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末代江山志》除了記載一個“隕”字,還記載了一句話。據說由帝之后云淺月提筆,筆曰,“染盡江山,不及一人歌。乾坤九州事,生前死后輕。”
關于天圣末代帝王,由一代新開國帝后親自執筆做記后,后記史再無人多加一個字。
夜氏江山徹底傾覆,一顆隕石落下,九州以他的打開了新的篇章。
當日,因夜輕染言,天圣五十萬兵馬不再起兵戰,盡數歸順容景。
帝京城百年之后重新贏回了他的主人。
百萬大軍齊齊尊容景為帝,迎接其帝京城。容景并沒有如歷代得勝的帝王一樣前往皇宮,而是帶著云淺月、容凌和一眾親隨去了荒廢一年有余的榮王府住。
弦歌、青裳帶領一眾親衛先一步到達榮王府,半個時辰,榮王府階前掃塵土,碧瓦無一塵。恭迎世子、世子妃、小公子回府。
夜輕染被抬去了夜氏皇宮,暫且安放在皇宮的金殿,等待擇吉日按他言置。
朝中文武百有數名老者自刎于府邸,比如孝親王、比如欽天監的幾位忠于夜氏的老臣,其余文武員都留在府中,靜候容景安置。
云王府并沒有在這一場大戰中被波及,云離和明珠郡主安然無恙。當日,云離便帶著明珠郡主前往榮王府探。
冷邵卓在府中為父親掛起了白帆,他不能阻止自小他如掌中寶的父親對夜氏盡忠之心。孝親王妃似乎早有預料孝親王會走這一條路,并沒有太大傷心,也沒有自殺殉夫。比起孝親王,更的兒子冷邵卓,冷邵卓未娶妻,自然不可能撒手人寰隨夫而去。
孝親王府一直唯夜氏馬首是瞻,孝親王一直以來除了一張附和的,沒真正為夜氏做過什麼,但是如今孝親王終于走了一條真正忠于夜氏的路。他的命,與夜氏一同消亡。也算是令人肅然起敬。
南凌睿的大軍與容景合于一,由顧卿、沈昭統領,退出京城十里,安營扎寨,等待新帝登基之后調遣安置。南凌睿則做了甩手掌柜,扔下大軍,帶著瑤進了城。
榮王府,并沒有歡騰熱鬧。
容景進城前下了幾道命令,進榮王府后,便再未有命令傳出,陪在云淺月邊。
云淺月親眼見到夜輕染在面前閉上眼睛,雖然知道這是他最好的結局,他自己甘愿選擇的死,也是一早就料到的結果,可是親經歷依然哀默心痛。
總會想起那個策馬飛揚的年。
總會想起清泉山烤魚時的畫面。
那時,彼此年,沒有算計,他沒有暗。清泉山,山清水秀,半枝蓮靜靜盛開。
好在時中遠去,刻下了那一刻的影,永不泯滅。
容凌也是一日夜沒有睡覺,年紀太小,累得疲倦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紫竹院風月清靜,紫竹林一如從前,滄桑中著卓然拔。
南凌睿和瑤走進榮王府,無人攔阻,直奔紫竹院。二人腳踏在地面上,聲響雖然很輕,但在肅靜中極為清晰。
凌蓮、伊雪守在房門口,見二人來到,齊齊恭敬地見禮。
南凌睿擺擺手,當先邁步進了房中,瑤隨其后。他普一進,目第一時間在房中搜尋了一圈,當看到那睡在床上的小小的人兒,頓時眉開眼笑地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小容凌,你大舅舅我來了!”
沉寂哀傷的房中因為他的出現,突然平添了幾輕松喜劇的彩。
云淺月回過神來,看向南凌睿。
只見南凌睿來到大床前,不管容凌是否睡著,大手將他猛地抄起,高舉著轉了一個圈,須臾,在他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想大舅舅沒有?”
容凌實在太累了,即便被他舉起來,他依然呼呼睡著,不醒來。
瑤快步來到南凌睿邊,對他嗔道:“他睡著呢,你小心吵醒他?有你這麼當舅舅的嗎?他都沒見你的面,怎麼想你?”
“這個臭小子,怎麼睡得這麼?”南凌睿看著容凌皺眉,這睡的樣子,雷打不,恐怕將他賣了他都不知道。
“他一日夜沒睡,困得極了。”云淺月想扯出一抹笑,奈何無論如何也扯不出來。
南凌睿聞言似乎這才看到屋中還有兩個人,看向云淺月,頓時眉頭更是蹙,“臉怎麼這麼難看?”
云淺月沉默以對。
南凌睿似乎想起來什麼,突然嗤了一聲,“你是為夜輕染的死而難?”
云淺月默然,不是圣人,不是神人,不是仙人,是人。即便早就想推翻夜氏,即便夜輕染有些事做得是讓不喜,但還不至于到想他死的地步。總覺得,他應該還有一余地,應該可活。德親王府和夜氏祖祀的人白骨和刑累累在目,他也該是恨夜氏的,但是終究他選擇了與夜氏同死,以他的全了夜氏江山。
他不止全夜氏江山,也同時是全了對的吧!
夜輕染想要永遠地記住,哪怕沒有來世,他也永遠地在心上刻下了烙印。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而不得,江上不守,他又能如何?只能死!”南凌睿看著,正道:“百萬兵馬為其哀,江山為之落旗,百姓自發披麻戴孝,他也算是夜氏的一個奇跡,死也不虧。也許如今你在為他悲傷,奈何橋上他卻正回首笑你,灑地喝了孟婆湯。來世他不做夜輕染,換了一副皮囊,如花眷陪伴,早忘了前塵之事。你的哀痛豈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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