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也沒想到，第一次跟弗雷德見面，過程會如此順利，程佑禮通程翻譯，數名國外頂尖專家直接現場敲定治療方案，程佑禮看向程春生，“您看呢？”

程春生點頭，“我全力配合治療。”

程雙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可眼淚越忍越掉，偏頭去，閔姜西上沒帶紙巾，桌上也沒有，正遲疑，一方干凈的的素手帕隔桌遞過來，程佑禮溫聲道：“程先生這種況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治愈希，家屬也要放松心。”

程雙見是手帕，不是一次品，出聲說：“謝謝，我沒事兒，別弄臟了。”

程佑禮說：“沒關系，我洗過沒用，這個比較環保。”

他的手一直著，程雙也不好意思不接，手接過，微笑著點頭，“謝謝程醫生，我洗干凈，下次見面還給您。”

程佑禮但笑不語。

會診結束，程雙提議請大家吃午飯，醫生們紛紛婉拒，程佑禮說要送弗雷德回酒店，程雙也說：“我送你們吧。”

程佑禮淡笑著道：“不用客氣，我們早晚會有一起吃飯的機會。”

程雙以為他是客套話，不再多說其他，挽著程春生的手臂，和閔姜西一起往外走，出了會客室，無意間抬眼一瞥，走廊前方立著一抹悉的影，竟然是冼天佐，程雙心底微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又沒跟他說，他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轉念一想，今天所有的行程都是秦佔幫忙安排的，冼天佐會知道也是意料之中。

冼天佐邁步走近，程春生朝著他笑，“天佐？你什麼時候來的？”

冼天佐說：“剛到，你們去哪，我送你們。”

其實他早就在，比程雙他們來的還早，只不過沒讓他們看見而已。

程春生說：“正好，我請你們吃飯，你不是喜歡吃烤鴿嘛，我知道一家店，他們家的烤鴿你一定喜歡。”

這邊正說著，程佑禮和弗雷德從旁經過，程雙立馬勾起角，笑著抬了抬手上的東西，“下次見我再還你。”

程佑禮微笑著道：“下次見。”

冼天佐瞥了眼程雙手中著的男士手帕，這麼私人的品，跟那男的很嗎？

程雙余瞥見冼天佐的表，待程佑禮走后，淡定的收回臉上笑意，像是換了副面孔。

四人一同往電梯口走，閔姜西心思通，沒想打擾別人家庭聚會，主道：“程叔叔，我等下先走，不能陪您了。”

程春生忙道：“一起吃飯啊，還有其他事嗎？”

閔姜西應聲：“我約了浴池。”

程春生道：“你把小陸也一起喊上。”

閔姜西淡笑著道：“我倆約好了去辦別的事，您不用管我們，改天再聚。”

幾人來到樓下，程雙故意口是心非的挑釁，“讓他送你吧。”

這話是對閔姜西說的，‘他’指的是冼天佐。

閔姜西知道冼天佐不會說什麼，先一步道：“不用，有人送我。”

閔姜西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冼天佐會在心里謝，并且一記就記了一輩子，舉手之勞，但于他而言，這雪中送炭。

幾人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上車后，閔姜西給程雙發了條微信：【別太過分了。】

不多時，程雙回復：【我這充其量是以彼之道還施彼。】

閔姜西：【小心玩兒砸了。】

程雙：【你看本姑娘像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閔姜西：【給人趕走了，你又舍不得。】

程雙：【能趕走的不是我的人。】

車上，程春生跟冼天佐聊天，程雙拿著手機跟閔姜西發微信，手帕沒用，塞進包里，待到下車的時候，冼天佐瞥了眼除了手機之外，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時間說不上是不高興還是更不高興，反正無論把手帕拿在手里，還是放在包里，他都不高興。

一路往飯店里走，程雙故意頭不抬眼不睜的看手機，不是沒禮貌，是不知道抬起頭該怎麼面對冼天佐，繼昨晚他在家里吃了一頓飯后，沒想到這麼快，他們三個又湊了一桌，從前見他比撿錢還難，現在倒好，天上開始主掉錢了。

坐在包間里，程雙低頭看公司群，大家正有條不紊的主上報工作進度，從前一幫拿著鞭子跟在屁后面催都催不的爺小姐們，如今因為突然說要請一段時間的假，竟然破天荒的開啟了‘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模式，主上報工作進程。

程雙在群里連著發了五個二百塊的紅包，這要放在平時，秒殺，今天卻沒有一個人搶，Miko第一個說：【老板！什麼況？】

杰仔隨其后，【老板，你忙完了嗎？】

鐺鐺說：【老板，你快點回來吧，我們都好想你啊，已經三七二一秋沒見了。】

程雙道：【紅包領了，中午飯下午茶我請。】

阿玲道：【你快點回來，我們請你都行。】

程雙說：【我難得休息一陣兒，你們住了，等我忙完回去，請你們去天空壹號。】

一幫人在群里喊想，Miko打趣道：【杰仔想你都想哭了。】

然后群里發了張杰仔‘淚如雨下’的照片，做作至極，程雙忍俊不，正在跟程春生聊天的冼天佐朝看去，見角勾起，第一反應，好久沒見真心實意的笑了，最近只見哭，接著，他又馬上想到，在跟誰聊天，誰能把逗笑？

程春生問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路抱著手機，跟誰聊天？”

程雙隨口說：“大帥哥。”

群里正在花樣發大家的‘哭照’，以杰仔的丑首當其沖，實在太丑，程雙憋不住樂。

程春生說：“小陸嗎？”

程雙道：“我邊的帥哥就浴池一個？”

程春生說：“天佐不也在這嘛。”

程雙不接話，在群里讓大家把紅包領了，剛要放下手機，屏幕突然切換來電頁面，上面顯示著來電人‘周川’的字樣。

程雙拿起手機，轉往外走，冼天佐看見臉上的神，立馬腦補了電話那頭的幾個人選，今天送手帕的那個？周川？還是其他哪個他不知道的，但是長得帥的男人。

來到門外，程雙劃開接通鍵，“喂，周川。”

周川說：“我剛看到群里，你的事還沒忙完？”

程雙隨口應著，“可能還得一段時間。”

周川輕聲道：“我不問你發生什麼事，如果我能幫上忙，希你告訴我。”

程雙心里暖暖的，淡笑著回道：“沒事兒，不用多想。”說完，又補了句：“謝謝。”

周川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道：“我能去看看你嗎？”

程雙心底剎那間了一下，不是心，是有點心疼，同樣沉默片刻，出聲回道：“我真的好的，你們每天在群里說話，我有空都會翻，最近大家都很努力，我不發紅包都過意不去，讓他們該領的領，我是休假，又不是別的事兒，怎麼連公司文化都變了呢，等我哪天有空突然回去，殺你們個措手不及。”

說了這麼多，唯獨沒有說行或者不行，但已經側面回應了周川。

周川如常道：“好，那我們等你回來。”

他太懂事，就算不開心都會藏在彬彬有禮之下，程雙很想多寬幾句，可是話到邊，還是忍住了，一來沒心，二來也怕周川倔強，可能一時半會兒不見他，就是最好的理方式。

電話掛斷，程雙回包間，看見冼天佐，馬上更覺得周川可憐，喜歡的人被，喜歡的人，什麼他媽狗屁邏輯，的本質就是挑戰人該自己的本。

冼天佐眼皮一掀，敏銳的覺到來自程雙上的低氣，有些不高興，不似之前，而且是針對他的。

他又怎麼了？

剛才接了誰的電話？

誰讓兩分鐘之就對他生了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