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約法三章

凌可怔怔地著戚楓， 沉醉在這疑似被告白的巨大喜悅裡，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很想問一問戚楓是不是認真的， 但理智又提醒著他不要忘記戚楓是個直男的事實， 若稍有差池， 就會面臨不可挽回的局面……儘管對方剛剛的語氣聽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能是他沉默的時間太久，很快， 戚楓便主解釋起這句話的意義：「梁學長之前都說了，無論我們找不找朋友，關係都撇不清了，不如假戲真做……」

「假戲……」這一次， 凌可忍不住打斷了戚楓，驚愕道， 「真……做？」

「不，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在大學裡都不想找朋友，那對外就當真的在一起了，彼此給對方打個掩護……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是假的。」戚楓打量著凌可的表， 解釋得認真又忐忑， 生怕說錯一句話惹對方翻臉。

「當然， 這事是你吃虧多一點， 畢竟就算你不想找朋友，也不一定要跟我玩真的，」戚楓頓了頓，面上再次浮現出方才的疲態， 顯得無助又苦惱，「但是我不一樣，我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不知道孫曼是不是真對我死了心，但不管怎樣，我得事先跟你打個招呼，以防對方做出更極端的事……」

凌可點點頭，表示理解，聽完這兩段話，他也慢慢冷靜下來，明白了戚楓的意思。

戚楓是想拿他當幌子，讓自己替他圓謊，順便擋掉一些不必要的桃花——就像之前謝奇寶說的，找個正牌友，杜絕一切麻煩。

只是戚楓臨時找不到什麼生，所以才求助於他。

……他就知道，戚楓的「告白」另有目的。

這下，凌可更慶幸自己剛剛沒衝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見凌可點頭，戚楓好似了鼓舞，繼續道：「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為難，但這是我目前能想出的最合適的辦法了……」

凌可聽了「最合適」這個形容，不確定道：「你寧願被坐實同的謠言？」

戚楓無所謂道：「我不在乎啊。」

凌可瞪大眼睛：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直男！

戚楓不在乎，但他怕凌可在乎，儘管在迎新晚會後已經試探過一次，得知凌可對這種事表現的比較寬容，但戚楓還是怕他會拒絕，於是又進一步利道：「如果你答應跟我做戲，扮演我的假男友，就算我欠你一個大份的人。今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說一聲，我也會盡我所能達你的心願。」

凌可：「……」

雖然和預先的驚喜不一樣，但即便只是假扮男友，對凌可來說也並不吃虧，反而可以說是「求之不得」。

現在戚楓又生怕他為難，眼地獻出一個「補償條件」……老天，凌可簡直想笑了！

有那麼一瞬間，凌可幾乎想把自己是gay的事坦白告訴戚楓了！

但他想到一旦說了，之前的種種偽裝都會餡，甚至還有點仗著外界的八卦對戚楓揩油的嫌疑，便立刻掐斷了這個念頭，決定把偽裝直男的事貫徹到底。

既然如此，面對這樣的問題，倉促答應也不太好。

為了把為一個直男的糾結心理表現得更加鮮明，凌可強下心的興之，故作矜持地表示：「我考慮一下吧。」

話畢兩人也不在鴛鴦湖多呆，起回了宿舍。

當晚，凌可和戚楓都沒睡好。

凌可是激的，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消化著戚楓的提議，越想越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簡直迫不及待地想等天亮，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淡定地對戚楓說「我願意」。

戚楓則是張的，他聽著對鋪細微的聲音，知道凌可也沒睡著，一顆心撲通撲通，反覆回憶著自己之前說的哪一句話可能暴自己卑鄙的目的，引凌可如此之糾結。

於是，兩人雙雙煎熬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坐起來，熊貓眼對熊貓眼。

凌可看著戚楓，憋了一晚上的暗爽終是沒忍不住，「噗」的笑了一聲。

戚楓：「……」

凌可：「……」

看凌可笑，戚楓的眼眸反而一下亮了——這是考慮好了？

凌可立刻收起笑容，先一步爬下床。

戚楓跟著下去，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洗手間，凌可給戚楓讓了點位置，拿牙刷牙膏，戚楓也拿牙刷牙膏。

凌可對著鏡子刷牙，目不斜視；戚楓也對著鏡子刷牙，但總是瞄邊上的凌可。

凌可吐出一口泡泡，破功道：「你老看我幹什麼？」

戚楓直接反問：「你剛笑什麼？」

凌可：「我覺得……有點尷尬。」

戚楓刨究底地問：「哪裡尷尬？」

「就是，那個，假男友……」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凌可都想給自己倆掌，這是怎麼了，臉部的完全不控制，平時的淡定都失靈了麼？也太不矜持了！

但他很快不去糾結矜持不矜持的問題了，因為戚楓臉上頓時綻開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那你答應了？」

凌可怔了怔，故作無奈地笑道：「那我能怎麼辦？」

是啊，不管他是不是喜歡戚楓，至他們現在是好朋友，戚楓這麼真誠地請求他幫助，他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拒絕。

但凌可這句簡單的回答聽在腦瞬間開啟的戚楓耳朵裡，就像聽到了一句寵溺十足的「那我能拿你怎麼辦呢~」，使他整個人開心得都要發出來！

凌可說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洗了臉，正想去掛巾，就被戚楓截住了手。

戚楓笑看了他一眼，聲說了句「我來」，親自替他掛好……

這一幕恰好落在剛起床走到洗手間門口的謝奇寶眼裡，一陣強閃瞎了他的眼睛。

等目送戚楓和凌可雙雙離開宿舍後，他才驚著轉沖高俊飛地床鋪道：「高哥！高哥！高……」

「……！」高俊飛眨著幹的眼睛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十五分。

昨晚他寫報告寫到一點才睡，今早八點的課，本想多睡十分鐘，特地定了七點半的鬧鈴，可現在，他竟然比以往還提早五分鐘被醒了！

高俊飛一臉煞氣地坐起來，聲道：「你大爺啊！幹嘛？」

——謝奇寶要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他非干死對方不可！

謝奇寶原本就遲鈍的八卦雷達被高俊飛這一吼直接吼得了回去，轉念一想，覺得輕易對室友下那種結論還是有點不大謹慎，於是下道：「沒什麼。」

412宿舍裡傳來高俊飛咬牙切齒地怒吼：「……謝！奇！寶！」

***

剛剛在宿舍，凌可就覺戚楓有點不大對勁，現在到了食堂，這種覺更強烈了。

戚楓主排隊替他買早點，擋著他付了錢，雖然只是五六塊錢的蛋餅和豆漿，但對方掏出校園卡說「我來」時那個一氣呵的作，以及與在宿舍洗手間替他掛巾時如出一轍的語氣，都溫得像是渾上下籠罩了一層聖，凌可不忍直視……

兩人面對面坐下後，戚楓還不時抬眼看他。

凌可被看得渾起皮疙瘩，忍不住道：「那個，你能不能別那麼看我？」

戚楓納悶道：「我怎麼看你了？」

凌可：「……」好吧，也許是他基眼看人基？多心了？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上完課，吃過午飯後兩人找了個無人的自習室，凌可道：「我們討論一下假扮的注意事項吧，要假扮到哪一種程度……我以為，除非再次遇到凱瑟琳那種事，我們還是跟平時一樣。」

戚楓點點頭，也對，就算是真基佬，談的時候也不會搞太高調，反而有時候真正的同並不會被人看出來是。

凌可的提議合合理，戚楓無法反駁。

但他想了想，提議道：「不過，為了不在需要的時候演得太生，我們私底下是不是做一些間的練習比較好？」

「呃……什麼練習？」凌可的心再次開始狂跳。

「就是正常之間會做的事，」戚楓也在思考，「比如一起約會，擁抱，接吻……什麼的？」

「……」接、接接接吻！！？？凌可的心跳瞬間飆到了180脈！

戚楓說到這裡，也覺得有點不妥，立即道：「剛剛我只是隨便舉幾個例子，如果你覺得太過了，可以不做。」

凌可：「……」

戚楓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要是我們不提早習慣的話，遇到真需要演的時候，比如到時候再來一個難纏的妹子，非要我倆當著的面接吻了才相信我是gay，那估計會當場出破綻……更尷尬誒。」

凌可凝眉頷首，表示理解：「哦。」

……那他還能說什麼？

戚楓看了他一眼，表也有些訕訕，似乎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太為難人，又安他道：「當然，一開始我們不需要這樣，否則我真怕你覺得噁心，接不了……我們現在這樣看上去也已經好了。」

凌可：「……」

幾句話聽下來，凌可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被玩壞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取出記事本和一支中筆，皺眉道：「行了，我們就來個約法三章吧，要練習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都寫下來。」

戚楓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在本子首行寫下一串字——《給校草當假男友的行為準則》，聳著肩膀笑出聲來：「你也……搞得太嚴肅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曲】

（一）

戚楓：「你當我男朋友吧。」

凌可：「……」臥槽！真的假的？不，肯定是假的，戚楓不是直男嗎？可是他語氣那麼認真，我還是再期待一下吧……希戚楓是來真的！

戚楓（張）：啊，可可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他不願意嗎？對啊，他是直男，肯定不會願意的……我可能嚇到他了，嚶嚶嚶~

戚楓：「我的意思是，假戲真做，在我需要的時候，你配合我做做戲，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

凌可：「……哦。」

【系統】：玩家戚楓失去攻略機會*1

戚楓：「？？？」

————

（二）

戚楓：「比如約會、擁抱、接吻……」

凌可：「？？？」

戚楓：「如果你覺得太過了就不接吻。」

凌可：「……」不不不，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