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和明齊結盟的目的,也就只是為了牽制大涼。
皇甫灝將這頭的消息傳回秦國,秦國皇帝雖然也惱怒自己白白的折了一個公主在明齊,可一個公主和整個秦國的江山大業比起來就實在是微不足道了。秦國皇帝只讓皇甫灝暫且住明安公主一事,務必要和明齊結同盟好。
皇甫灝得了秦國皇帝的消息,這些日子就往明齊的宮里跑得更頻繁了些。一個有意結盟,一個正愁沒有幫手,一拍即合,面上一派其樂融融,文惠帝和皇甫灝的關系倒是走近了不。
文惠帝有心要扶持太子,之前本想將沈妙嫁給太子,誰知道會突然窺見大涼的野心,一時不敢對沈家下手,這會兒皇甫灝過來,恰好可以讓皇甫灝與太子多走走,讓皇甫灝承太子一個人。
這世上之事,自然是千萬縷的聯系,平日里看著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卻在各種錯縱橫間有了聯系。聰明人善于在這些關系中尋找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普通人一個不小心,卻會迷失在各種錯里。
員外郎府上。
沈東菱正在喝茶。
上好的葉兒青,生長在南國險峰,一小撮就是幾百兩銀子。品茶的姿勢優愜意,穿著江南織錦的棉襖群,環佩叮咚,生的又十分俏麗艷,一眼看去,便曉得是個養尊優的婦。
卻哪里有人想到不久之前,還是沈府里一個默默無聞的庶,一年到頭都不出院子,下人們都不認識是沈府的小姐,更別說任婉云當家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飯菜里都沒見到油葷。
從前和現在,云泥之別。人往高走水往低流,這員外郎府上雖然看著不比別的家家大勢大,可也算是富得流油了。從來就沒有人靠著朝廷里的那點子俸祿過日子。嫁到員外郎府上之前,沈東菱一直以為王家是跟著周王的,然而之后才知道,王家真正的主子是太子。作為一個員外郎家卻有著這樣厚的家產,不過就是因為王家和走私鹽販子有些往來,而這里其中的銀錢自然是源源不斷的流了太子府,不過就算是雁過拔,扣下來的這點子雁也足夠往家在定京城里花銀子不必考慮良多了,要知道私鹽本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如果說銀錢之事已經是沈東菱的意外之喜了,那麼王弼本人也令沈東菱極為滿意。王弼看著老實,實則明,算是太子手下的一員大將。當初沈玥瞧不上王弼,殊不知是自己有眼無珠。沈東菱生的俏,子更是和,更重要的是,每每都能對王弼的事提出一些建議。但絕不過分干涉,謹慎的保持著距離。越是這樣,王弼就待越好,娶妻當娶賢,尤其是這個妻子除了賢惠聰明之外,還俏可人善解人意,那就更可貴了。王弼一直都慶幸當初沈東菱和沈玥換了親,員外郎家就王弼一個獨子,王弼又很能干,王家幾乎是王弼在做主,自然而然的,沈東菱就了王家的當家主母。下人們都對尊敬有加,若是任婉云如今還活在世上,只怕要被氣的仰倒過去。那被視如螻蟻的庶如今只怕是過得比當初的任婉云還要滋潤,而萬姨娘自然水漲船高,端的過的是富貴日子。
今日也是一樣。
王弼從外面回來,將手里的糕點隨手遞給丫鬟,道:“路過廣福齋,順手給你買了你吃的云片糕。”
“夫君有心了。”沈東菱笑盈盈的與他倒茶。的一舉一都出一若無骨的意味,大約是到底是萬姨娘生出的兒,骨子里就帶了些特別的風。笑道:“夫君今日高興得很,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對于沈東菱,王弼的大多事也沒有瞞著,因為沈東菱不是碎的人,偶爾還能替他分憂。如今王弼和沈東菱新婚不久,正是里調油,王弼就道:“陛下讓皇甫灝與太子多加接,大約是要和秦國好了。這樣的人陛下卻送給太子,顯而易見是要扶持太子。一人得道犬升天,咱們既然是太子的人,等太子日后繼承大統,只會給我們一份功勞。”他笑著看向沈東菱:“你說該不該慶祝?”
沈東菱心思轉瞬,卻是立刻綻開一個驚喜的笑容,道:“真的?”說罷又有些崇拜的著王弼,輕聲道:“夫君真是厲害,妾跟了夫君,真是妾前世修來的福氣。”
被一個千百的人用如此崇拜的目看著,任是哪一個男子的虛榮心都能得到極大的滿足。王弼笑道:“這就容易滿足了?”他嘆了口氣,惋惜道:“若是前一陣子陛下將沈五小姐賜婚給了太子殿下,太子有了沈家的兵力支持,只會更加有利。咱們的勝算也就更高些。如今雖然與秦國暫時有了,可是兵力這頭……他嘆了口氣:“實力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沈東菱心念直轉,順勢依偎在王弼懷中,手上王弼的口,道:“夫君就是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了些。能做到這些,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這正是王弼想要聽到的,他笑道:“你可真知足。”
“妾有夫君這樣的男兒就知足了。”沈東菱笑,又狀若無意的問道:“如今不能讓五妹妹嫁給太子了麼?”
“五妹妹?”王弼一愣,隨即道:“差點忘了,你們是姐妹。”
他本是無心之語,聽在沈東菱耳中卻分外刺耳,似乎是在說是庶,沈妙是嫡,嫡庶有別一般。人的貪是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滋生的。在過去,沈東菱要忙于在沈府里保全自己,為自己謀一條好生路,那些嘲笑和諷刺都可以忍下來,沒功夫計較。然而當了員外郎夫人,對于這些就格外敏起來。
將腦袋埋在王弼的懷里,不讓王弼看見此刻有些霾的表,卻是問:“不行麼?”
“倒也不是不行。”王弼道:“只是如今大涼野心難明,其余事一概延后,還得需要沈信的威名。只是沈妙如今年紀不小,聽聞沈家也不希沈妙嫁太子府。這件事的重點就在于要越快辦越好,拖的時間久了,難免生變,沈信給沈妙尋個親事,將沈妙嫁出去極有可能。那時候,太子的籌謀就落空了。”
“不能先將親事定下來麼?”沈東菱問。
“傻瓜。”王弼道:“價不想要沈妙嫁給太子,沈妙自己也不愿意,若是使用些非常手段,讓沈信在這個時候生出不滿就不好了。”
“這不就是仗著自己的權勢欺負人麼。”沈東菱撇了撇。然而這話卻是一半點兒也沒為沈妙著想,到將那些罔顧別人意愿將自己要求強加于別人上道強盜當作委屈的人了。
“可以這麼說。”王弼笑道。
“那憑什麼只能讓他們用權勢欺負人,不能讓太子也用權勢欺負人?”
王弼笑了:“太子厚德,不能做這等欺人的行為。”
“太子不能做這種事,別的人就可以是嗎。比如普通人,普通的老百姓。若是天下人都要求五妹妹嫁給太子,這算不算是以百姓的權勢欺負人呢?”
王弼本來當沈東菱是說著賭氣的話,誰知道聽到后面,神漸漸嚴肅起來。他看向沈東菱,沈東菱坐在他懷里,一派憨,仿佛剛才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可王弼是個聰明人,他能從沈東菱的話中發現一些細枝末節,他問:“你該不會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說來聽聽?”
“夫君可真是狡猾,說了對我有什麼好?”沈東菱問。
“嗯。”王弼假裝思索一下,道:“若是你說的好,我便想法子為你求個誥命回來。”他想著,若是沈東菱真的有辦法讓沈妙嫁給太子,那他就是立了大功,就算日后太子登基,也要念著他的好。替沈東菱求個誥命,不虧。
沈東菱聞言,眼中就閃過一心滿意足的芒來。
說:“我可不是為了誥命夫人,而是為了夫君你。夫君想要做什麼,妾自然都是支持的。夫君想要輔佐未來君主,妾這個小子,也就只好獻丑了。”說的俏皮,更是令王弼心中大悅。
“其實這個法子很簡單,只要秦國太子配合就行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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