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的朝門口去。
林清淺皺著眉,低聲道:“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柳園?”
心里直覺不好。
春夏與秋冬也聽聞了靜,從偏房走出來,秋冬道:“小姐,奴婢去開門。”
林清淺點點頭:“去吧。”
開門后,秋冬驚訝地道:“老夫人,您怎麼過來了?”
林清二話不說一把推開秋冬,厲聲喝道:“讓開!”
秋冬沒反應過來,林清等人便已經進了院子里。
話被打斷了,顧長庚思緒作一團,愣在原地,直到老夫人領著一伙人行至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林清淺見到老夫人時,一臉訝異,可轉而見到林清,又不意外了。
心中暗想,不知道此次林清又想搞什麼鬼?
林清淺上前福了福子,道:“祖母,這麼晚了,你怎麼來清淺院里了?”
老夫人不語,目上下打量過林清淺,越過落在后的顧長庚上,眼神復雜,神有些不悅。
林清怪氣地道:“三姐,祖母為何深更半夜還要來到你院里,這不就得問你自己嗎?”
“問我自己?”
“若非深更半夜,孤男寡、共一室
,祖母怕你做出什麼事,壞了自個的名聲,祖母何須歇下了都得起急匆匆趕來。”
顧長庚心中一,正上前解釋,林清淺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開口,
林清淺眼神清亮,不卑不,沒有半分心虛樣子。
“何來的孤男寡共一室?四妹妹難道沒見到嗎?這是在院子中,我的兩個丫鬟皆在。”
“三姐要巧舌如簧,夜里放男子進自己院中,傳出去也不止害了你自己名聲,還會害我們丞相府被人取笑!”
“放男子自己園中?請問四妹妹親眼所見嗎?”
“顧長庚如今人就在此!你還想如何狡辯!”
林清淺不聲地道:“原來三妹妹說的夜里放男子進自己園中,是指長庚哥哥?可你別忘了,長庚哥哥自小是在丞相府長大。”
“那他也是男子。”
林清淺笑了笑,“那若是二哥夜里來了我院子一趟,四妹妹也會這麼迫不及待帶人來“抓”嗎?!”
抓二字,故意咬重了些,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察覺老夫人銳利眼神落在自己上,林清頗有幾分氣急敗壞:“你……休要胡說!我告知祖母,不過是怕三姐做錯事,三姐
你不領也就罷了,何必倒打一把,說我居心悱惻!”
老夫人臉沉,出聲打斷兩人的你來我往,“住!”
老夫人冷著臉,眼神掃過林清淺與顧長庚,沉聲道:“清淺,你說,為何這麼晚了,顧長庚會在你院中?”
顧長庚心急想解釋:“老夫人,今日是我……”
“顧統領,讓清淺自己說。”
林清淺遞給顧長庚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不急不緩地道:“祖母,長庚哥哥旬休回府,聽聞我不適,他那日親眼目睹我掉下明月湖,放心不下,想過來詢問兩句。”
林清淺頓了頓:“本來長庚哥哥都不愿進我院子中,在門口問過秋冬,得知我無礙便想走了,是我磨泡讓長庚哥哥進來院子喝茶,想聽他說些在宮中遇到的趣事。”
老夫人半信半疑,“當真只是如此?”
“回祖母,清淺所言,絕無虛假。”
林清聞言,冷嘲熱諷地道:“三姐當著祖母的面,又無人瞧見,當然如此說,背地里如何,誰又會知道呢?”
林清淺眼眸微瞇,一字一頓地道:“四妹妹!別用你齷齪的目來看待別人,我視長庚哥哥為親兄長!在我心中,他與二哥無異!”
無人注意到
,顧長庚臉因林清淺的話白了白。
“你……”
林清淺視著林清,不給開口的機會:“四妹妹,你這麼巧撞見長庚哥哥進我院里,又將祖母帶過來,這一切真當是巧合嗎?”
“我……”
“如果我不曾記錯的話,祖母明明說過,沒的允許,四妹妹不得出明園半步,沒想到四妹妹被足了,還能對我院子里的一舉一,了然于掌啊!”
察覺林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林清慌忙要解釋:“祖母,不是的,今日之事真的是我的丫鬟湊巧……”
話尚未說完,林清淺突然“噗通”一聲跪在老夫人勉強,眼里泛著淚,“祖母,你一定要替清淺做主。”
老夫人頓時便心疼了,親自去扶,“清淺,你先起來,有事慢慢說,祖母必然不會讓你委屈的。”
林清淺淚閃爍的搖了搖頭,“清淺不起,還請祖母替我做主,我與長庚哥哥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越逾之舉,今晚鬧了這一出,明日若被有心人傳出去,清淺的名聲便毀了!至于這有心人是誰……想必無須清淺指名道姓,祖母也能猜到。”
林清帶老夫人前來,本就打算能抓到二人孤男寡共一室,自然最好,讓他們跳進
黃河都洗不清,若不能,今晚鬧出的靜,暗地里再煽風點火,也能傳出風言風語,勢必不讓林清淺好過。
心思被破,惱怒,“三姐,你狗咬呂賓,我今日是為了你好才告知祖母的!”
林清淺不與其爭辯,直跪著,眼眶發紅,委屈的樣子讓人心都了。
“求祖母替我做主。”
被演技湛的林清淺氣得口都疼,林清咬了咬牙,“祖母,我……”
“你閉!”
林清還再說,被老夫人眼神凌厲一看,不敢再造次,乖乖閉上。
老夫人將林清淺扶起來,聲道:“祖母信你,若你們真當有什麼,方才就不會大大方方開院門讓我們進來,你且放心,有祖母,誰敢壞你的名聲!”
老夫人遞給張嬤嬤一個眼神,張嬤嬤心領神會,對一眾丫鬟喝道:“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半個字,你們便不用再待在丞相府。”
一眾丫鬟惶恐不已,連忙道:“是,張嬤嬤。”
林清不甘心的哼了一聲,惹來老夫人冷冷著,“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麼,再有下次,我便將你送到靜心廟吃齋念佛,給我好好的在寺廟修養!”
林清臉驟
然一白,從未想過老夫人竟如今偏袒林清淺!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扶四小姐回去,沒我允許,再敢讓四小姐出明園半步,便自己到福管家那領罰去吧!”
香蘭嚇得臉發白,連連應是,一刻都不敢耽擱,扶著滿臉不甘心的林清離開。
老夫人了林清淺的秀發,見臉微微發白,心疼地道:“你既子不適,便早些歇息吧。”
“是,祖母,方才多謝祖母了。”
“傻丫頭,快回屋里歇息吧。”
林清淺眼角余瞥向顧長庚,未來及得看清他臉上的表,便聽見老夫人道:“顧統領,與老一同走吧,正巧老有話想與你說”
林清淺急了,“祖母,今日之事真的與長庚哥哥無關,是我要……”
“你急什麼,祖母會不分青紅皂白罰人嗎?”
“不是的祖母,我只是……”
顧長庚眸閃了閃,往前一步,道:“清淺不必擔憂,老夫人一貫明事理,不會罰我的。”
林清淺皺著眉,沉思了起來。
老夫人方才對顧長庚并非冷言冷語,且如今顧長庚為林軍左統領,應當不會再隨意罰他。
如此一想,福了福子:“是,
祖母,清淺這便回屋歇息。”
臨走前,林清淺用口型說了一句,明日籬園再見。
顧長庚斂下眼底的復雜,微微頷首,跟在老夫人后出了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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