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庚哥哥你用晚膳了嗎？”

“用了。”

林清淺行至顧長庚旁，將手里提著的東西遞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打開。

顧長庚上下打量了林清淺一眼，眉頭微蹙，“你喝酒了？”

“我……外面太冷，映雪說喝點酒可以寒。”見顧長庚臉沉了下來，林清淺趕又道：“我只喝了一小口，真的就一小口！”

顧長庚道：“下不為例。”

林清淺干笑一聲，趕轉移話題，將包袱遞到顧長庚面前：“先不說這個，長庚哥哥，你快打開看看。”

“這是……”

“你打開便知道了。”

顧長庚將包袱打開，映眼簾就是一件雪白的狐裘，下面還疊著幾件厚實的裳。

顧長庚不解的看向林清淺：“你今日出府買的？”

林清淺眼里含笑，應道：“不錯，我聽聞邊疆氣候嚴寒，便想為長庚哥哥多置辦幾件厚實的，省得過去得寒，這件狐裘輕暖，長庚哥哥你快試試，看看是否合適。”

顧長庚看了看笑容明的林清淺，微微垂眸看向那幾件，半晌不吭聲。

惹得林清淺疑地道：“長庚哥哥，你怎麼了？”

顧長庚

抬眸，看向，道：“你就沒有半分不舍嗎？”

林清淺“啊？”了一聲，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頭霧水的著他。

顧長庚抿了抿兩片薄，板著臉，“無事。”

林清淺心里覺得莫名奇怪，仔細端詳了顧長庚的神，小心翼翼地問道：“長庚哥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

“你就是在生氣了，是因為我今日跟映雪在外面喝酒？我知道錯……日后不會再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見林清淺著嗓音撒，顧長庚氣不打一來，又只能憋著口無宣泄。

顧長庚暗暗深呼一口氣，道：“我并未生氣，時候不早了，你在外面一整日才回來，想必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林清淺只好道：“好，那我先回去，明日再來找長庚哥哥，這些裳長庚哥哥記得試一試，若是不合還能趁早拿出去改。”

顧長庚道：“嗯。”

出了顧長庚的書房，林清淺完全不著頭腦，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他方才是生氣了吧？可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就生氣？難不……是因這幾日見不到林瑯天的緣故？”

越想林清淺越覺得是如此。

恍然大悟的點著頭，道

：“不錯，定是如此他才著急，心煩躁，方才定不是在生我的氣，明日過來寬他幾句便好了。”

顧長庚形欣長站于窗前，見林清淺影消失在院門，眉宇蹙，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前往邊疆，未曾說過半句挽留的話，也未表達出半分不舍……

……

翌日一早，林清淺前來籬園。

“長庚哥哥，昨日的裳你都試了嗎？合嗎？”

顧長庚繼續寫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試了，合。”

冷淡的話語讓林清淺一怔，片刻才反應過來，干笑了一聲，“呵呵呵……是嗎？那就好，我還怕買的長庚哥哥不合。”

顧長庚道：“嗯。”

“……”

林清淺漆黑珠子骨碌碌轉著，又找了一個話題：“長庚哥哥，你還沒見到父親嗎？”

“沒。”

林清淺：“……”

“長庚哥哥，你別急，這今日定是父親太忙，待他忙完，你定能見到他的。”

顧長庚：“嗯。”

接下來的對話，都是林清淺絞盡腦找話題，顧長庚冷淡、惜字如金的回。

林清淺從籬園回到柳園，坐于桌前冥思苦想，也想不通今

日顧長庚為何如此奇怪。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泄氣的趴在桌上，嘟囔著道：“到底是哪里錯了？顧長庚仿佛變回前兩年剛見他的模樣……”

……

籬園。

夜深了，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不能眠的顧長庚，披上外行至院子中，靜靜著飄落的雪花。

年眉心微蹙，面帶愁容。

忽地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顧長庚眼神一凜，轉厲聲喝道：“誰？！”

黑的影跪下來，拱手道：“小將軍，是屬下。”

顧長庚認真端詳，這才發現跪著的人是夜影。

他上前兩步將夜影扶起來，問道：“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事？”

“是的，屬下收到段將軍從邊疆寄回來給小將軍的信，此信是加急送到新月錢莊，屬下擔心是有什麼急事，拿到后便立馬送過來給小將軍。”

顧長庚著夜影呈上來的信：“段叔叔的信？”

“對，是段將軍親筆信。”

顧長庚接過信奉，道：“到書房再說。”

“是。”

書房中。

顧長庚拆開信封，認真看了起來，越往下看，他臉就越發沉。

待他看完后

，夜影迫不及待地問道：“小將軍，段將軍信上說了什麼？可是關于小將軍前往邊疆一事？”

“并非此事。”

“那是……”

顧長庚語氣微冷地道：“段叔叔在信上說，我爹當年出事前，曾有一不明份的人求見他，我爹單獨見過他后，有些奇怪，暗下派出了幾名親信，這些親信至于去了何，他并不知曉，父親被召回京都時，將此人安排在城鎮一民宅中，可父親出事后幾月，段叔叔偶然想起此人，前去發現此人已毫無蹤跡，屋中留下打斗過后的痕跡。”

夜影問道：“此人是……”

顧長庚繼續道：“段叔叔費盡心思查詢多年，近日才終于查到，此人是被廢太子的謀臣，孫嘉遇。”

“孫嘉遇！”

夜影一臉訝異地道：“此人不是當初太子下臺后，皇上下旨全國緝拿的逃犯嗎？他為何要求見將軍？這與將軍出事又有何關系？”

顧長庚心中的疑，如同春雨后的竹筍接二連三的冒出來，并不比夜影。

顧長庚心想：太子被廢后不到三月，將軍府和他爹便出事看，孫嘉遇逃亡時，還不遠千里前去邊疆求見他爹，而那些派出去的親信前往何了？為何后來又都不知所蹤？

這一

切一切……

顧長庚眼眸幽深，道：“將軍府出事、我爹回京都路上被暗殺，或許與太子被廢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