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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筠說著,掏出了一個餅子給段怡,瞧見一旁的崔子更,又不不愿的拿出了另外一個,“子更哥,你們等很久了罷?都怪老鬼,要馱那些東西。”
“我們出城的時候, 還七彎八繞的。不知道跑了多冤枉路,這才晚了些。”
段怡聽著,看向了老鬼的手,“可好些了?這兩日可有人尋你?”
老鬼點了點頭,“祈先生妙手回春。”
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許是老夫名氣小, 這兩日風平浪靜的。三娘不是說要帶一隊人馬去,還有關老爺子一道兒麼。怎地就我們幾個?”
“咱們先去探探虛實”,段怡輕聲道,“趁著人,咱們速去不遲。”
說著,給了蘇筠一個眼神,翻上了馬。
一行四人飛快的朝西奔去,約莫跑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在一個山腳之下,停了下來。
老鬼舉起了手,朝前一步,說道,“再往里走,便要進大山了,里頭云山霧罩,指不定還有山出沒。山路崎嶇,我們錦城本地人倒是無礙, 小王爺同這位公子,便要小心了。”
他說著, 走到了最前頭領隊,“我之所以給那山,取名做五平山。乃是因為它其實不是一座山,而像人的手掌一般,從一山基,生出五座峰來。”
“這五峰于蜀人眼中,并不算陡峭,當時坦途,于是我又取了一個平字。便了五平山。”
山路狹小,不足以并肩而行,四人一字排開,腳程一下子滿了下來。
段怡走在最后,看著前頭崔子更的背影,比起一般的武將,他看上并不是十分的壯實,上的袍永遠都是那一套烏漆嘛黑的,只是腰封又換了一。
依舊是繁星,卻換了一副星圖,段怡甚至要覺得,這廝從前怕不是請了一群繡娘,每日對月繡星河,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日一。
到了來年,對應的日子,便穿對應的星圖。
胡思想著,老鬼已經開始說起五平山的險了。
“但不要聽到一個平字,便覺得這山十分好闖。五平山是一個凹地,四周山峰都要比它高上一截兒。像是天神大戰,有神掌降落,留下了一個掌印一般。”
“這地方常年積,伴有濃霧。五峰之前,有較寬的間隙,像是手指,若是不知道地形的人,來了之后,很容易便掉下去了。”
他說著,頓了頓,在馬上扭過頭來,看了看段怡,“若非圖是三娘拿來的,我定是要懷疑這是有人做了局。弄了個假圖,想要害人命。”
“這五平山又不是什麼風水寶地,怎麼會有墓葬?它不是風水不好,還可能是個藏地。咱們劍南山中教派林立,許多年前,便有那招魂養尸的門派,將五平山當做駐地。”
“不過門派駐地尚未建起來,便被剿滅了。說起來顧使公年輕的時候,頗為討厭這些邪祟之事,那會兒清得干凈,后來這麼些年,都無人敢來了。”
“這錦城附近的山,老夫這條,統統都走過。五平山來了好幾回,也沒有瞧見過異常來。”
三人都仔細的聽著,連蘇筠都不隨便了。
幾人不知道行了多久,路漸漸地寬闊了起來,段怡瞧著老鬼拍馬走到了蘇筠的外側,亦是學了他的,上前一步,同崔子更并駕齊驅起來。
“給你,含在中,能讓人神智清明。當然了,你若是怕有毒,可以不吃……你若是中了招,摔死了之后,我會替你收尸的。”
“正好關老爺子給祈先生打了一口新棺材,可以先借給你使。”
崔子更抬手一接,攤開手心一看,是一顆紅的小藥丸。
他余一瞟,瞧見段怡自己也吃了一顆,方才將那藥丸,塞進了中。
說是含著,可他還沒有來得及,那藥丸口即化,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瞧書上說,山中有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段怡打斷了,“臉呢?臉呢?比五平山都大呢!難怪天神要降下掌來,這不打的就是臉大的!”
“還蠱,若是有這東西,那豈不是你都能當禍國妖姬?”
段怡說著,掏出了一個白玉瓶,在手心里倒了倒,倒出了一把紅小藥丸,然后鄙視的瞪了崔子更一眼,又將那藥丸倒了回去。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段怡說著,瞧見老鬼也給了蘇筠一顆藥,便把自己的藥瓶子,揣了回去。
崔子更了自己的鼻子,他總覺得,相久了,自己在同段怡說話的時候,越發的落了下風。
越往里走,路越發的寬了起來,不過的確如同老鬼所言,漸漸的生出了霧氣。
遮天蔽日的大樹,讓腳下之地,變得起來,厚厚的落葉覆蓋在地上,走起來發出了怪異的聲音,三五不時的,還有一只驚的小,猛躥出去。
隔得遠遠地,約能夠聽到山的咆哮聲。
老鬼停下了腳步,翻下了馬,他將馬拴在了一旁的大樹上,又將馬上馱著的一把小鏟子,然后一卷壯的麻繩取了下來,掛在了上。
“再往前便是五平山手掌的地方了。咱們把馬拴在這里,然后仔細的尋一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那圖殘缺了一半,只能瞧出是在這山上,至于在哪一,卻是毫無頭緒。”
“越往指尖去的地方,霧氣便越濃。咱們盡量不要分開了去。”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紅繩來,在來路的兩樹,系了起來。
那紅繩之上,掛了一個銅鈴鐺,若是有人不小心絆到了,鈴鐺便會作響。
段怡點了點頭,拴好了馬,“老鬼從前都是在地上看,不如咱們這回先從上頭往下看。”
說著,一把攬住了老鬼的胳膊,腳輕點地,領著他便飛上了樹。
老鬼猝不及防,驚呼出聲,嚇跑了幾只鳥兒,他一屁坐在了樹枝上,抱住了樹干,嚇出了一聲冷汗,“老夫年紀大了,你下回提前吱一聲。”
段怡點了點頭,“吱!你不是盜墓的麼?這都怕?”
老鬼了,“你也說我是盜墓的。那墓都在地底下,我何曾上過天?”
此時崔子更同蘇筠已經跟著一躍上了旁邊的大樹。
段怡朝下一看,卻是愣住了。
這五平山從上往下看,簡直就云端之中生出了一個大手印,從他們所在的地方朝前看去,五個巨大的手指朝前延而去。
這個平,何止只是地勢平坦?它的地面溜溜的,一株草木也沒有,竟是個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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