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柜被林清淺的目盯得有點心虛，眼神閃爍了一下，越發大聲地道：“我……我就是來買裳的！你們這不是鋪嗎！還不讓我來買裳了？”

“非也，只是趙掌柜特意到悅來芳買裳，怕是……不止買裳這麼簡單吧？”

心思被明晃晃的穿，趙掌柜臉一陣青一陣白，極其難看。

憋了半晌，吼道：“我就是來買裳的！何來什麼簡單不簡單，你們到底賣不賣！不賣我就去府告你們，說你們悅來芳是一家黑店！”

林清淺鎮定自若，輕笑一聲，道：“趙掌柜是見悅來芳最近的款式新穎，頗人喜，才想買回去，讓裁照著款式來做，是嗎？”

“我……”

趙掌柜被堵得無話可說，面漲紅，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林清淺驀地道：“趙掌柜，請留步，我們可否坐下來聊聊？”

“你既已知曉我意圖，你們還有什麼可聊的！難不你還要將裳賣給我？”

林清淺笑道：“不錯，我的確還要將裳賣給趙掌柜。”

趙掌柜怔住了，一頭霧水著林清淺。

泡茶出來的李掌柜一聽，也是疑不已。

林清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趙掌柜，我們可否坐下來詳談？”

趙掌柜對林清淺方才的話半信半疑，但仍是選擇坐下來。

林清淺親自給趙掌柜斟茶后，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道：“趙掌柜，我們都是生意人，悅來芳的裳可以賣給你，不過得是我們趕制出來后再賣給你，不是一件一件的賣，而是批批的賣。”

趙掌柜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很簡單，趙掌柜在悅來芳先預定，好比一百件裳，我們趕制好后，給趙掌柜帶回去，趙掌柜再在自己鋪進行售賣。”

趙掌柜臉一下子就黑了：“你這什麼意思……那我不是在白做工，擺明了沒錢賺嗎！”

林清淺笑了笑地道：“趙掌柜稍安勿躁，聽我往下說，我們都是生意人，我豈會讓你白做工。”

趙掌柜冷嗤一聲，這才繼續聽林清淺往下說。

“我們趕制后的，自然會比趙掌柜售賣出去的價格要低一些，趙掌柜預定的數量越多，我們給你價格也會越優惠。”

趙掌柜面猶豫，并未說話。

林清淺搖著手中的紙扇，繼續拋出能夠趙掌柜的條件。

“而且我們悅來芳承諾，若是趙掌柜定制的裳賣不出去，只要你想退，隨時都

可以退，且是原價退，你從我們這里買的時候多錢，我們退的時候，就退多錢！如此趙掌柜賣出一件，便能賺一件的錢，又無需承當任何風險，你說何樂而不為呢？”

趙掌柜搖了。

自己做，需先購置布匹，若是賣不出去，布匹積在手里，還很容易造虧損。

“再者……”

林清淺目落在悅來芳里面掛著的幾件，笑瞇瞇地道：“不瞞趙掌柜，這批款式新穎的裳，做工細，手藝極好的裁對著裳索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做得出來。”

趙掌柜心一橫，道：“好，我信你一次，今日先預定一百件！”

林清淺角弧度高高上揚。

“多謝趙掌柜，我立馬讓李掌柜替你準備筆墨紙硯，我們簽下契約，也不怕將來會出什麼子。”

趙掌柜點頭，“如此甚好。”

李掌柜言又止的著林清淺，遞給他一個眼神，他只好先帶趙掌柜去簽下契約和付定金。

待趙掌柜走后，李掌柜蹙著眉頭道：“公子，這樣日后別家都有這些款式的裳賣，我們豈不是會了很多客人？”

林清淺不答反問：“就算我們不賣給趙掌柜，他今日買不到裳，難免他

明日找其他人來買，買回去讓裁照著做出來，他們不是照樣在賣嗎？”

“這……”李掌柜認真思忖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林清淺說的在理。“公子說的對，可是……”

林清淺懂李掌柜的顧慮，笑了笑，道：“你且放心，我算過一件裳的本，扣掉本后，給趙掌柜的裳價格，我們仍是有賺，正所謂薄利多銷。”

說完，林清淺又道：“記得，日后再有別家的掌柜鬼鬼祟祟上門，李掌柜你就按我方才說的去做。”

“是，公子。”

這些問題解決了，林清淺想到至關重要一點。

紙扇在手中輕敲了幾下，忽地問道：“李掌柜，如今賬面上還有多余錢？”

李掌柜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回道：“加上近幾日收到的定金，應當只有三百多兩。”

“三百多兩……三百多兩……錢還是太了。”

林清淺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道：“李掌柜，我們如今接的預定裳有點多，現在的人手定是不夠的，再多招些人，還有在京都城找一寬敞的宅子，租下來，這樣好有地方來趕制裳，和存放布匹，悅來芳的地方太小了。”

親眼目睹悅來芳的裳經林清淺的手后，大歡

迎，李掌柜此時不會再懷疑林清淺任何決定。

他道：“好的，公子請放心，小人這兩日就辦妥！”

林清淺面上笑的，“好，有勞李掌柜了。”

代完李掌柜后，林清淺眸子微微瞇起。

如今做法，放在現代，和服生產的廠家并無區別，或許能將悅來芳做一個大廠家，將來這些裳銷售可不止在京都城，還能賣到其他地方。

從悅來芳出來，林清淺本回丞相府，眼角余一下子掃到了對面的煙雨閣。

腳步驀地頓住了。

上次裳展示還多虧容景等人幫忙，本來說好要上門致謝，這一忙，倒是差點忘了。

還有顧長庚的叮囑……

左右顧長庚不在，就算有暗衛跟著自己，可他要出宮一趟不容易，自己去煙雨閣，應當傳不到他耳朵里。

如此一想，林清淺便放心的邁步前往煙雨閣。

春夏見了，立刻哭喪著一張臉，小聲地道：“小姐，你們回府好不好？不要再去煙雨閣……你不能去……”

“又不是第一回去煙雨閣，你見我那一次塊？別擔心，我們進去道完謝就回府。”

見林清淺搖著紙扇，大大方方進了煙雨閣，春

夏只能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