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人無論多強悍,都不可能長時間地高度集中注意力、將神經反能力維持在極限水平。另外,人形機甲不是誰都能駕駛,遠征軍也不可能在將總指揮放進機甲後,再放一個艦長進去。所以,機甲部肯定只有陸封寒一個人。”
他緩緩將水果糖進手心,“特勒,我們要不要來猜上一猜,陸封寒能支撐多久?”
在他話音落下的五秒後,人形機甲的行進驀地停滯了兩秒。
眼中燃起黯,弗裡茲從從容容地剝開糖紙,角帶著笑︰“看,這不就被激炮擊中了嗎?”
機甲艙,破軍提醒︰“將軍,首席,右臂遭到炮擊,機損壞度17%。”
“知道了。”陸封寒啞聲回應,能聽出聲帶繃得很,大顆的汗珠沿著分明的下頜稜角滴落,在布料上留下深水印。
祈言一直關注著陸封寒的狀態,當發現陸封寒連前臂出的都明顯繃、已經到達極限時,他輕聲道︰“將軍,你需要休息。”
沒有反對,陸封寒命令︰“破軍,移駕駛權限。”
毫不猶豫地將整場戰局的勝敗和自己的命通通付了出去。
祈言面前的縱臺迅速升起,虛擬屏一一被點亮,破軍開始倒數︰“開始移,5,4……1,0!”
讀秒結束的同時,祈言在機甲行進過程中完接過了駕駛權限。當即,陸封寒駕駛座邊上升起兩條金屬臂,掃描後確定注位置,分別給他注了舒緩神經和的針劑。
舒緩劑起效快速,陸封寒有短暫的渙散,錯覺自己泡在溫水裡,又像整個人都變了泥做的,沾了水,塌塌支不起勁來。
他無意識地偏頭去看祈言。
炸引起的火、粒子炮經過時落下的白、虛擬屏熒藍的淡重疊在祈言的側臉,像月下覆雪的山崖,顯出幾分冰寒料峭。
引得陸封寒一時看了迷。
機重重一顛。
陸封寒尚未開口,祈言已經開口解釋︰“敵軍兩艘中型艦在附近炸,擴散過來的力場引起了機震。”
說著話,他同時縱人形機甲猛一側,順利避開了而過的導/彈。
周圍是四濺的炮火彈片,所有人都踩在死亡的邊沿線上,晃晃,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陸封寒目凝在祈言上,出一種與戰場的刀火海不相合宜的溫。
“言言。”
“嗯?”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第一次去天穹之鑽廣場時,問過你想寫什麼當墓志銘。”
祈言一心二用,回答︰“記得。”
當時他們站在陸鈞的雕像前,他告訴陸封寒,他想寫“黑暗,我曾追逐一縷螢火”。
不知道是不是舒緩劑的作用,陸封寒心口得厲害。
他以前想,自己要是死在前線,不管能不能在天穹之鑽廣場混一座雕像,都要跟他父親一樣,用“僅為聯盟”四個字當墓志銘。
看起來意義深遠還唬人。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變了想法。
“終生合約上寫了,薪酬是允許我的墓碑與你的墓碑並列。如果你的是刻上‘黑暗,我曾追逐一縷螢火’。”
祈言心跳微,他聽見自己問︰“那將軍會刻什麼?”
接連亮起的火裡,陸封寒回答︰“我曾追逐你。” m.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