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儀道:“我此前在人前所言,并非真心,我若真想報復你,早就讓你敗名裂了,如何還會等到今日?”他想了想,將藥瓶塞到趙泠手里,“這個你收著,效果我親試過,很好用。”
趙泠不接,手一松,藥瓶就翻滾到坐墊上,謝明儀眸一暗。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里面下|毒,若是腐骨蝕的東西,我焉有命在?”
“你這麼想我?”
“首輔大人心狠手辣,翻臉無的名聲,滿京城的百姓皆知。我也只是一位不懂武功的弱子,難道不該警惕些麼?”
“有理。”
謝明儀點頭,自袖中出一柄匕首,趙泠往后又退,滿臉警惕,他見狀,心里更加苦,當著趙泠的面,捋起袖往小臂上割了一刀,鮮汩汩往外流,他收了匕首,又去拿藥往上一撒,立馬止住了,果真是上品傷藥。
之后,又將傷藥往趙泠手里塞,“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如若真是毒,我自己也活不了。”
趙泠道:“既是千金難買的東西,何必送我,首輔大人的仇家滿天下,還是留著自己用罷。”
“正因為千金難買,所以才要送你。”謝明儀答非所問,將阿瑤眼睛上的發帶解開,果見一雙噴火的眼睛。
趙泠抬了抬下:“把道解開。”
謝明儀抬手解開阿瑤的道,見一副隨時隨刻都要撲上來廝咬的模樣,趕把手收了回來,不甚自然地輕咳道:“就這樣吧,這樣也好。”
“……”趙泠問:“我聽說東宮太子對阿瑤有意,明里暗里問了阿瑤的世,以及生辰八字。”
“什麼時候的事?我竟不知。”謝明儀轉臉著,滿臉認真道:“誰告訴你的?”
趙泠心道,若是說出了蕭渙,難保謝明儀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于是便道:“你不用管是誰同我說的,我只想知道,這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并非,我當真不知,”謝明儀看了一眼阿瑤,才又道:“阿瑤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我心。東宮太子算不得什麼良人,我何必將親生妹妹送虎口?”
“我看未必,若你是為了途,也未可知,畢竟東宮太子是未來儲君,你結他無可厚非,況且你同九王不睦,眼下不得借著太子的東風,好生打九王一番?”
“看似如此,但我絕對不會利用自己的親妹妹達到目的,”謝明儀語氣雖淡,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阿瑤雖不是世間一等一的人,也并非十全十惹人憐,但在我心里,就是謝家的掌上明珠,誰敢讓明珠蒙塵,我要了誰的命!”
阿瑤原本噴火的雙眼,在聽見這話之后,連自己都未發覺,火苗已經慢慢熄了下去。
謝明儀說著,又冷笑:“今晚那縣主膽敢當眾給阿瑤難堪,就是往謝家臉上抹黑,不是仗著祖上封蔭,無人敢麼?那本今日就給破個例!”
趙泠察覺到他想要做什麼,馬車猛然停了下來,車簾被人自外面掀開,就見地上躺著一個麻袋,侍衛將麻袋解開,自里面出個人來。
這是個男人,上還穿著服,可手腳被綁,眼睛覆住,連都被堵住,趙泠見此人不是縣主,正要大松口氣,忽聽謝明儀道:“這人便是縣主的第二任夫君,王家嫡出公子,今晚縣主去紀王府赴宴,他便私下同幾個狐朋狗友去了勾欄院風流快活。”
趙泠一驚,忙道:“天子腳下,你可不能胡來!”
“我可不知什麼是胡來,”謝明儀抓起阿瑤的右手細看,蹙眉道:“我只知我妹妹的手打疼了,我若不替報仇,就不配為人長兄。”
說完,他一揮袖,對著左右吩咐道:“來人,去找十個最下等的娼|,將王大人了服關房里,派人去縣主府遞個消息,只說王大人在外風流,銀子沒帶夠,被勾欄院扣住了。”
吩咐完之后,謝明儀才偏頭同二人道:“橫豎你們回去也無事,不如陪我在這看場免費的戲,名為縣主捉夫。”
不出半個時辰,縣主便氣勢洶洶地帶著府中家丁過來捉|,滿勾欄院地搜,鬧得人仰馬翻,最后才在一間房里尋到人,縣主踹門而,見此|靡場景,當場氣得七竅生煙,令人將王大人綁了回去。
一把火將勾欄院燒了,火登時燒紅了半邊天,趙泠手開車簾,剛好瞧見縣主氣急敗壞的半張臉,被火一映,兇相畢,仿佛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羅剎。
看了一眼,立馬心有余悸地回馬車里,正愣神間,謝明儀笑道:“我一向喜歡助人為樂,希縣主能珍惜這次機會,故技重施,讓自己再度守寡。屆時,我定然推波助瀾,讓縣主祖上的所有封蔭,徹底斷送在的手上。”
趙泠牙齒咯咯打,猛一抬眸,卻見謝明儀俊至此,竟了蕭子安一頭,仿佛從畫上飛下來的,越是俊,越顯得冷漠,深淵里的毒蛇也不過如此了。
謝明儀見雙肩抖,微微一愣,手解開服往肩頭一蓋,趙泠卻反手將人推開,往后退去,聲道:“你離我遠點!”
“你怎麼了?何不舒服麼?”謝明儀放緩了聲音,以為是嫌棄自己的服,遂解釋道:“這服是我才命人做的,今日第一次穿,沒有任何人過,你且放心。”
說著,又手將服往肩上披,趙泠這回退無可退了,肩上一沉,整個人就被服套了進去,一淡淡的墨香襲來,不由一,攥了袖。
“怪我思慮不周,忘記晚上有風,你一向吹不得風的。這樣罷,你先坐著,我去去便回。”
謝明儀起下了馬車,不消片刻又折回來,手里拎著一個盒子,打開一瞧,里面竟是熱氣騰騰的兩碗豆花,上面還灑了香蔥,水的,香氣四溢。
“我見這豆花還不錯,便順手買了兩碗,你嘗一嘗,若是喜歡就多喝幾口。”謝明儀稍一猶豫,抬手解開阿瑤的道,見一掌打了過來,忙偏頭躲開,遞了一支冰糖葫蘆過去,“這個算是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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