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巨討厭這樣的自己,連都不喜歡,更何況是榮一京,試著把手臂回來,榮一京卻稍稍用力,迫轉過,輕聲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裴崢欺負你?”
丁叮搖了下頭,抑的聲音道:“沒有。”
榮一京眉心輕蹙,很有耐心的道:“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指痕,不比其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的,丁叮一時間找不到搪塞的理由,沉默半晌,低聲道:“鬧著玩,不小心。”
從榮一京的角度,他只能看見丁叮在口罩外面的右眼,垂著眸,睫擋住眼底的神,口吻不是恐懼下的遮掩,只是很淡,像是連理由都懶得編。
榮一京追問:“怎麼鬧著玩,多不小心能把臉傷這樣?”
丁叮心底有兩聲音,一個聲音在說,他擔心你;另一個聲音在說,求求你別再自作多了,人家只是例行公事,榮一京跟嚴宇是好朋友,你只是恰好占了嚴宇妹妹的份,只要這個份在,無論換誰,榮一京都會對好,傷了都會問。
心口鉆心的疼,理智戰勝了,丁叮出聲回道:“裴崢對我很好,他沒有欺負我。”
榮一京心底不悅,他不知道裴崢跟丁叮說了什麼,能讓事到如今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開口,榮一京道:“轉過來,看著我說。”
丁叮心下一,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悸,可心里也憋著一火,所以榮一京話音落下幾秒,當真轉過,抬眼看向他。
兩人目相對,榮一京一眨不眨的睨著,丁叮打從看見榮一京的第一秒,心里就已潰不軍,可這段時間以來,別的沒學會,唯一稍微修煉好的就是掩飾,要學著掩飾好自己心的真實緒,尤其是喜歡他。
兩人互看五秒有余,榮一京主道:“我再問你一遍,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丁叮說:“鬧著玩,不小心弄的。”
榮一京惱,神微變,“什麼事你當著我的面還不敢說?裴崢威脅你了?”
丁叮波瀾不驚的回道:“沒有,他不小心,跟我道了歉。”
榮一京憋著氣道:“多不小心能把你臉都青了?”
話說到這里,榮一京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畫面,剛剛扯下丁叮口罩時匆忙一瞥,他好像看見左邊臉頰上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指痕,右邊卻只有一個,但是掐的很重,這樣的痕跡,分明是被人從正面用力的著臉,一個男人在什麼況下才要這麼對一個人?
眼底染上一抹冷,榮一京幾乎是口而出,“他強迫你?”
丁叮口罩下的臉瞬間就紅了,紅了又白,清楚覺到頃刻上涌,又急速下降,太恥,哪怕被裴崢強吻的時候,都沒這麼愧,猶如被人了。
榮一京看著丁叮,見一言不發,他終是沉下臉,“你要我親自去問裴崢?”
丁叮垂在側的手,指尖都是涼的,聞言,下意識的說道:“這是我跟裴崢的事。”
榮一京怎麼都沒想到,丁叮會說這樣的話,太突然,他臉上的表有一秒鐘的錯愕,接著,又聽到丁叮道:“謝謝京哥關心,我知道你跟嚴家的關系,想要多照顧我一些,我不是小孩子了,明白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裴崢是你介紹給我的,你也是為我好,我們兩個的事可以自己解決,你不用去找他。”
丁叮承認,話中有氣,可到底氣什麼呢,氣事實?氣榮一京明目張膽的撮合和裴崢?都不是,只是氣自己沒用,明明知道榮一京不喜歡,可卻還是賤的喜歡他,喜歡到想一想就痛徹心扉的地步。
許是口罩遮擋住丁叮大半張臉的緣故,榮一京竟然一時間看不出話中的真假,這話像是帶著緒,可的緒明明又那麼冷靜。
腦中千萬縷,榮一京難得的理不清,只能撿最直白的問題回道:“我擔心你跟嚴宇沒關系,就算沒有他,我也把你當妹妹。”
丁叮干脆垂下視線不說話,榮一京覺得在無聲的諷刺,的確,如果沒有嚴宇這層關系,他們一個在深城,一個在烏斯特,山高水遠,這輩子都未必有機會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集。
“丁叮,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榮一京問。
丁叮搖了搖頭,重新抬眼看向榮一京,出聲回道:“謝謝京哥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還。”
這一次,目坦誠,完全是真心實意。
榮一京道:“談什麼還不還,我們是朋友。”
丁叮道:“你什麼都不缺,我暫時也沒有能回報你的東西,你希我高考考得好,我會盡全力準備。”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不對,可榮一京卻察覺到,丁叮在跟他明算賬,因為暫時沒有回報的東西,所以想拿高考績來補償。打從烏斯特回來之后,兩人鮮見面,之前榮一京就發現丁叮不太一樣了,似乎有了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這是他一直希的,如今,卻不知怎的,心里生出幾分異樣來。
“不用有力,盡力就好,大家都知道你很努力。”榮一京慣常。
丁叮卻說:“很多事都只看結果,高考比的也不是誰更努力,是誰分數更高,我比別人努力,還比別人考得差,只能證明我比別人更笨,笨鳥就要先飛。”說罷,不等榮一京回答,丁叮自顧道:“京哥,我得回去復習了,晚上崢哥來家里吃飯,耽誤了一會兒,你真的不用去找他,本來就是一點小事,我不想讓人以為我是巨嬰,兩個人的事非要找第三個人來解決,我自己能理好。”
榮一京有點如鯁在,丁叮的反應甚至讓他懷疑自己的直覺,難道跟裴崢之間只是吵架?不是裴崢欺負了?
“你很喜歡裴崢嗎?”
榮一京不知道自己問的這是什麼廢話,可他就是問了。
丁叮心底疼到麻木,來不及想榮一京想什麼,腦子一空,點了下頭,“是,你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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