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坐下來,喝了杯水,臉才漸漸緩過來。
春夏皺著眉頭,勸道:“小姐,你上也還有傷,不如先回房歇著,顧公子這里,奴婢會細心照料的。”
林清淺搖頭拒絕:“沒事,我的傷和長庚哥哥比,本不足一提,你無須擔心,我若真當撐不住,會回去歇息的。”
春夏知道勸不住,只能道:“好,那奴婢在這陪著小姐。”
過了約兩刻鐘,顧伯抓了藥回來,林清淺將春夏打發出去煎藥,自己留在屋里陪顧長庚。
昏迷中顧長庚額頭滿是細汗,林清淺從袖中拿出手帕替他了,神復雜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顧長庚是聰明人,他雖執傲、脾氣倔,除非涉及顧昀和將軍府,平日無論林清遠如何挑釁、辱他,他都選擇忍氣吞聲。
今日卻二話不說對林清遠下重手,只因林清遠傷了,他為了才出手的。
林清淺思緒糟糟的,腦海中一個是噩夢中冷漠無的顧長庚,一個是如今為三番五次傷的顧長庚,兩人不停浮現,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顧長庚。
春夏煎好藥,端過來,林清淺與一起將藥給顧長庚喂下,又在籬園陪到天黑,顧長庚還未醒,林清淺才撐不住疲憊,留下春夏
照料,回了柳園歇息。
林清淺一夜噩夢連連,睡的并不安穩。
夢中,高貴,鷙的顧長庚,殘酷無的挑斷的手筋腳筋,割掉的舌,滿口是不能言語的被住下顎,他道:“林清淺,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夢境一轉,又了顧長庚為了救,撲擋劍,渾淋淋的,對艱難地道:“你沒事就好……”
林清淺驚呼一聲,被噩夢驚醒,坐于床榻上冷汗涔涔,大口大口的著氣。
“小姐,你醒了,為何出這麼多汗?可是做噩夢了?”
林清淺微磕眼眸,收斂了思緒,道:“我沒事,春夏呢?可從籬園回來了?長庚哥哥況如何?醒了嗎?”
“春夏尚未回來,不過奴婢今日一早去了一趟籬園,小姐請放心,顧公子雖還未清醒,但傷勢并未惡化,也不曾高燒。”
“那就好……”林清淺長吁了口氣,傷勢沒染就好。
林清淺掀開被子下榻,道:“替我洗漱梳妝,我去籬園看看長庚哥哥。”
“可小姐你的傷……”
“小傷而已,昨日上過藥,已經不疼了,不用擔心。”
秋冬這才道:“是,那奴婢這就替小姐洗漱梳妝,小姐用了早膳再過
去看顧公子。”
林清淺用過早膳,來了籬園,一直待在顧長庚房中,他不醒,終究是放不下心。
到了午時,林清淺給顧長庚喂完藥,拿手帕干凈他角藥,一抬眸,就對上顧長庚微微睜著的雙眼。
一下子怔住了,呆滯著顧長庚。
顧長庚渾上下都疼,見林清淺瞪大眼睛,一聲不響著他,他張口道:“清淺,你……”一不小心牽了傷,疼得一哆嗦,話都說不了。
林清淺猛地回神,慌地道:“長庚哥哥,你先別!你上有傷,不要!”
顧長庚緩了片刻,虛弱地道:“水……能給我倒杯水嗎?”
“對!水!長庚哥哥你等等,我這就去為你倒水!”
林清淺倒了杯水過來,親自喂給顧長庚。
“長庚哥哥,你慢些喝……”待他喝完一杯水,問:“長庚哥哥還要嗎?”
“不要了。”
林清淺將杯子放好,坐于床榻前,著顧長庚,微張,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
倒是顧長庚細細打量起,見額頭傷口剛結痂,他輕聲問道:“你額頭上的傷……可還疼?”
“不疼了。”
兩人又沉默了
,林清淺目落在顧長庚后的傷上,模糊的傷,同他比,的傷本不算什麼。
林清淺驀地鼻頭發酸,了鼻子,眼眶里淚珠在打轉,忍不往一顆接一顆下掉。
“長庚哥哥,對不起,都怨我,若不是我,你不會被母親罰,你不會傷得這麼重,嗚嗚……”
顧長庚蒼白著臉,見林清淺哭的雙眸泛紅,手足無措地道:“清淺,你別哭!別……別哭了!我,我……別哭了。”
反反復復說著別哭,顧長庚不知還能說什麼。
過了半晌,顧長白皙修長的手抬起,本掉林清淺小臉上淚珠,在空中虛頓了片刻,只是輕輕了林清淺的腦袋。
別哭了。
你沒事就好。
林清淺收起疚的心,調整好緒,鼻頭紅紅,眼眶也紅紅的。
道:“長庚哥哥,你昏睡了整整一日,都不曾進食,想必了吧,我去弄點吃的進來給你,正好與顧伯說一聲,你醒了,他一直都十分擔心你。”
顧長庚虛弱的“嗯”了聲,看林清淺離去,疲憊的合上雙眸。
……
天已黑,顧長庚見林清淺難掩倦,便道:“時候不早了,清淺,你先回去歇著吧,我這有顧伯,無
須擔心。”
林清淺朝窗外張,見天確實不早。
“好,我先回去,明日再來看長庚哥哥。”
林清淺走后,顧伯為顧長庚傷口上藥,上完藥,他疼得額頭滿是冷汗。
“爺,你沒事嗎?”
“沒事。”
顧長庚眼眸微垂,忽地問道:“我是如何從幽蘭苑回來的?”
“的老奴也不知,是三小姐和春夏姑娘將傷的爺帶回來,我聽春夏姑娘說,三小姐為了爺,一醒來,便闖進夫人院里,還頂撞了夫人。”
顧伯嘆息了一聲,慨道:“三小姐是這丞相府中,唯一真心對爺好的人。”
顧長庚合上眼,并未回答,心想:是丞相中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護著!
……
翌日一早。
林清淺準備前往籬園,春夏進了屋,道:“老夫人今日一早回府了,讓張嬤嬤來說,讓小姐現在過去一趟景蘭苑。”
林清淺眸微閃,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替我換件裳,我們便過去。”
“是。”
老夫人要見,怕是得知近兩日發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