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耀軒的這段,就這樣無疾而終,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再也忘不了這個男人。
大概他第一次談,就經歷了這麼濃烈的。單城這個男人像是一團火,灼傷了他,人雖然不在了,但灼傷還在,時不時就會溫熱刺痛。
他竟有些放不下。
雖然看不到單城這個人,但是他卻聽說了很多單城的八卦。
這些八卦,主要來自高偉程。
高家和單家來往頻繁,聽高偉程說,單家最近在鬧家變。
“他爸在外頭弄了個私生子,都十九了,不知道怎麼瞞了那麼久,前段時間他們家老頭不是病了麼,結果小三就帶著兒子,從國趕過來了,這一下可鬧翻天了。他們家老頭還有老太太,好像都想藉此機會給私生子正名,但是單城不同意,搬出去了,說是如果小三和私生子進門,他就不認這個爹。他媽倒是沒什麼反應。”
“老頭是誰,老太太又是誰?”
“老頭就他爹啊,他爹生他生的很晚,今年都六十多了。老太太是他,八十多了。”高偉程說:“不過也不能怪他,如果是我,獨生子過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告訴我我爸外頭還有個私生子,別說跟我爭家產了,就是為了我媽,我也把他們母子倆給踹出去。”
閻耀軒想起他見過的單太太,富貴和氣,笑瞇瞇的,還真一點都看不出來家裡有這種煩心事,便問說:“會離婚麼?”
高偉程就很吃驚地看著他:“老夫老妻離什麼婚啊,何況他們這種大戶人家,離婚掰扯的清麼?我看單太太的意思,要男人,但小三和私生子,堅決要攔在門外。”
這也是很多大老婆的普遍做法了。
閻耀軒就說:“單城好歹也是單家正兒八經的兒子,就算離開家,生活肯定也不是問題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所以說這小子絕呢,他走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拿,倔的很。我估計他是覺得不做狠一點,他們家老頭不會上心,私生子再好,肯定也不如養在家裡的有啊,單城這小子又比較有能力,他們家那個私生子,單偉,我見過,很一般,就一紈絝。老頭子但凡不被小三哄昏了頭,都不可能不要這個兒子的。單城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拿的住他爹。”
這倒是符合單城的做法,他那種人,不像是會淨出戶老老實實給私生子騰地方的白蓮花。
他這人,似乎狠著呢。
“那他總不至於沒錢吃飯吧?”閻耀軒說。
高偉程就說:“那倒不至於,聽說他打工去了,把他家老頭氣的夠嗆。”
閻耀軒一聽,立馬問:“他在哪兒打工呢?”
“在一家餐館端盤子。”高偉程說:“怎麼了,對他這麼興趣?”
閻耀軒就說:“想一下貴公子的服務。”
高偉程耐不住他磨泡,就帶著他去了那家餐廳,才剛進門,閻耀軒就看見單城了。
單城這人面心的傢伙,外表看起來倒是人五人六的,服務員的製服一穿,看起來更見俊清瘦。他微微低下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倒是高偉程,很大方地衝著閻耀軒點了一下頭。
他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高偉程一邊落座說:“你不是要看他麼,來了怎麼裝沒看見呢。”
他話音剛落,就見單城拿著菜單走過來了。
高偉程笑了笑,對單城說:“早聽說你在這打工,你還真在這兒。”
單城看了看坐著的閻耀軒,閻耀軒扭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沒說話。
單城就把菜單給了高偉程。
誰知道高偉程還沒接,閻耀軒就手接了過去,問說:“能給我介紹介紹,你們餐廳最歡迎的是什麼菜麼?”
單城就說:“meatfruit。”
“好在哪兒?”
高偉程說:“你不是吃過。”
閻耀軒就抬頭看向單城:“看起來就像是橘子配了幾塊麵包,有什麼特別之?”
單城就說:“只是看起來像橘子和麵包,主菜是比目魚和鹿,橘子裡頭是鴨肝醬。”
他是夾雜了英文和中文說的,閻耀軒也沒聽太懂,但他臉已經有些紅了,覺再繼續下去,反倒是他先失去鎮靜,他就把菜單給了高偉程:“我就要這個,其他的你點吧。”
高偉程就點了兩個菜。
“兩位稍等。”單城說完就拿著菜單走了。
閻耀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說:“還有模有樣的。”
“你小子想幹嘛。”高偉程說:“別捉弄人家。”
“你看他那格,捉弄得了他麼?”閻耀軒說。
“這家店算是比較有名的店了,我媽們也常來,他在這打工,估計是故意。”高偉程低聲說:“這小子不好惹,你不要惹他,你沒看傑克森他們幾個那麼混不吝,提到單城也蔫蔫的麼?”
“看他和氣的啊,”閻耀軒說:“他怎麼不好惹了,你一提到他就夾尾。”
高偉程就跟他說:“他長的帥的,也瘦,看起來就像好欺負的富家子,以前我們在同一個高中的時候,有些人就以為他好欺負,結果全都被揍的特別慘。人家打架就是教訓人,耍威風,他打架,奔著蹲監去的,你說可怕不可怕。實話實說……”高偉程靠近了他,低聲說:“你不覺得他有點……”
“變態?”
高偉程就笑了:“那倒不至於,反正我跟他相,不太舒服。不然依我們倆的關係,又都是華人,早死黨了。”
閻耀軒心中暗想,媽的你也不早說,老子早知道他真面目,怎麼可能會去招惹他。
高偉程看見單城隔著人群朝他們這一桌看過來,立馬坐正了,咳了一聲,過了一會,他發現單城還在往這邊看,就有點心虛,閻耀軒和單城的事,他一無所知,還以為這倆就當初在他們家見了一面,不,就覺得單城這是在看自己。
“你功課怎麼樣了,你悠著點,再掛科,小心被學校給開除了。”
閻耀軒說:“吃飯呢,你說這煩心事幹嘛。”
單城將他們點的菜端了上來,他們倆吃完飯就走了。走的時候閻耀軒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單城在盯著自己看,嚇得趕回過頭去。
他覺得自己本有點賤,竟然還想去。
這一次再去,他就沒拉上高偉程,自己一個人去吃飯了。
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要幹什麼,他覺得單城對他有一種迷之吸引力,但他似乎又是討厭他的,想挑釁他,又想挑逗他,單城上的這種吸引力,甚至讓他忘掉了國的沈金臺。
危險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