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7.

莊欽登錄上去圍觀了一下,發現有人將他的表解讀為：“你好甜”，“餵你吃糖”等等。

李慕在紅燈面前停車：“要刪嗎？”

“現在刪也晚了，不知道多人截圖了……”還好沒發什麼別的,哪怕發了也沒事，除了真實嗑CPd，都只會以為他們賣腐而已。

李慕看他反應平靜,心底愈發的鬱悶：“有麻煩嗎？”他知道不會有麻煩，就是問他。

莊欽搖頭：“沒關係。”

“你的友怎麼這麼多？”

“有嗎？”莊欽看了一眼,“姐姐比較多一點。”友老婆也有，但要一些。

畢竟圈還沒發生過流量二十歲出頭搖一變變影帝的事，以前營銷來的,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屬。

莊欽說：“還是CP最多吧，這麼多贊你的。”

李慕用鼻音發出一聲類似“哼”的“嗯”來。

除了那一次院線邀請的通告，後來別的綜藝、見面會，李慕就再也沒去過了,但偏偏網友的興致就很大,拼命去他,最後還真的出來點東西。

“我驚了！他是麻省理工畢業的，來演電影？？？”

“應該有三十好幾了？？奔四是真的看不出來……材狀態皮狀態都太好了。”

生日沒到,但是到了他的學年份和畢業年份，從而推斷出年紀，殊不知他念MIT的時候也才十六歲不到。

李慕非常介意這種猜他年紀的。

尤其是他真的明天就要過30歲生日了，結果今天看見網友那麼一說，彷彿就真的四十歲了——莊欽才二十出頭,心裡還覺得自己像他爸爸。

李慕面沉如水，聽見莊欽問他：“明天生日你想怎麼過。”時，臉又黑了一分，也不說話。

車廂線暗，莊欽就去看他的表，哪怕看不清晰，也能從周圍氣場嗅出他的不悅來，怎麼又不高興了，莊欽了鼻子，試探著道：“你要過生日嗎？”

“隨便。”

“你要辦派對嗎，請點朋友、家人，你家人有些在國的吧？”

“不請。”

李慕順著導航找到了餐廳，在停車場熄火，這個點吃飯的人，莊欽戴好了帽子和口罩，李慕出一副新墨鏡。

兩人帽間各自分區，李慕的服遠比莊欽的要多，是墨鏡都有上百副，他對別的飾品，手錶啊項鍊啊戒指，興趣都不太大，但尤其好買新墨鏡。

兩人上樓的時候，因為打扮太奇怪，好像被前臺服務員認出來了，目小心翼翼地在兩個人臉上飛快地瞄。

進了包間，點菜，服務員也看他們，莊欽索摘了口罩，比了個“噓”的手勢，服務員秒懂，一臉興：“好的好的，我不會說的！”

在帝都見到明星的概率大，但還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服務員不好意思死盯著李慕那張著一“別惹我”的臭臉看，就只好看莊欽。

素，睫好長啊，簡直是睫啊，說話語氣也好溫，覺得莊欽真是不上鏡，真人比電視上怎麼能好看這麼多！可以說是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

莊欽點好菜，要了新鮮椰青，跟說謝謝。

包間門一關，莊欽手把他墨鏡摘了，出李慕微蹙的深邃眉眼，好像不了頂源一樣。莊欽把墨鏡掛在自己領口：“誰又惹你啦？”

怕包間隔音不好，他說話很小聲。

李慕答：“網友。”

莊欽：“……”

“你不會在網上跟人吵架吧？”

“沒。”

莊欽以為是批評他的，說他演技不好之類的被李慕看見了，道：“我上網看過了，沒什麼人罵你的，都夸你帥啊，材好，演技也好。如果真有那麼一兩個，那也是千萬分之一的鍵盤俠，跟鍵盤俠置什麼氣？”

“嗯。”李慕想想算了，沒必要生氣。

他告誡自己要看點娛樂八卦，明明以前都沒這個好，跟莊欽好上後，才養了習慣，看見他的黑會覺得生氣，差點律師發律師函，有那麼幾個言語過激的，還真的被他發了律師函，而其他的大部分李慕都只能忽略掉，他知道莊欽一直以來的努力，不過是想擺在觀眾眼裡一無是的既定形象。李慕知道他這麼努力，就更不喜歡有人批評了。

花膠端進來，服務員敲門進的時候，李慕一張臉毫無遮攔地在外，頂上幾個源堪稱死亡打，能把人五最醜的瑕疵暴-出來。

可哪怕是這種死亡打，坐在莊欽對面的男人依然能招架得住，好像大師手底下心雕刻而出的希臘雕塑，英俊的面孔經得起各個角度的考驗。

那服務員也沒拍照，就地看，看完就悄悄地出去了，一出去就開始搜。

很快就順著莊欽的名字搜到了李慕的名字，原來他們一起拍了一部同志片啊，還沒去電影院看過。可哪怕沒有看過，從旁觀者角度，也能覺到這兩個明星不像普通朋友。

吃完飯，莊欽留下了簽名才離開。

他也不是怕人料，兩人在外面吃飯而已，又沒在餐廳做什麼不該做的，現在網上魚龍混雜料的那麼多，也沒有真的實錘，誰信就信。

到家已經很晚了，李慕只抱著他在沙發上做了一回，見莊欽抱著自己的脖子，下撐在自己肩膀上，沒什麼力氣的樣子，知道他疲憊了，抱他去一起洗了澡就睡去了。

上午十點，李慕才醒。輝叔煮了長壽麵給他吃，因為季老先生吃麵食，輝叔做麵食麵點的手藝一絕，最近還在學著做粵菜，因為知道莊欽在廣州長大，吃點甜的粵菜。

輝叔問兩人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莊欽就說：“你問問他。”

“爺？”輝叔看向李慕。

李慕抖開金融報：“沒安排。”

輝叔就道：“那我打電話訂點食材過來。”

李慕：“訂個油蛋糕。”

輝叔意會到了，他知道李慕的口味，所以這個油蛋糕，應該是給莊欽吃的。

李慕還在等他給自己送生日禮，他不知道莊欽要送自己什麼，像去年那樣唱戲嗎，唱戲也很好，但是得讓輝叔早點睡，不能讓他聽見了。

莊欽睡過午覺醒來，看見李慕在房間裡看書，因為自己睡覺而窗簾閉，房間裡只在那張沙發旁的邊幾上開了一盞小檯燈，燈朦朧地照在李慕的臉側，在地毯上投出影子。

李慕翻書頁速度快，莊欽躺在床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幾分鐘看完，把這本放下，換了另一本。

仔細一看，那好像不是普通的書，有的是線圈本，有的是A4複印本，地上還堆了一摞，看起來更像是……

劇本？

“你在看劇本嗎？”莊欽出聲。

“醒了？”李慕的目從書頁上抬起，他放下劇本。

莊欽躺著懶懶的不想，拍戲那段時間實在是太苦了，一天都沒休息好，可是學到了好多東西，充實得要命。

“你看得什麼劇本？”他躺在床上問。

“隨便看看。”李慕說，“幫你看看有沒有好的。”

“你從哪裡搞的劇本，那麼多。”

“買的。”

“買的？”地上說有二三十冊。

“不知道你要什麼題材，都買了一些，書房裡還有。”李慕是看過一部分劇概括才買的本子，這會兒在仔細的看。

“你買這麼多……”莊欽已經懶得問他花了多錢了，從床上起來，腳走過去。

李慕：“你不要的還能賣出去。”

莊欽隨手撿起一本，片名很陌生，沒見過，但翻開後，依稀對角名字有印象，再認真看一遍劇，馬上想起來了。

這部電影是不是拿了個金獎？是最佳男主還是主角來著……

莊欽記不清了。

“上哪兒買的？”

“託人聯繫了編劇，就隨便選了一些。”

莊欽看了他一眼。

李慕的眼真不是蓋的，隨便選個大綱都能買到貨真價實的金獎作品，還想好了自己不拍能賣出去賺錢……這種劇本，是肯定能賣掉的。

他來了點興趣，就坐在地毯上，一本一本地看。他沒有李慕那麼快，二三十分鐘看一本的概括，從中挑出部分來，挑到後面，忽然見到一冊封面。

劇本名字悉到，他一看就認識。

這是李慕主演的第二部電影，也是他一口氣拿下三個影帝的那一部，莊欽曾經翻來覆去的，把這部影片看過不下二十遍。

現在李慕把劇本都買下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找到上輩子那位導演，立好團隊，就能籌備拍攝了？

莊欽在看這本時兩眼都在放，李慕注意到，問：“喜歡這個？”

“嗯！”

莊欽：“這個男主角，太適合你了。”

李慕愣一秒：“不。”

“你喜歡的話，可以做導演，我給你投資。”李慕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下擱在小臂上，低頭看著坐在地毯上，背靠著牆的莊欽，“或者你要主演，我也投。”

“我演不了……你才能演。”

李慕：“拍了一部就夠了，我不演戲了。”

“你肯定會……”莊欽怕說多了蝴蝶效應，把劇本放到一邊，“這個劇本，好像就是為你量定制的一樣。我有預，你如果拍這個，你肯定能拿影帝的。”

既然是過兩年才會上映，那應該是明年才會開拍，雖然還不認識導演，但圈子就那麼大，想找個導演多容易的事。

李慕：“我對拿影帝沒興趣。”

他手撿起劇本掃了一眼：“如果你真的這麼看好，怎麼不自己去拍？”

“我不行的，你適合這個角。”

李慕對角的興趣不大，聞言道：“你做導演？”

“我…我哪會啊，我導，就爛片了。”莊欽有那個想法，但還沒落實，手上的短片都還沒拍出來，何談拍電影。但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了，從幕前轉到幕後。想著如果自己做不功，就去做製片，別的不說，什麼東西能火，近幾年的趨勢他全都了解。

李慕專注地凝視著他，慢慢地說：“不會可以慢慢學，沒有人是天生什麼都會的。況且，寶貝這麼聰明。”他手去了莊欽的耳朵。

莊欽耳朵倏地就紅了：“…那我慢慢學。”

莊欽不再提劇本的事，既然歷史是那麼發展的，想來最後還是會走向一樣的結局。

這一天莊欽都沒上網，也提前跟葉颯打了招呼，說自己斷聯一天。

到晚上，晚飯是輝叔做的一桌子大餐，南北幾種菜式的集合，輝叔一把年紀，對下廚有獨鍾，往日自己做給自己吃，沒什麼意思，現在有人吃他做的飯菜了，這才有意思。

訂的蛋糕很大，莊欽不能吃太多，李慕就意思意思吃了一口，三十歲的鐘聲在他腦海裡敲響，李慕吃完就跑去漱口了，這個三十歲生日，太沒意思了。

莊欽打開帽間的門，裡面有個帶指紋鎖的櫃子。

他把給李慕準備的禮握在手心裡，一時有些燙手，是前幾個月訂做的，但他考慮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送出去，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莊欽看他去洗澡了，先是把禮放枕頭底下，但意識到李慕可能不是豌豆公主，便拿出來放在床頭，鉑金的材質在床頭燈下分外惹眼，莊欽把東西裝回盒子，塞到床頭櫃裡，接著拿出來，放在被窩裡。還在猶豫，要不要送這個？

正當他到找地方藏的時候，李慕洗完澡出來了，一眼就看出他在藏什麼的樣子。

李慕故意弄出了點聲響。

莊欽往背後一藏，轉過頭去。

李慕腰間搭著浴巾，上的水順著□□壑下來。

李慕面不改地走過去：“給你放了水，要泡澡嗎？”

“不……”莊欽不知道把東西往哪兒藏，覺走出這一步，很多東西就變了，意味著，他為了李慕，一定要和很多東西去對抗了。

“我不洗澡了。”莊欽躺下，手心攥著小盒子，幾乎出了汗。

“你抱了貓。”

“我換了服抱的。”

“好吧。”李慕側著坐在床邊，冷冽的眉眼在暖燈下顯得許多：“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什麼……”

“沒有嗎？”李慕把手進去，找到了他的手腕，住。

莊欽知道躲不過去了：“給你買了小禮，你別嫌棄啊，就很普通的……”

“你送什麼我都喜歡。”李慕想今晚不要睡覺了，要弄哭他，還想聽他唱兩句。

莊欽把盒子打開，雖然是當面，但都在被窩底下，也看不見，好像沒有那麼……難以啟齒了。莊欽把東西塞給他，目躲避著：“你拿著玩。”

李慕覺到是小飾品，想可能是袖扣，領帶夾什麼的，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給自己戒指，畢竟自己去年就訂做好了，到現在還沒送出去給他。

莊欽塞他手裡就迅速把手收回來，好像怕他還給自己一樣：“等你…不喜歡我的時候，丟了也好，也不要還給我。”

“不丟，不還，”李慕目灼灼，心臟鼓得很劇烈，“我戴一輩子。”

莊欽：“嗯……”

李慕：“你要幫我戴上，塞給我算怎麼回事。”

“哦……”莊欽幫他戴上了，剛剛好。

李慕扣住他的手心，十指相扣著，低聲道：“怎麼知道我指圍的？”

“…趁你睡覺量的。”

李慕“哦”了一聲：“你還趁著我睡覺，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