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凌晨5點,倫敦剛進深夜。
池非遲繼續打著電話,考慮著……
話費應該要找組織報銷!
監視網昨晚已經撒下去了。
監視兩個目標的底層員不止一個,每邊放了三個監視者,監視者之間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要通過六個人的彙報,掌握正確的信息。
彙報出了問題,監視里斯特的三個人裡,其中兩個人說了里斯特在酒吧並跟上司通過電話的事,不過另一個卻說了另一個酒吧。
池非遲沒說什麼,掛斷電話,給安格卜德發了郵件,讓安格卜德去兩個酒吧確認況。
三個人,其中兩個人說法一致,另一個人卻說在另一個地方,真神奇。
是誰撒謊,確認一下就行了,撒謊者也要讓安格卜德順便解決掉。
在郵件裡,池非遲也特意提醒安格卜德小心陷阱,不要自己進酒吧確認,收買個流浪漢或者小混混就行了。
另外,還要通知狙擊手給安格卜德架槍放哨。
里斯特這邊出了問題,只能放一放,池非遲又聯絡了另一個倒黴鬼。
“Hello?”
“是我。”池非遲嘶啞著聲音。
頓立刻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不是你們利用我提供的報,害死了MI6的特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想幹什麼!”
池非遲語調平靜,“害死不是我們,是你。”
“#&—%……”
那邊罵了一通髒話,什麼FUCK、魔鬼之類的含糊不清,緒很激。
池非遲聽了一會兒,見對方不出聲了,才繼續道,“作爲MI6的調查員,請注意一下素質。”
“#&—%……”又是一通罵。
那邊的頓又驚又怒。
幾天前,風和日麗,一切都是那麼好。
就是這個聲音嘶啞難聽的男人,突然打了一通電話,細數了他上學時期因爲叛逆,跟黑幫有來往、恐嚇討厭的同學、出賣同學害對方落黑幫魔爪的事,並威脅他提供一個信息,不然就將這些泄出去。
如果他的黑歷史被泄出去,那MI6說不定會讓他走人。
就算不讓他走人,在MI6,他可是出了名的正直,要是讓同事知道了那些事,他也沒臉待在MI6了。
他不想離開!
本來覺得,只是確認一下佈防有沒有改變,又不是泄布防況,沒什麼,結果,他居然間接害死了一個英特工!
如果讓上司知道,就不是讓他走人那麼簡單的了,他會被抓捕!
而且他清楚,勒索就像吸鬼,一般不把勒索對象的吸乾,對方是不會停止的。
毀了,他的未來全毀了!
這時候跟他談素質?去特麼的素質!
池非遲沉默聽著,等那邊安靜下來,才繼續道,“如果你冷靜不下來,那我們就沒必要談了,你出賣同事的事,等會兒就會被你的上司和同事知道……”
“等等!”頓深吸一口氣,“你怎麼才願意放過我?”
“互利互惠,”池非遲道,“我會給你提供需要的報,比如某個犯罪份子的窩點,你可以藉此在MI6裡繼續往上爬,而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時候,繼續給我提供報就夠了,當然,不僅限於我,到時候會有人聯繫你的。”
“把我當你放在MI6的臥底嗎?”頓不傻,很快就明白了。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並不吃虧,不是嗎?”池非遲依舊平靜,“你可以藉由我們的力量,一步步往上升,獲得以前沒有的財富、地位、權利,我也不會把你給我提供報的事說出去,那對我沒有好,這樣一來,其他人永遠不會知道你做了什麼。”
“我……”頓遲疑了,“我考慮一下……”
“我現在就要答案,”池非遲沒給對方考慮或者冷靜的時間,“還是你覺得憑藉所謂正義就能獲得一切了?頓,現實點,現在你拒絕,只會讓你進監獄。”
那邊沉默了一下,“好吧,只要你們保證幫我,並且不說出去……”
“當然,我只要看到你的誠意……”
池非遲掛斷電話,把朗姆的郵件地址發過去,讓對方提供一些MI6的報。
剩下的就是朗姆的事了。
如果頓提供假報、或者半真半假的報,企圖欺騙或矇混過關,又敲打無效,朗姆會直接放棄,把人解決掉。
而如果頓提供真報,無論是直爽提供還是扭扭地提供,都已經有致命把柄落在組織手裡了。
一次妥協,就可能有更多次妥協。
這種人一旦落地獄,很難再爬出去。
把況發郵件跟朗姆說了一聲,池非遲轉去客廳點了支菸,又繼續到臺上,等著安格卜德聯絡。
這應該算是他和朗姆首次合作的行。
無論里斯特還是頓,只要達長期合作的協定,就算是外圍員。
這兩個人目前主要還是他和朗姆的,其他人不會有這兩個人的聯繫方式,除非再次合作行。
比如,琴酒要在MI6搞事,而那一位讓他協助,他就會把聯繫方式提供給琴酒,之後琴酒也不會多用。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算組織的人,再往下劃分,則是他和朗姆共用。
如果頓能夠在朗姆那裡過關,乖乖將把柄到組織手裡,能利用組織提供的報,慢慢爬到MI6高層,那麼頓就會爲核心員,那一位的眼。
雖然大上還是歸他和朗姆調度,其他人不會手,但區別是,現在的頓,他和朗姆派去送死也不會有人管,決掉也沒什麼,甚至於價值不夠,他不在乎,朗姆也不在乎,而只要頓爲核心員,價值足夠,要派去送死還是決,都要好好考慮一下,不能太隨便,至要給那一位一個代,也要考慮派一個釘在MI6的報員去送死值不值得。
這只是最好的一種況,這個過程中,頓可能會有異心,可能會爬不上去、在某一天失去價值,然後就此被理掉。
總之,就是撒下網,等著看魚能不能長大。
至於里斯特那邊,已經出問題了,或許只是某一個或兩個底層員生了異心,也或許……
池非遲看了一下手機,看著遠,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
破曉前是最黑暗的時候。
萬家燈火熄滅,一片寂靜,天還未亮起,遠幾盞路燈孤零零地照亮無人的道路。
如果是第二個猜測,安格卜德一不小心就要栽,他不在倫敦,要據時間去判斷大概的況……
時間越久,說明況越複雜,如果超過兩個小時沒有回覆,那麼可以判斷爲安格卜德栽了。
一個多小時,安格卜德才回了電話。
“拉克,是我。”
“什麼況?”
“我沒有進去,花錢讓兩個酒鬼去打探了況,目標在Blue count,至於另一個酒吧,那個酒鬼出來後就有人跟著。”
“那兩個酒鬼有沒有掌握你的況?”
“我做了僞裝,那兩個酒鬼喝得不,應該沒有掌握我的任何信息。”
“好,你立刻撤退。”
池非遲掛斷電話,讓狙擊手也撤退,給朗姆發了郵件。
【里斯特那裡失敗,倫道夫有問題,確認安格卜德的安全況——Raki】
【我會理!——RUM】
他和朗姆這次合作行,就是朗姆負責放消息,他負責中間的行安排、確認況,最後的掃尾行給朗姆。
報調查、併肩子上、完事就跑,組織就是這風格。
這一次行算是很潦草了,按理來說,他不能全部遙控指揮,應該要跟一下進程,行時調足人手,確認之後,該撤的撤,該清理掉的安排清理,清理完再撤。
他不在倫敦,目前能調度的人就上次知道的那麼幾個,只能這樣,這大概也是讓朗姆參與進來的原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他況特殊,朗姆也不進手來。
要往MI6眼?自己去安排!
這兩個人是他上次行的後續,要接管也得由他來。
當然,作爲臥底,他不在意朗姆有沒有趁機佔他便宜,能有人掃尾是好事,不用他下指令殺人。
照現在的況看,里斯特那邊有MI6或者第三方勢力手。
或許是里斯特扛不住力,請外援並策反了監視他的倫道夫,也或許是倫道夫本是MI6的人,在監視時,跟里斯特通並佈下了陷阱,準備逮去確認哪個報真實的組織員。
不需要弄清楚。
倫道夫作爲底層員、掌握了一些組織的況,還撒謊、出賣組織,肯定會被朗姆派人清理點。
而里斯特接組織不多,最多就是知道有個聲音嘶啞的混蛋,威脅他出賣了MI6。
用不用解決里斯特,還要看朗姆的心怎麼樣和行難度,如果實在不爽或者難度不高,順便解決掉也是可能的。
另外,知道組織調查過頓的人,只有他和另一個核心員,頓的消息是那個核心員提供的,暫時不需要理什麼。
完事,收工。
池非遲最後看了一眼天際亮起的晨曦,轉回了客廳。
如果手裡斯特那邊的是MI6,在MI6發現組織打算在他們底層探員裡埋釘子,應該會排查部,看看除了里斯特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被組織‘勾搭’。
頓或許能躲過MI6的排查,或許不能。
這跟他無關,不過頓肯定會被組織打上‘高度注意’的標籤。
因爲誰知道MI6查出頓出賣消息之後,會不會放棄置,又說服頓將計就計、反潛組織?
也因爲這樣,他纔不願意相信警察廳部的安全。
組織裡有其他勢力的臥底,其他勢力未必沒有組織的臥底,高層或許難以接近,但底層就不好說了。
間諜橫行,說不定還有諜中諜,不到最後,誰知道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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