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角微揚，不著痕跡給了顧長庚一個眼神。

看，終于扯到正題上來了吧。

秦子衍道：“本殿下認為，像顧副統領這樣有本事，為朝廷效力，忠心耿耿的人，都該被奉為上賓，那些什麼出年紀尚小的偏見，說來都是荒唐。”

顧長庚淺抿著酒，對一唱一和的秦子衍和楊太尉不置可否。

楊太尉佯裝不經意提起，道：“幸好皇上圣明，看出顧副統領足以擔起重任，親封為林軍副統領，掌管整個京都城和皇城的防守，當時顧副統領重傷被撤職之時，本還很擔心……”

話頓了一下，楊太尉呵呵一笑的，道：“顧副統領，我們還是喝酒吧，喝酒……”

在座的人都不笨，楊太尉這話頓的可真是有巧妙。

“是啊，喝酒喝酒……不過提起林軍左統領，聽聞是林丞相舉薦的溫州都統之子蔣燕青，是吧？”

楊太尉：“殿下記真好，確實是林丞相舉薦的蔣燕青，據說當時沈統領也在，不是嗎？”

被點名的沈斐干笑一聲，舉起酒杯心照不宣的跟著寒暄。

醉春樓外。

沈斐追上顧長庚，大大咧咧搭上他肩頭，隨即被顧長庚嫌棄的拍開，他形筆直，繼續自顧自往前走

。

沈斐也不惱，與他并肩而行，笑道：“這二殿下可真是好手段，先是對你奉承一番，說自己如何如何欣賞你，然后又拿林丞相敲打你，一副將利弊都清清楚楚擺在你面前，又也不態度明確拉攏你，分明想讓你自己投奔他。”

沈斐“嘖嘖嘖”了幾聲，道：“這些招數，我一猜肯定不是二殿下想的，十有八九是楊太尉這個老狐貍給他出的主意。”

顧長庚不笨，沈斐能看出來，他自然也看得明明白白。

沈斐見顧長庚不語，撞了一下他肩頭，好奇地道：“長庚，你接下來該怎麼做？投奔二殿下嗎？”

顧長庚淡聲道：“等。”

“等什麼？”

“等二殿下坐不住，再找上門來。”

這樣才能占據上風，會讓秦子衍展示更多籌碼來拉攏他，才越有機會查探清楚秦子衍背后的勢力。

沈斐道：“長庚！你這主意不錯，對……我們就不急，就等二殿下和楊太尉這個老狐貍再次找上門來！”

醉春樓的廂房中。

“楊太尉，你說顧長庚是何意，方才表現的不冷不熱，畢竟丞相府養過他，他真的會站到我們這邊，與林瑯天為敵嗎？”

楊太尉著白花花的胡子，不

不慢地道：“殿下稍安勿躁，顧長庚是聰明人，既接了拜帖還帶沈斐共同赴約，方才又不明確拒絕殿下，定是了心思，應當是還有所猶豫罷了，只要殿下給夠大，他遲早會被殿下拉攏到麾下的。”

秦子衍當即松了一口氣，勾起角，得意笑道：“若能拉攏到顧長庚，他與沈斐好，后又有為玄甲營主帥的段飛，本殿下離那個位置又近了一大步！”

……

夜深了，丞相府，林瑯天的書房。

一名黑人從暗道走出來，將手中的信信給林瑯天。

林瑯天拆開看完信后，臉沉沉的，別提多難看。

黑人道：“主子，可是出什麼事了？”

林瑯天：“盯著秦子衍的人來報，他今晚約了顧長庚和沈斐在醉春樓見面。”

“什麼？秦子衍約了顧長庚和沈斐，他……不會是想將顧長庚和沈斐拉到自己麾下？”

林瑯天不答反問道：“除此之外，你覺得秦子衍還有什麼理由約他們見面？”

黑人急聲道：“主子，那可如何是好？顧長庚如今為林軍副統領，后還有段飛，這個沈斐更不用說，是平侯府世子，若他兩人被秦子衍拉攏，會對我們極其不利！”

這無須他人來告知，林瑯天清楚的很。

他眸冷，沉聲道：“先前果然猜的不錯，顧長庚會是一個大麻煩。”

“那主子是打算……”

林瑯天道：“再等等，等有機會了，不能再讓顧長庚活著。”

“是，屬下明白。”

……

林清淺換上男裝，帶著寒月一同前往悅來芳。

李掌柜一見，面上一喜，“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不曾親自過來，今日怎麼過來了？”

林清淺微微一笑：“前些日子遇上了些事，不開過來，這兩日空閑了，過來瞧瞧，這悅來芳的生意可還好？”

李掌柜道：“公子請放心，悅來芳生意一切順利，雖有人退裳，但數量不多，我都按公子說的，清倉大甩賣給理掉了。”

林清淺聞言，合起紙扇拍了一下手心，笑地道：“嗯，清倉大甩賣這個詞，李掌柜學得不錯！”

“哈哈哈……這不公子說多了，我也就給記住了。”

李掌柜側道：“公子，請到堂喝茶，可以看看賬本，正巧我跟你說說李明在西楚鋪的經營況。”

林清淺頷首：“好，有勞李掌柜了。”

李明在西楚開

鋪，裳款式全是按照林清淺給的圖紙做出來，售賣后大西楚百姓歡迎，短短幾個月，在西楚皇城已經小有名聲。

林清淺看了染坊和悅來芳的賬本，生意比想象中還要好，讓李掌柜在京都城置辦的鋪子，進賬頗為不錯，這賬本上現在盈利的銀錢便有十萬兩。

林清淺在京都城置辦了好幾院子，雖現在用于趕制裳，但可都是不產，仔細算下來，現在的家很是可觀。

代了李掌柜注意的事，林清淺心愉悅的出了悅來芳，行至對面的煙雨樓。

煙雨樓大堂一眼去，有一半的位置空著，相比冬季天寒時座無虛席，客人確實不算多。

林清淺思索，推出新的冷飲后，應當會吸引不客人。

想得正神，一道帶著喜悅嗓音在后響起。

“林公子，你來了。”

林清淺回頭一看，訝異道：“付玉，你不是在另一間酒樓嗎？怎麼回來了？”

付玉淺笑道：“小的將賬本送來給容公子，不曾想見林公子您過來了。”

“原來如此。”林清淺點點頭，“那容景呢？可在樓上廂房？”

付玉神略微失：“林公子來的真不是時候，淮安說今日一早，容公子

去一位大人府上彈琴，尚未回來。”

“哦？是嗎？不要的，我今日不是主要來找容景，是想……”

話音尚未全落，后響起帶著笑意的嗓音，“有謙，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