帽間。

李慕：“以後出去，就說季崇恩是你外公。”

莊欽眼睛微微睜大：“……這不是招搖撞騙麼。”他哪裡有臉幹這種事。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我讓我媽出來給你作證，你是兒子。”

莊欽無言地看著他，張了張。

李慕：“想見他們嗎？”

莊欽不敢，他站在帽間外面沒有。

“來我這兒。”李慕招手。他坐在窗前的黑皮質單人沙發上，莊欽走過去，李慕分了一半位置給他，兩人在一張小沙發上，莊欽坐的位置很小，李慕把他往上一抱，兩條手臂繞過去摟住他的腰，下擱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你告訴我，你怕什麼？”

“我怕他們…不喜歡我。”莊欽如實說，“我記得你好像沒有兄弟，他們知道你…跟我嗎？”

“你沒同意，我也沒說是你。”

李慕只是上次在電話裡了一些，但沒有說是莊欽。李慕花了點時間，解釋自己的家庭況，簡單來說就是他爸還年輕，也很好，因為疼他，所以不打算讓他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業，而是打算自己幹到**十歲，放任李慕自由。

李慕的況和他那位堂兄李升是完全不同的，李升制於家族，到四五十歲了還在花家裡錢，連和什麼對象結婚，都要聽家長的。但李慕不是，沒有人能對他提要求，李慕可以隨心所，加上他出櫃出得早，全家都知道他什麼向，突然帶回家一個男孩，也沒人會覺得哪里奇怪。

莊欽懵懂地聽他用簡單的言語說這些，是理解他太爺爺有幾個小孩，好幾家分支這件事，莊欽就費了點勁，最後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他們…會喜歡我嗎？”

“怎麼又回到這個問題了？”李慕無奈，“你管他們喜不喜歡，我喜歡你就夠了。”

莊欽回過頭去看他的眼睛。

“他們怎麼會不喜歡你，”李慕抵著他的額頭，直接看穿了他心底那點自卑，“你是柏林影帝，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莊欽眨了下眼，看向放在臥房的那隻銀熊獎杯，就放在床頭的嵌櫃裡。

“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李慕今天話說得有些多，他對別人可能一年都說不了這麼多字，“如果你師父不喜歡我，你怎麼辦？”

莊欽又愣了一秒。

李慕：“你要好好回答這個問題，你告訴我你怎麼辦。”

莊欽有很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師父絕對不可能喜歡李慕的，但不一定不會接，自己不是小刀，不是師父的親生兒子。

莊欽低聲說：“那我還是喜歡你啊，師父在國山里，那麼遠，他不喜歡你那也不影響我們。”師父可能會生氣，可能會逐他出師門，那時候要怎麼辦呢？莊欽沒有想過。

“回答正確。”李慕被他的回答取悅了，了下的他頭，“有獎勵的，想要什麼？”

“我不要什麼。”

李慕：“說一個。”

莊欽想了一會兒，說：“曾導讓我去他的試鏡會擔任出題評委，我沒經驗，不知道怎麼出題，你陪我一起去吧？”

李慕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就這個？”

“再幫我看看劇本，寫幾個題目？”莊欽想曾導的試鏡會，起碼是幾十上百個演員來見組，他也不知道曾導為什麼讓自己來出題，用意在哪裡，但莊欽也沒仔細問，他習慣了聽導演的話，導演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李慕聲音含著一分難以置信：“沒有別的要求了？”

莊欽努力地想，其實他沒什麼好要的，什麼都不缺，工作上雖然有些力，但葉颯知道他的對賭條款，最近幫他談下的兩個廣告，直接賬幾千萬的廣告費。

“這麼久不見我，沒有一點想我嗎？”李慕想聽的答案其實很簡單。

“想了。”

“心裡想了幾次？”李慕知道他這個格，若是不問，莊欽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

“每天都想…我也沒數，多次的。”

李慕說話一多，聲音變得啞了：“心裡想了，想沒有？”

莊欽難以啟齒，眼眸垂下，耳朵微紅。李慕他，問得更直白：“這裡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