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天傾沒說出后面的話,但是眾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著太子殿下說得對,以前淺月小姐非太子不嫁追著太子殿下后面跑人盡皆知。如今轉眼就要非容楓不嫁了,說得好聽的是太過兒戲,說得不好聽就是見異思遷,不專心專,水楊花。
“以前的我如何能和現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才是年不懂事。如今的我快要及笄,自然知事了。也明白以前是錯誤的,強扭的瓜不甜。太子殿下以前避我如蛇蝎,厭惡至斯,后來還不顧我對你的癡將我要押天牢。我若是再沒有自知之明就白活了,自然前皆斷。如今我想嫁給容楓,以后一心一意對他好。自然是真心真意,絕無半句虛言。”云淺月冷冷地看著夜天傾,字如珠璣。
夜天傾臉一白,子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皇上姑父,請您賜婚吧!”云淺月再不理會夜天傾,對老皇帝鄭重道。
老皇帝看著云淺月,緩緩開口:“月丫頭,你要嫁給容楓,朕賜婚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始祖爺的確沒有言明非云王府嫡嫁皇家不可的旨意。云王府也有庶。但總歸是份不夠為后。這一條雖然沒有明言,但千古至理。云王府只有你一個嫡,自然要非你莫屬。”
云淺月蹙眉,剛要反駁。
只聽老皇帝再次開口:“百年已過,圣祖爺的旨意若是不適合當下形的話,總要有變數的,也許朕可以打破始祖皇帝的祖訓也無不可。”
“那就請皇上姑父做主!我如今只勉強識字,琴棋書畫不懂,詩詞歌賦不會,好吃懶做,懶散不堪,子頑劣不聽教導,還不服禮數管教。我這樣只懂得舞槍弄棒的人實在沒有資格將來宮。所以,還是請皇上姑父給我和容楓賜婚吧!”云淺月立即接口。不看任何人,只看著老皇帝。想著若是自己要求老皇帝賜婚不嫁皇室,是不是眼睛盯在上的人就了?老皇帝大約也可以寬心了。覺得老皇帝也是不愿意云王府有人再宮為后導致云王府外戚勢力繼續坐大的。
“月丫頭,你想嫁給容楓,但還沒有問容楓愿意娶你呢!若是容楓不愿意娶你,朕即便愿意違背了始祖爺的祖訓賜婚的話,可也導致了一對癡男怨不是?”老皇帝目定在容楓上,對云淺月提醒道。
云淺月一怔,的確是一意孤行,沒有問容楓的意見了。覺得也對,自己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容楓不愿意娶的話,豈不是白搭?可不是非要強上去的人。點點頭,偏頭問容楓,“喂,容楓,你想娶我嗎?”
容楓看著云淺月,眸依舊云霧籠罩,沒有回云淺月的話,而是看向容景。
云淺月順著他目看去,只見容景用帕子捂著,懶洋洋地靠著椅子上,目并沒有向這邊看來,而是依然看著場中,臉淡淡的,沒什麼表,似乎這里的一切他漠不關心。
“還有,容楓怎麼來說也是榮王府的旁支。如今既然景世子也在,總也要詢問一下景世子意見的。”老皇帝也順著容楓的目看去,老眼閃過一抹幽深。
云淺月蹙眉,收回視線,對容楓道:“我嫁的人是你,從沒想過別的。以前不管你是誰,不管我是誰。從今日起,最起碼這一刻,我是想嫁給你的,也愿意跟隨你一輩子。我這一刻清楚知道你是誰,也清楚知道自己是誰。你只說愿意不愿意娶我就行。”
這一番話落,依然沒松開手。覺得容楓令看不。這樣為了堵住老皇帝以后給的麻煩就將自己的終大事甚至是一生都賣了出去不太明智。而且還是一個僅僅見了兩面的人。但是還是做了。如今初來乍到,能掌控住的主能讓出其不意給人一擊的事實在太。怕萬一自己不出手,給別人有機可趁,那麼后果恐怕不是一個麻煩可以形容的。尤其是今日這老皇帝奇怪的態度。與其讓他出手,不如自己出手讓他接招。
容景忽然閉上了眼睛,從場中移開視線,垂下頭,似乎有些累,但沒提離開。
容楓只是一眼就從容景上移開視線,看向云淺月,極為認真地看著,片刻,他抿了抿,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突破云霧,乍然現出里面的月朗風清,張了張,又閉上,再張開,發出聲音。
云淺月這一刻忽然很期待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好”字。似乎夢里輾轉了千百回一般,就為了聽他這一個字。聽他說“好”,聽他說“我愿意娶你”。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來,能清晰地覺心臟跳,兩個人的心跳聲合于一,那是屬于的,也屬于容楓的。
“月丫頭,今日是武狀元大會。此事稍后再議。”老皇帝忽然開口,將容楓剛要發出的聲音擋了回去,看著云淺月,面和藹不失威嚴,“你這丫頭從來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今日求朕給你賜婚,明日沒準你又該來找朕退婚了。容楓今日還要接下面的比武,你就莫要搗讓他分心了。若是他今日本來能拿到武狀元而拿不到的話,就是你的罪過了。”
云淺月期待的心從云端剎那被打谷底,敢肯定,剛剛容楓沒吐口的那個字一定是“好”,雖然他只是張口,但就如此肯定。因為從老皇帝截住他的話后,他眸中的芒剎那就退了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自然看得極為清晰。抿了抿,雖然失,但也確定老皇帝還沒打算踢開滾離站著皇室未來皇后這個茅坑的份。所以,以后大約還是會不得安寧。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云淺月轉頭,委屈地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
“月丫頭,別說了!你還沒有及笄,你的婚事也自然不急。要從長計議。”老皇帝揮手,打斷云淺月的話,不愿意再多說,威嚴地對容楓吩咐:“時間差不多了,容楓,你準備上場吧!”
容楓垂下頭,應道:“是!”
云淺月小手用力攥了攥容楓的袖子,委屈一改,忽然燦爛地笑了,對容楓面無表的臉道:“好,那就改日再議。反正你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話落,笑呵呵沒心沒肺地囑咐道:“我想要那把碎雪哦!你一定要得到,不能讓夜輕染得到,他要得到的話,說是給我,但我覺得也就是哄我高興的事兒,他一定會拿去哄南疆那個第一人的。你要得到的話,就當做定信,或者聘禮送給我吧!我一定會很歡喜的。”
容楓沉默。
“你真是太悶了,不過也沒關系,以后跟著我時間長了,話語自然就被我練得多了。”云淺月松開手,見他潔白的袖被抓出的褶痕,輕地用手給他平,催促道:“夜輕染也到一百三十八了呢!好了,你下去吧!”
容楓緩緩點點頭,起站了起來。
眾人都沒見過這麼大膽沒顧忌沒恥的人,但是基于云淺月一直以來的紈绔名聲,所以都覺得見怪不怪了。若是別的大家閨秀口中說出來這一番話,這在坐的人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但是如今說話的人是向來言行無忌的云淺月,所以,如今無人言語。
高臺上,夜輕染已經停止了打斗,向這邊看來。雖然距離的遠,但還是覺到亭中眾人怪異的氣氛,他直覺認為出了什麼事,但此時見容楓站起來。他挑了挑眉,揚聲道:“容楓,快上來,本小王和你解決了這些人之后也好一決勝負。”
“好!”容楓足尖輕點,一個好字未落,飛而起,向臺上飛去。頃刻間飄飄然落在了高臺上,端得是飄逸出塵。
“好!開始吧!”夜輕染大了一聲好。毫不吝嗇對容楓的贊賞。
裁判得令,立即揚聲高喊,“第一百三十八開始!文伯府公子和染小王爺守臺,黎郡守二公子對文伯候府公子,佰闌縣守公子對染小王爺,開始!”
臺下有二人飛而起。兩方在一高臺較量起來。
兩爭斗,容楓和夜輕染各有風姿。眾人的視線都移了過去。
“果然不愧是我相中想要嫁的人!這武功真真好!”云淺月大聲贊揚,似乎毫不覺得大聲稱贊一個男子而害,“我以后要日日和他學習。定然也能學好的。”
眾人都三三兩兩挨得近的關系好的相互對看一眼,無人言聲。
“月丫頭,注意矜持!”老皇帝笑著提醒。
云淺月想著這老頭如今還笑得出來,果然當皇帝的人都不是人。無論他心里怎麼想,這表面的功夫倒是做得很是到位。笑得開心,問道:“皇上姑父,矜持是什麼意思?”
眾人齊齊大汗,他們忘了淺月小姐以前是大字不識了,如今看來被云世子景世子齊齊教導了一個月后還是和以前沒多大不同,半斤八兩,更甚至比以前更無所顧忌胡作非為了,一個尋常大家閨秀做不來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甚至紈绔囂張更上一層樓。這樣的人若不是頂著云王府嫡的份,當真是一無是。就不明白皇上怎麼就不置了。居然還讓坐在這里。
“哎,朕覺得還是讓你繼續和景世子學習吧!果然這些日子腦子里沒學進多墨水。”老皇帝無奈一嘆,不理會云淺月,對容景道:“景世子,恐怕月丫頭的教導學習以后還要勞煩你了。”
“咳咳……景實在教導不好淺月小姐,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容景搖搖頭,低咳了兩聲,拒絕的很干脆,“景這副破,如今又不小心著了涼氣,實在力不從心。請皇上海涵。”
“朕倒是忘了景世子的不太好了。那就不能再勞煩景世子了。”老皇帝點點頭,老眼掃向場中,目落在夜天傾的上。
云淺月沒想到一句隨意的話到讓老皇帝找到了讓繼續學習的借口,見他目落在夜天傾的上立即大聲道:“就讓我哥哥繼續教我好了!”
云暮寒本來因為云淺月固執地要嫁容楓而鬧了一番臉不好,此時聞言還是下惱怒,立即站起,恭敬地道:“回皇上,微臣愿意教導家妹。頑劣,還是教給我教導吧!”
“清婉如今還沒大好,誰也不理,就你能跟說句話。你還是繼續留在皇宮吧!有你照顧清婉我也放心,你如何有心力再堅固月丫頭的課業教導?”老皇帝搖搖頭,老眼放在夜天傾上不移開。
云淺月蹙眉,難道老皇帝想夜天傾教導?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父皇,兒臣愿意教導月妹妹!”夜天傾看準了機會,立即請旨。
“不要!”云淺月立即拒絕,極為果斷。
夜天傾臉一沉。
“你為太子,事務繁忙,哪里有時間?”老皇帝搖搖頭,話落,從夜天傾上移開視線,看向夜天煜。
云淺月松了口氣,也看向夜天煜,想著若是這個家伙教導也,既然想繼續偽裝不知書達理的樣子,自然躲不過繼續學習了。除了夜天傾,誰都無所謂。所以就沒說話。
“父皇,兒臣可教導不了!”夜天煜沒像夜天傾一般請旨,而是猛搖頭。
“朕就知道你教導不了,你和這個小丫頭自小就混在一,哥倆好,你還需要人教導呢!若是給你教導,過些時日你們兩個人估計都沒法要了。”老皇帝笑罵了夜天煜一句,如今他看起來這和藹的樣子哪里像是一國皇帝,到像是個執掌大家族的老頭,更像是一個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