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盛會

據說武林大會，就是英雄輩出的地方。

年年演繹著傳奇，次次就經典。

對某些人來說，或許這是一次意味著功和失敗攸關著生死的盛會。

可是對淇安而言，不過一次驗證電視劇的導演們是不是有那麼富的想像力，可以穿越時空場景再現的機會。

還有，還有，想要確認他的安好。

即使只是遠遠看著，也已經足夠。

那紅的絕年，一定帶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捕獲無數子的心吧！

那一日，淇安並不以為會去的。

只想等著此間事了，和莫若，蕭六一起返回京城。

可是靈昭去了，蕭六去了。

莫若微微沉了臉，「那麼小七，你也要去。」

淇安不解的看向他。

莫若思索一會兒，忽然笑道，「小七當然要去，此等盛事，錯過豈不可惜。」

「可是不說我並不適合出現嗎？」

莫若拍拍的頭，「我後悔了，小七。你不該捲這一切的，蕭家的風霽月，實在不該這般被埋沒。所以你就去看看熱鬧吧，如果不去，倒是真顯得刻意了。」

「可是，莫大哥。」淇安還想說什麼。

莫若卻已經擺擺手，「他若護不住你，哼！」冷笑一聲，「便棄權好了。」

淇安本來想問，都是江湖中事，朝廷中的為什麼個個這樣熱衷？按被無數古裝電視劇荼毒的常識來說，朝廷和江湖，不是應該是兩個世界，互不干涉的嗎？和朝廷走得近的人，那就府的走狗，為江湖中人所不恥的。

可是才問了前半句，莫若已經撇撇，一副你很天真的模樣。

「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哪裡有江湖和朝廷之分。」

淇安乖乖閉，好吧，承認，不懂。

明珠山莊。

人湧，各服飾的人，絡繹不絕。

莊門口，迎賓的一眾侍衛，個個英姿，紅滿面。

其中，一著青的男子，俊朗飄逸，尤其出眾。

莫若瞟瞟淇安，走上前，抱拳笑道，「念秋。」

那男子一愣，隨即驚喜的一把托住他，笑意連連，「莫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一別經年，好久不見。」

淇安上下打量著，想起莫若說的，溫文儒雅，大將之風，如今看來，至長相是不錯了。

莫若似乎人多，一路不時有人來打招呼。

淇安開始替他擔心起來，笑得太多，會面部僵，不停點頭，容易勞損。

「小七！」悉的聲音傳來。

順著聲音去，是一臉笑意的蕭六，而站在他邊的，是靈昭，和一個錦男子。

那人？淇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人，笑意盈盈，舉手投足之間，卻又不經意帶著些的鋒利。最主要的是，面容，與軒轅杉竟有幾分相似。

聽到蕭六的呼聲，他慢慢看過來，到淇安的視線，一怔，然後，緩緩彎起角。

「見過二皇子。」莫若一禮，已經為淇安解清了疑。

軒轅極這才將目投向莫若，「莫大人也來了，不知此可有什麼驚天大案，需要用大理寺卿？」

莫若優雅起，「只不過昔日一群江湖中朋友相邀，來湊湊熱鬧罷了。」

軒轅極微微一笑，倒也不再追問。

蕭六走到淇安邊，悄聲問道，「你不是說你不來嗎？」

淇安苦笑，「是莫大哥要我來湊湊熱鬧。」

蕭六瞟一眼莫若的背影，「原來我這個哥哥還是不如莫大哥魅力大啊？」

淇安好笑，「六哥，你是在吃醋嗎？」

淇安是在開玩笑，蕭六卻一本正經的作答，「是啊，我才是小七的哥哥呢！」

眼見這兩人在竊竊私語，軒轅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緩緩開口，「這位，便是蕭七？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聞名？聞什麼名？這人一開口，就不討人喜歡。

淇安抬眼，勉為其難的向兩人行了一個禮，「見過二皇子，靈昭公主。民以前是蕭七沒錯，不過皇上一道聖旨，現在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姓蕭了。」

軒轅極看著，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那道聖旨麼？極似乎聽說，並沒有蓋上父皇印鑒啊，想必，是父皇捨不得了吧！所以蕭七，自然還是蕭七。」

淇安一驚，當時，一心求去，並沒有拿走那道聖旨，甚至，並沒有看上一眼。不由得向莫若看去。

莫若也是一驚，當初那道聖旨，小七深夜而求，皇上不忍拒絕，卻又不願小七此等恥辱，因此刻意沒有完最後程序。只想著先解了此刻小七心頭之憤，以後再慢慢調解，此事，知道的人，除了宣旨的太監是皇上心腹之外，便只有他和太子了。

此刻聽軒轅極提到，心中怎麼能不震驚？

軒轅極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只淡淡一笑，便再不看向他，只朝著淇安道，「說來，除了蕭七之外，似乎還得再稱呼一聲夫人了。」

淇安心中焦急，逕直拉了莫若襟，聲音惶然，「莫大哥，此事，可是當真？」

莫若定定的看著，良久，歎了口氣，著的頭，「皇上對你護之心，怎麼捨得你對自己如此苛刻。」

淇安後退了一步，有些失神，那麼也就是說，是真的了。

心頭紛突起，也就說，還是懷禮名正言順的妻子，而朗兒，也是家名正言順的長子嫡孫。

一直以為已經再無干係的那些人和事，原來，始終都還在。

搖搖頭，神淒然，「可是我不要了啊，莫大哥，我不想要了。」

眼中無淚，乾得發疼，只覺得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擾得再不復清明。

察覺有異，莫若一把拉住了，「小七，不要急，此事家人並不知道，你不要的，絕不會有人你。」

淇安幾乎是有些惶然的看向他，「真的嗎？」

莫若肯定的點頭，「莫大哥向你保證。」

蕭六沒太聽明白，低聲問跟在後的長蘭，「怎麼回事？」

一直低著頭的長蘭，此時才抬起眼來，搖搖頭，「回家再說吧！」上前一步，扶著淇安，低聲道，「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嗎?

淇安看著軒轅極瞭然的眼，心中一窒。

為什麼，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總是如影隨形？

長蘭的手忽然一頓，隨即輕五的聲音響起，

「王爺，二皇子和莫大人都在這呢！」

淇安怔怔的抬起頭來，只見月白的影緩緩走過來，那眼中，藏著若若現的擔心。

軒轅杉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調開了視線，向著軒轅極點點頭。

軒轅極奇道，「王叔怎麼來了？」這個王叔行事一向清冷，居然也會到這等熱鬧繁雜的地方來，實在是稀奇。

其餘幾人也紛紛見了禮，軒轅杉看著一不的小七，眼底擔憂之更重。

輕五還在那答道，「王爺說來隨便看看，難得……」

難得什麼還沒說完，就睜大了眼睛看淇安一步一步的向軒轅杉走過來。

淇安沒有說一句話，逕直走到他面前，然後，然後把頭埋在他前，抱著了他。

軒轅杉渾一振，幾乎是立刻的，就擁著了。只覺得伏在他懷裡的軀，微微發著。

無視軒轅極和靈昭詫異至極的表，把湊到耳邊，無聲喚道，「淇安！」

淇安只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說話也不。耳畔，傳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不停歇。

他的懷抱，暖暖的，有讓人安心的氣息。

「軒轅杉！」的聲音從他前發出。

軒轅杉低了頭，側耳聆聽。

「我想要的，可不可以得到？我不想要的，可不可以遠離。」

軒轅杉沉默了一會，忽然退開許，放開了淇安，微微一笑，說不出的彩照人，

「你若要的，傾盡心力，讓你得到；你若不要的，傾盡心力，讓其遠離。」

凝視著，神間，儘是淡淡張狂，

「若是還不能夠擺，那麼你不要的，就讓它毀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