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亭中靜靜,再無人開口。高臺上依然繼續。容楓似乎不見毫疲憊。
“嗯,月丫頭說得的確有理。”過了片刻,老皇帝點點頭,問向一直沒開口的容景,“景世子,你對此有何看法!說來朕聽聽!”
“景對此沒有看法!武狀元大會發展百年至今,雖然有失公允,但這條規定是眾所周知之事。上那高臺之前每個人都是明白這條規矩的,也都立下自愿之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容景淡淡道。
云淺月猛地看向容景,他什麼意思?難道就看著容楓被累死而不理?
老皇帝點點頭。
“弱人,你什麼意思?”夜輕染問容景。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容景淡聲道。
夜輕染皺眉,騰地站起,對老皇帝道:“皇伯伯,我也要上去,此回報名選拔出來夠資格的人不就是這一千多名嗎?我要和他一人一半,最后我們共同再較量一番。我相信在這場中無人能是我二人對手了吧?”
“哦?你要上去?一人一半?”老皇帝挑眉。
“是!這樣公平公正!”夜輕染看著臺上的容楓道:“我可不愿意占他便宜,等到他打累了,我贏了他之后別人說我勝之不武。那樣多沒面子。”
德親王皺了皺眉,并未開口阻止夜輕染。
“這樣到也算是不失為一個公允的方式!”云王爺頷首道。
“這樣豈不是也打破了圣祖爺的規矩?染小王爺,你沒看到臺上的容楓本就沒半累的樣子嗎?也許人家能拿下這一千人之后依然不知疲憊呢!你豈不是小看了文伯候府的后人。”孝親王道。
夜輕染皺眉,“我們一人一半平分了這些人之后再進行對決,他能勝過我自然他武藝比我高強,若是敗給我,本小王也不會覺得勝之不武。我如何會小看了文伯候的后人?”話落,他不給孝親王說話的余地,對老皇帝道:“請皇伯伯恩準!”
老皇帝似乎是在思量,片刻繞過旁人又詢問容景,“景世子覺得輕染的提議如何?”
“既然染小王爺不想勝之不武,這也算是一個好的提議。”容景淡淡道。
“好!那就依輕染所言。”老皇帝點頭,對四皇子吩咐,“煜兒,你吩咐下去,將高臺一分為二。設兩場比武,同時進行!準輕染上去守臺!若是能和容楓一起守到最后,二人再進行對決,決一勝負。若是中途有人打敗二人而換人,就由兩方勝者一決勝負!”
“多謝皇伯伯!”夜輕染頓時大喜。
“是,父皇!”夜天煜對邊的裁判吩咐了一句。
邊的裁判立即揚聲高喊,“皇上有旨,為了公正公平,將高臺一分為二,再設一場武試同時進行。由染小王爺守臺。若是能和容楓一起守到最后,二人再進行對決,決一勝負。若是中途有人打敗二人而換人,就由兩方勝者一決勝負!”
裁判話落,下面千人頓時嘩然,紛紛和邊人談起來。
云淺月看到有些人一聽夜輕染守臺臉立即就變了。笑了笑,想著恐怕這些人怔在擔心小命呢!若是夜輕染出手將人從三丈高的高臺扔下去的話,保不住會下手重而導致人缺胳膊。
夜輕染勾一笑,飛而起,子瀟灑如風,頃刻間飄然落在了高臺上。
“好!”老皇帝大贊了一聲,哈哈笑道:“這小魔王七年歷練,武功總算沒白費!如今回來雖然還是一樣玩世不恭的德行,但總算也知事了不,朕心甚!”
“也不枉費當年父王將他踢出去京城的苦心。”德親王道。
“哈哈,德親老王叔疼這個小子疼得跟掌中寶貝似的,當年將他踢出去的確是下了一番苦心。朕今日就看看這小魔王的武功到底如何就了!”老皇帝大笑道。
德親王笑著點點頭。
眾人都無人言語。
只聽夜天煜又吩咐來一個裁判高喊,“第一,染小王爺對丞相府公子!”
裁判話落,下面的人群停止了喧嘩,一人飛上了高臺。
裁判剛宣布開始,夜輕染輕輕飄渺一掌,丞相府的公子本接不住夜輕染的招數,頃刻間子向臺下飛去,弧度同樣漂亮,又輕飄飄落地,落地之后那丞相府公子紅著臉拱手,“多謝小王爺手下留!”
夜輕染不看他,擺擺手,“客氣!”
下面等待應試的眾人都大松了一口氣,染小王爺只要手下留就好說。否則他們雖然過了選拔報了名,但若是有人被他摔了個腦漿迸裂的話他們還真不敢上去只能棄權了。
裁判宣再次高喊,“第一染小王爺勝,第二……”
那邊容楓同樣將一人打落下高臺,看了夜輕染一眼,夜輕染對他挑了挑眉,他也緩緩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同時早先那名裁判再次高喊,“第一百三十八,文伯候府公子勝,第一百三十九……”
“皇上,何不將容楓回來暫時歇上一歇,等染小王爺也到一百三十八之時再讓他下臺去與染小王爺同時進行。這樣兩方都便能同時開始,也好過等容楓將剩余人打下之后染小王爺會疲憊。這樣才真正公平。”孝親王建議道。
“也好!”老皇帝這回沒有詢問眾人意見,也未思索,對夜天煜擺擺手,“天煜,將容楓暫且上來歇息。待輕染追上他再上去!”
“是!”夜天煜點頭,對裁判吩咐。
裁判剛要喊下一的名字,聞言立即改了口,“皇上有旨,文伯候府公子下場休息,此一場暫停,稍后與染小王爺同時進行!”
裁判喊聲落,臺下再次響起喧嘩聲。似乎疑今日的武狀元大會打破了以往規定。但也只是說說,皇上在此,無人敢反駁半句。
容楓似乎有些訝異,背著的子此時緩緩轉過來,向亭中看來。
“讓他上亭來!”老皇帝吩咐。
“父皇有請文伯候府容楓上亭!”四皇子這回沒用裁判,親自開口。
容景看著亭子,并沒有立即上來,而是靜靜看著,眾人也看著他,片刻,他才飛而起,向這一亭臺飛來,端得是輕功高絕,轉眼間輕飄飄就落在了亭中。
“好!”老皇帝今日已經無數次稱贊。
“容楓拜見吾皇,吾皇萬歲!”容楓站穩形,不看任何人,向地上跪去。
“免了!起吧!”老皇帝似乎極為歡喜,在容楓剛要跪在地上,一揮手,喊道:“來人,賜座!”話落,又補充道:“就坐月丫頭旁邊吧!”
云淺月一驚,容楓亦是一怔。夜天傾面微變,夜天煜眸閃了閃,容景面淡淡,看著場中,似乎沒聽到老皇帝的話。
云王爺看向老皇帝,德親王和孝親王對看一眼。而其他人因為這一句話而瞬間心思各異。
在天圣皇朝所有人的心里,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云淺月的份都是異于常人。如今正值即將及笄,此時最為敏。因為始祖皇帝的祖訓,的邊所有男子大約都該避嫌。尤其是容楓這般坐在邊,便不合禮數。但皇上有旨,尤其還是當著這樣的場合。一時間眾人心中想沒有想法都難,都齊齊想著難道皇上不想云淺月宮?
一時間亭中雀無聲。
“多謝皇上,容楓站著就可!”容楓垂下頭。
“坐吧!你連戰百多人,自然是疲憊的。朕準你坐!”老皇帝無視眾人各異的神,對陸公公使了個眼,沉聲道:“賜座!”
“是!”陸公公立即搬來座位放在了云淺月邊,對容楓笑呵呵招呼,“容楓公子,皇上厚,您還是過來坐吧!這個位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容楓垂著頭,站著不。
云淺月想著難道是剛剛幫助容楓表現得太過老皇帝想試探?還是今天即便不是容楓邊還會是另一個人坐過來?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定了定神,忽然笑著對容楓招手,“喂,那個誰,你快坐過來啊!這里坐得高,看得遠,可以清楚地看到夜輕染一舉一,到時候你好知己知彼將他打敗了,省得那個小魔王一副鼻孔朝天誰也不看在眼里的模樣。我就是沒了武功了,否則非要和他去較量一番不可。到時候你一定要打敗他。”
容楓猛地抬起頭,看著云淺月。
“不會是個呆子吧?皇上姑父,您看他怎麼站著不啊?難道是得了您的特準坐您邊來這天大的恩典他高興壞了?還是沒見過世面被您給嚇傻了?”云淺月偏頭看著皇上,笑艷艷,聲音清脆。
“你個小丫頭,人家好好的文伯候府公子被你說得到了上不來臺面的阿斗了。”老皇帝笑著敲了云淺月腦袋一下,對容楓和悅地笑道:“坐過來吧!月丫頭說得對,這里坐得高看得遠。你到時候贏了那個小魔王,殺殺他的銳氣。”
“是!”容楓緩步走向云淺月邊的座位。
依然如那日在榮王府容景的書房所見一般,他一蕭蕭白衫,雖然打了百多場,但不見毫汗漬,上也未染污漬,整個人緩步而來,背對著,顯得纖塵不染,似乎從雪山之巔踩著云霧而來,多了幾分虛幻縹緲。
云淺月歪著頭看著容楓,臉上掛著笑意,待他剛一坐下,子就湊了過去,很是自來地和他說話,“那個誰,你武功真好啊!可以教我不?我家那個糟老頭子爺爺教給我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半吊子武功,你的武功多好啊,要是我能學會,以后就沒人敢笑話本小姐了,本小姐一拳打蒙了他去。”
眾人頓時汗,有不知道人家名字就讓人家一見面教武功的嗎?
“淺月小姐,我不那個誰,我的名字容楓。”容楓看著云淺月,鄭重道。
“哦,容楓啊!好,就容楓,那個我問你話呢?你能將你武功教給我不?”云淺月眨眨眼睛,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笑著問。
“月妹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了嗎?沒聽到景世子說嗎?容楓自在天雪山習武,天雪山只住著雪山老人,那麼容楓就是拜在雪山老人門下,據我所知,雪山老人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容楓可是雪山老人的關門弟子。雪山派武功不外傳,除非你要拜容楓為師。不過有這麼年輕的師傅嗎?我覺得你還是算了吧!”四皇子笑著開口。
“這樣嗎?那我好想學怎麼辦?除了拜師,就沒別的辦法了?”云淺月問容楓。腦中打著轉轉,就用容楓來試探老皇帝一番也無不可。到底看看這老皇帝打得什麼主意。
“應該也有吧!”夜天煜看向容楓,“你告訴月妹妹,可還有別的辦法。這個小丫頭好武癡。只要是看到誰武功好,就不忿。總想著學來。那日在清泉山靈臺寺還要景世子教百步點呢!”
眾人都知道榮王府的百步點是不傳之,齊齊一驚,看向云淺月。就連老皇帝,云王爺、德親王、孝親王等人也都面各異地看向,見云淺月仿佛沒聽見,只笑看著容楓等他回答,眾人又從上移開視線去看向容景,見容景盯著場中夜輕染和人對打,仿佛也沒聽見。眾人都齊齊看向夜天煜。
“不過后來聽說榮王府的百步點原來是不傳之,只有嫁進榮王府才可以學,立即打消了念頭,說打死也不嫁給景世子。哈哈,這個小丫頭,當時太子皇兄也是在場的。那神啊,仿佛嫁給景世子多吃虧似的。”夜天煜頓了頓,迎上眾人的視線笑著道。
“這樣?”老皇帝看向夜天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