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汐現在的狀況,不容胡思想,也不能過多回憶過往。
隻要稍微想的有點多,就會頭疼裂。
那種從頭骨裏溢出來的疼痛,簡直能磨死人。
可盡管如此,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墜樓那日,魏梓禹鬆開自己的手,決絕拉住程貞貞的畫麵。
不論他現在多麽地心守著自己,不論他現在的眉眼間有多和疼惜。
都無法磨滅那日他的冷漠和絕。
或許那天,他在鬆開自己手的時候,帶著歉意地告訴自己——
我馬上就救你,一定會救你。
素汐都不會那麽心灰意冷。
但事實就是事實,記憶永遠不會出錯。
他為了另一個人,眼睛都不眨的丟了。
九死一生地從水裏被人撈起,還僥幸活了下來。
可醒來後,得到的還是他劈頭蓋臉的質問和譴責。
還有纏綿後差點要了命的猙獰鎖。
既然曾經的他從未信,那也絕不會信現在的他。
素汐曆來不是狠心之人,可此刻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不了,也不起來。
“我……不會再對你怎樣,我隻是想看著你慢慢好轉。”魏梓禹小心謹慎說著,生怕哪一個字讓素汐變了臉。
“我的狀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素汐的睫撲閃了兩下,眸子裏依舊沒有緒起伏。
“汐汐……”魏梓禹的聲音著哽咽。
“這兩個字還真是刺耳。”素汐毫不留地說道。
魏梓禹瞬間僵了子,心底空缺的那個口子,怎麽填都填不滿。
“國的醫學教授已經趕了過來,隻要你痊愈了,我立馬從你眼前消失。”
魏梓禹的語氣裏,滿滿都是哀求。
素汐輕笑了一聲:“意思是在我死前,你都會無休止地糾纏我?”
魏梓禹的眼底映不僅任何亮,滿滿全都是這個人的清冷模樣:“我知道錯了。”
短短四個字,耗費了他半邊子的力氣。
素汐角的笑意扯得更開,但眼底依舊帶著鋒利:“你一句錯了就能抵消小幺的死?你一句錯了就能抵消我過的苦?你一句錯了就能改變我曾被迫嫁給你二弟的事實?你一句錯了就能彌補這段時日來你對我的冷落和誤解?”
素汐的每一句話,都像刺一樣紮進了魏梓禹的心頭。
他張了張,一個音都發不出。
像快要溺死的魚。
“魏梓禹,你不能!你隻會自欺欺人的你自己。別以為我昏迷的這些日子,你不分晝夜地守在我邊,我就要原諒你!我對你已經死心,你就別讓我臨死前還不得好過了。”
的話,字字誅心。
素汐閉上眼,的眼裏有太多無法收控自如的緒。
“我知道自己解釋再多都是徒勞,我隻希你好好活著……別失去活著的信心……”魏梓禹站了起來,搖搖墜。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渾著喪氣和頹敗。
他一直都明白,隻是不願承認。
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
說什麽都沒用,就好比一杯涼掉的開水,你不能指它繼續冒熱氣。
那支離破碎的心,早就捂不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