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才稍稍冷靜了些,就聽到花漫漫用充滿挑釁意味的語氣嘲諷道。
「你看看,就連一個無名之輩都能看出我是在故意激怒你。
可你為堂堂的太子,卻輕而易舉就被我牽著鼻子走了。
連自己的緒都無法控製好。
你確定自己能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嗎?你還能治理得了天下嗎?」
這番話說得夾槍帶棒,每個字都忘李瓊的心窩子裡麵。
眼看李瓊的臉越來越難看,祝先生當機立斷地道。
「殿下還有很多事要忙,沒必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裡,這個人給我來應付就可以了。」
李瓊竭力忍住想要發火的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孤先走了。」
撂下這句話,他便轉走人。
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聽到花漫漫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了句——
「我真後悔,救了你這個白眼狼。」
李瓊腳下一頓。
祝先生微微躬,雙手作揖:「恭送太子殿下。」
李瓊知道自己此時應該離開,但他的雙卻不控製地牢牢定在原地。
花漫漫歪頭看著他:「怎麼?臻貴妃沒跟你說我救過你的事嗎?」
李瓊沉默以對。
花漫漫:「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知道的,明知我捨命救過你,你仍舊可以理直氣壯地利用我,真不愧是你呢,聰明的太子殿下。」
李瓊再也待下不去,近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這裡。
屋再度隻剩下花漫漫和祝先生兩個人。
祝先生:「你是在故意刺激他,你想讓他一怒之下殺了你,這樣我們就沒辦法再威脅李寂。」
花漫漫有氣無力地鼓掌:「嗯,說得對呢,為你喝彩。」
祝先生不是李瓊那個半大孩子,他對花漫漫的怪氣完全不加理會,隻淡淡地道。
「你的命隻有一條,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即便李寂將來真的能就大業,他也未必能念你的。
等時間一長,他就會忘了你。
你所做的一切最終都隻能你自己。」
花漫漫打了個哈欠,敷衍道:「嗯,你說得對。」
祝先生朝走過去。
「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小說而已,你喜歡上的,也不過是小說中虛構出的人,他們全都是虛假的,而你是真實的,你完全沒必要為了他們而犧牲自己。」
花漫漫:「你說的都對,你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就請離開吧,別打擾我休息。」
祝先生的眼中流出失之。
「看來你已經被矇蔽了雙眼,我必須得讓你明白,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遠比更加重要。」
說完,他便抬起右手,朝著花漫漫的靠過去。
花漫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幹什麼?」
祝先生:「幫你清洗記憶,忘了那個男人,從今往後你隻需要為自己而活。」
花漫漫毫不留地罵了句髒話。
「閉吧傻!」
下一秒,藏在被子下麵的匕首就猛然刺出!
祝先生麵一變,慌忙閃避,勉強避過要害部位。
但口仍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奇異的是,傷口竟沒有鮮溢位。
而且傷口還在以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祝先生抓住花漫漫的手,奪走手中的匕首,一把丟到地上。
三天沒吃飯,花漫漫的早已經是虛。
可仍不認命,低下頭狠狠咬在祝先生的手背上。
牙齒分明已經咬破了麵板,卻沒有嘗到鮮的味道。
祝先生冷漠地道。
「沒用的,你殺不了我。」
花漫漫鬆開,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
罵道:「你個妖怪。」
祝先生:「認命吧。」
花漫漫譏誚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祝先生看著,就像是看著一個不聽話的小輩,無奈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不聽話,我便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命運從一開始牢牢掌控在我的手裡,那些所謂的選擇,都不過是幻覺而已,你生來便隻有一個選擇,便是控於我。」
說完,他便手一點,落在花漫漫的額間。
花漫漫隻覺得眼前一黑,大腦意識迅速下墜。
在經歷過一陣天旋地轉後,終於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酒店裡麵。
祝先生就站在邊。
有服務員端著托盤從他們旁邊走過去,卻對們兩人視若無睹。
就彷彿是完全看不到他們似的。
花漫漫警惕地問道。
「這裡是哪兒?」
祝先生:「是你父母初次相遇的地方。」
他的話剛說完,花漫漫就看到一個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走了出來。
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年輕時的爸爸,花裕森。
花裕森顯然是喝了不酒,臉有些發紅。
他想要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一下。
恰好這時服務員推開對麵包間的門,朝裡麵走去。
花裕森看到裡麵有兩個頭大耳的猥瑣男人正在使勁灌一個年輕人喝酒。
那個人正在拚命反抗,可惜沒用。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人要是被灌醉了,迎接的會是什麼下場。
花漫漫立刻就認了出來,那個被灌酒的人就是年輕時的媽媽宋意弦。
想要衝過去救人,卻被祝先生住。
「沒用的,他們看不到你。」
花漫漫扭頭去看自己的爸爸。
卻見他隻是瞥了包間裡的人一眼,便收回視線,漠不關心地準備離開。
祝先生在邊說道。
「你爸是個生意人,他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麵,除非有利可圖,否則他是不會隨便出手救人的。」
花漫漫搖頭:「不可能的,我媽曾經說過,之所以會跟我爸認識,就是因為爸爸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救了。」
「你爸確實救了,那是因為我推了一把,就像是這樣……」
說完,祝先生便抬起手,在花裕森輕輕推了一下。
猝不及防之下,花裕森被推得一個趔趄,裝在服務員的背上。
服務員驚撥出聲,整個人朝前栽倒下去,連帶著手裡端著的酒水也劈裡啪啦砸了一地。
包間瞬間變得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