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確認一下

聽到這四個字，戚楓心一陣狂喜！

……老天， 他這是確認了凌可也喜歡自己了嗎？

戚楓抬手摀住自己的臉， 激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原來沈岳哲那個傻直男的猜測還是有點準的啊！

不料， 凌可說完那句話後又及時反應過來戚楓之前的種種桃花，生怕戚楓所謂的「喜歡」和自己理解的不同，於是趕補了一句：「但我不是很確定……」

由於他的語氣實在有點嚴肅， 戚楓心中一， 難道凌可想退了？

的確， 正常的直男遇到這種況總是要考慮現實問題的， 尤其是凌可這種天理智又謹慎的人。

戚楓側過，問道：「你擔心自己喜歡上同？」

凌可早在向覺醒後就認定了自己是gay的事實， 從來沒有過擔心，但若此時在戚楓面前表現得太坦，貌似現不出為「直男」的糾結，於是他佯裝茫然道：「是有一點。」

戚楓膨脹的心彷彿被一網兜住了， 急著想開導對方：「其實這正常的……」

凌可偏頭瞥了他一眼：「你不怕自己搞錯了？」

戚楓：「什麼意思？」

凌可：「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 說有些直男也會對同產生好，但他們本並不是同，只是本能地想追尋一些刺激，或是被一時迷……」

戚楓蹙眉：「你覺得我們是太戲了， 但本很可能並不是gay？」

凌可「嗯」了一聲， 心裡卻道——不是「我們」太戲，而是「你」。

凌可的格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要的是戚楓百分之百的確定， 一旦在一起，就決不允許對方再心猿意馬，如果戚楓還是抱著遊戲人生的態度，只是因為「好玩」而說出這些話，那這份，他寧可不要。

戚楓沉了片刻，道：「怎麼說呢，我不是很認同那篇文章的說法。在我看來，如果一個男的對另外一個男的有生理衝，那就不存在仍是直男的況。有些男的聲稱自己是異，只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取向，他們對男的也有興趣，但他們可能會刻意去逃避，或者淺嘗輒止，最終找個結婚，然後社會和他自己都會認為他是個異……如果我真的對你有覺，我就會正視自己的向，絕對不會逃避或者抗拒這個問題……」

說到此，戚楓腦中靈一閃，忽生一計：「這樣，如果你不確信，要不我們找機會做一次？」

凌可：「……！？」

戚楓心中張萬分，他索著探進凌可的被窩，抓住對方的手道：「假如我們能夠接彼此，就真的在一起，好不好？」

做做做……一次！？？是他理解的那種「做」一次？真槍實彈？全壘打？

凌可心如鳴鼓，簡直不敢相信戚楓能說出這麼大膽的提議！

「……什、什麼時候？」被沖昏頭腦的凌可竟然還下意識地問起了時間。

戚楓到手掌被凌可忽然抓，知道他也很心，心裡暗笑道：「隨你。」

凌可問出那句話，臉上已燙得不行，再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他強著心的湧，沉聲道：「最近快期末了，先準備考試吧，我們……也趁機好好想想，別太衝，考試以後……再說。」

戚楓了他的手，笑道：「嗯，聽你的。」

說完又湊過去，親了下凌可的：「晚安……」

凌可：「……」

關了燈，又是一個不眠夜。

***

第二天上午八點，凌母早起下樓買了些熱點心，備著給兩個孩子起來吃。

印象中凌可就算在節假日也是不睡懶覺的，可今天卻左等右等沒等到人出來，凌母忍不住悄悄推開門看了看，見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那個戚楓的小帥哥頭枕著自家兒子的頸窩，一隻腳還纏在凌可上，原本涇渭分明的兩床被子早已被踢了。

心頭一暖，關上門退了出來。

「還在睡？」凌父坐在沙發上邊吃早飯邊看早間新聞，音量調得有點低。

「嗯，可能是累了，等他們自己起來吧。」

凌可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十點了，昨晚被戚楓了一晚上，他半宿沒睡著，凌晨時分才起床去洗了個澡，解決完後睡回籠覺，和神都到了極限的他才會一覺睡到這個點。

他偏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戚楓，對方還在睡，長長的睫下垂著，顯得安分又無害。

想起昨天晚上兩人的對話和約定，凌可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戚楓察覺到邊上的靜，睫一，也睜開了眼睛，眼神定焦後，他本能地想湊上來吻凌可，卻被凌可一把推開了……

「起了！」凌可驚慌失措地起穿服。

戚楓笑笑，懶洋洋地坐了起來。

兩人挨個兒洗漱完，用微波爐熱了熱凌母早上買的早點，簡單吃了些，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午，凌父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準備正式招待戚楓在家裡吃一頓。

中間凌母又支使兒子下樓去買點飲料，等凌可回來，只見戚楓正和他媽媽坐在沙發上聊得歡。

「聊什麼？」凌可好奇。

「聊我們在迎新晚會四手聯彈的事。」戚楓笑著朝他眨眨眼睛。

凌母難得聽到兒子的態，心很好，又跟戚楓埋怨凌可平時太過於向，想知道什麼事還得從別人口中聽說。

戚楓笑著對凌母道：「阿姨，凌可他不是向，他只是懶得理人。」

凌可訝異了一下，的確，因為小時候和父母通過程中有過幾次同鴨講的經歷，導致他很煩躁，自此以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多說無益，只要自己做得足夠好，父母就沒有任何怨言了。

起初他只是不想跟不理解他的人通，慢慢的，這個狀態演變了「不想跟比較蠢的人通」，最後，變了「若非必要就不通」的狀態。

一旦習慣了這種方式，凌可發現生活變得非常輕鬆，也節省了許多時間，能讓他沉浸在自己的神世界裡。

凌母問：「真的麼？」

戚楓：「是啊，他就是有點慢熱，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不怎麼理我，跟我聊天都是『嗯』『啊』『哦』單個字往外蹦……後來我跟他悉了，就發現他也蠻會聊的。」

凌可眼神閃爍，所以說，他喜歡戚楓，除了他的外表吸引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覺得戚楓懂他。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戚楓那樣，一次次不厭其煩地靠近他，用般的熱溫暖他……而且隨著相，他發現戚楓是越來越瞭解他了，有時候他都不需要說什麼，戚楓就知道他所思所想。

凌母慨道：「哎，我們家小可要是有你一半開朗外向就好了……」

凌可不想聽老媽抱怨自己，扭頭去廚房幫爸爸端菜。

凌母看他轉離開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我也知道沒有十全十的人，凌可這樣獨立優秀我和他爸也很欣了，但有時候我看到別人家小孩跟父母這麼親暱，又是依賴又是撒，我也羨慕……可能人就是不知足吧，有了這個就還想要那個。」

戚楓想了想，忽然道：「阿姨你有微信嗎？」

凌母：「嗯？有，還是小可給我申請的，不過我不太用。」

戚楓往後看了一眼，見凌可還在廚房，朝凌母眨眨眼睛，小聲道：「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你想知道凌可最近有什麼態，可以問我。」

凌母一喜，立即拿出手機，在戚楓的幫助下加了彼此好友。

飯後，戚楓和凌可就坐地鐵回學校了。

元旦一過便是張的考試周，所有人都進了神繃的複習狀態，凌可他們雖然才大一，但在名校，知識考察強度非常大，又有嚴格的作弊懲罰機制，不是渾水魚就能輕鬆過的。

新聞系的專業課大部分以背誦記憶為主，沒有什麼捷徑，有些散漫了一學期的學生到這關頭就恨不得撕書上吊，一時間附近幾個宿舍的背書聲便通宵達旦。

凌可複習時有個習慣，必須一個人呆著，否則容易分心。

想起元旦節戚楓和他做的那個約定，他更不能跟戚楓在一起，正好兩個人分開複習，借此清清心，於是之後兩個禮拜，凌可天早出晚歸跑圖書館。

當然，也不是所有學生都像凌可那麼有自制力，有些患有嚴重拖延癥的總是要等死到臨頭才回過神來，比如謝奇寶，最後幾天在高俊飛「掛科超過三門會被退學」的恐嚇下，邊哭邊開始抱佛腳。

專注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學生們如獲大赦地從考場裡出來，一個個憔悴得像是走了遭地獄。

「考得怎麼樣？」戚楓在考場外和凌可會合。

「還吧。」馳騁考場多年，凌可算是比較氣定神閒了。

戚楓問：「那件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凌可心猛一跳，其實他一直惦記著，卻沒想到戚楓這麼迫不及待，才出考場就問！

大學裡考完試是默認直接放假，要等半個月後才能上網查到績，不管考得如何，都是下學期要面對的事了，估計這幾天，本地外地的學生都會陸續離校了。

走到人稍一些的地方，戚楓又低聲問：「明天？」

凌可張道：「這麼快？」

戚楓笑笑：「那什麼時候，你還等著過年？」

凌可心裡一團，了鼻子，垂眼道：「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