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異樣的是非赤,“主人,貓!有很多貓過來了!”
接著,科恩也發現了不對勁,瞄準鏡快速在一個個牆頭、屋頂掃過,額頭滲出冷汗,視線裡,一道道小小的黑影躥,數量多得嚇人,追著一個從圍牆上閃過去的黑影而去,“拉克,那一帶跑出了很多貓,很多,至有三十多隻,它們好像在追你!”
“養貓預警嗎?”伏特加忍不住道,“那些傢伙還真是狡猾!”
池非遲停了翻越,靠到一堵圍牆的影,皺了皺眉。
難道真的是山口組的員都在家裡養貓預警?
聽力、嗅覺敏銳,尤其是貓,集養貓,預防陌生人潛,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了五六秒,第一隻貓到了。
黑白花的貓跳下圍牆,蹲下看著池非遲。
很快,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不到一分鐘,池非遲面前的巷子裡都蹲滿了貓,一聲不吭仰著頭看池非遲,一雙雙眼睛發亮,偶爾有兩隻貓眼睛閃過幽綠的芒。
池非遲忽然就懂了,這些貓的意思是——來啊,造作啊,繼續飆,大家一起飆!
嗯……大概是他那個沒有說明、沒有引導、沒有升級提示的三無外掛——‘自然之子’,又發了某種奇怪的況,把這些貓引過來了。
“喵唔喵~”
一隻看起來型稍小的貓滴滴了一聲,“不跑了嗎?一起跑嘛~”
非赤好奇,“主人,它是不是在朝你撒啊?”
池非遲:“……”
穿越過來,第一次有生朝他撒,可惜……是隻貓。
非墨從空中落了下來,也來湊熱鬧,興道,“主人,我想把我在附近的手下們過來……放心,我們就在空中轉兩圈!”
耳機那邊,琴酒聽到了貓聲和烏,有點擔心等會兒貓跟烏打起來了,“拉克,不行就撤出來。”
池非遲朝非墨點點頭,表示同意非墨帶烏來溜兩圈。
非墨有數,會約束好那些烏,不過這些貓……
還是試著通一下?
池非遲低聲音,對羣貓道,“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找你們玩。”
一羣貓轉頭,互相看了看彼此,其中一隻先離開了,隨後,其他貓也陸陸續續離開。
“過兩天我要去別的地方了……”最後一隻流浪貓丟下一句話,也躥進了旁邊的巷子。
“不用撤,解決了。”
池非遲對耳機那邊低聲說了一句,繼續聽非赤的指揮,繞過巷子翻牆。
琴酒想到池非遲馴養的能力,也沒有堅持撤離。
要是潛暗殺完,今晚也不算白跑一趟。
要是栽了,落到山口組手裡,比落在警方或者方報機構手裡好得多,他安排營救也不難,也讓拉克吸取點教訓。
池非遲距離江口紀子的住已經不遠了,大約兩分鐘後,就翻過別墅二樓的圍牆上,在牆邊的黑暗死角。
別墅院子裡,一羣人坐在一起吃喝,帶著醉意齊聲唱跑調的歌,不時有人唱錯,引來其他人鬨笑。
江口紀子留著齊耳短髮,出一張緻的瓜子臉,穿著一套簡單的短袖,席地而坐,摟著管家的肩膀側頭說話,笑得坦開懷,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跟好友開開心心聚餐。
不過,一旁的兩個傭被保鏢佔著便宜,神僵地強歡笑著,讓氣氛多了一怪異。
池非遲收回視線,在房子後方繞了一圈。
“主人,一樓廚房裡面沒人,可以從廚房進去,有一個人在左邊的房間,半天沒靜,應該是睡著了。”非赤提醒道。
池非遲看了看,從口袋裡出一張鐵牌,沿窗塞進去,向下。
廚房窗戶上了鎖,不過這種鎖很好開,只要掌握用力的方式和角度,很容易從外面打開。
窗戶被悄然推開,人影翻過窗,輕巧蹲到地上,避開面向院子的窗戶正面,悄然到廚房門口,開門,進客廳。
除了有人睡著的房間,池非遲幾乎將一到三樓都看了一遍,清各個房間的位置、用途、門窗的方向。
文件略翻過,枕頭下、屜裡的槍支丟進背上的揹包裡,找到幾把鑰匙,不過觀察了形狀、大小,在屋裡的門試了一下,都是屋裡其他房間的鑰匙。
池非遲悄然進了江口紀子的房間,一邊打量房間裡的佈局,袖子裡的鐵落在手中,將其徹底展開,化作一把鐮刀,上前把房間裡窗簾輕輕拉過去一些,又將窗戶上的鎖打開,慢慢拉開窗戶。
夜風吹窗簾,掃到一旁的化妝臺上。
化妝臺上,一瓶玻璃裝的化妝水被推下去。
呯!
玻璃瓶自然落地,發出清脆聲響,碎了幾塊。
樓下院子裡,江口紀子疑轉頭,看到似乎是被風吹開的窗戶、往屋裡飄的窗戶,再聯繫到剛纔的脆響,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紀子小姐,”管家也轉頭看著二樓,“你忘了關窗戶嗎?”
“我去看看……”江口紀子起走向門口。
“我也一起吧,我的手機快沒電了,順便把手機帶去房間充電。”管家也起跟了過去。
江口紀子打開門上樓,快到房間門口時,又聽到一聲什麼在桌上咕嚕咕嚕滾後啪的落地聲,連忙加快腳步上前。
池非遲在把一隻口紅推下桌後,握著鐮刀躲在了跟化妝臺相反方向的門口。
怎麼讓一個人快速注意到你?摔的化妝品!
江口紀子桌上那些化妝品,他認不全,不過其中有兩款是限量款,剩下的價格似乎也不便宜。
那就更得摔了……
咔。
江口紀子打開門,順手開了燈,第一眼就看向化妝臺,心痛!
匆匆跑過去的時候,視線下方晃過一道略微彎曲的黑影,來不及停步,脖子上寒意掠過。
“呃……”江口紀子連忙手捂住脖子,驚恐轉看後方,不過沒來得及看到人,就被捂住扶住,掙扎間,力氣漸漸消逝。
池非遲已經把門掩上,等江口紀子沒氣息之後,將人放倒在地上,又把化妝臺上的化妝品全掃落在地。
嘩啦!呯!啪!
七八糟的聲音響了起來,各種香味瀰漫,遮蓋了腥味。
“紀子小姐,怎麼回事?”在一樓房間的管家疑問了一聲,連忙上樓。
半掩的門後,池非遲已經收起了鐮刀。
鐮刀握柄長,‘7’字形構造,不用冒險近後,只需要探手過去就能傷人,等江口紀子發覺不對並開始掙扎的時候,咽損已經很難說出話來,他只要上前將人制住,要不了多久江口紀子就沒法掙扎了,能避免弄出太大靜。
所以說,鐮刀不僅能開無雙,也是能用來暗殺的。
至於管家,按照一般人的思路,覺樓上有異樣上來查看,心有警惕,不會冒冒失失闖進來,再者,這是屋主的房間,一般人也不會冒失,最可能的是先探頭看,那麼鐮刀除非用斬下去、或者用尖端刺過去的方式攻擊,否則還真不好下手。
而那兩種方式,前者多半會斬在後勁,力道小了無法一擊斃命,力道大了直接斬頭會噴濺太多,他上腥味太重,等會兒出去說不定會有麻煩,後者,對方探頭看,突然看到一把鐮刀刺過來,容易失聲驚呼,也會讓事變得麻煩……
聽腳步聲到了門口,池非遲摘下手套,出上藏著的那張寫有金英文‘Raki’的黑牌。
飛牌的話,帶手套就有點不方便了。
“紀子小姐?”管家推開門,剛探頭看況,一張黑牌釘脖側,毒素快速順著擴散。
池非遲把人制住,等人斷氣後,拖進門,順便回收黑牌,戴好手套,關上房門,上鎖。
“主人,又有一個人上來了。”非赤提醒。
池非遲蹲下,從江口紀子上搜出兩串鑰匙,模仿著管家的聲音,故意將話說得斷斷續續。
“紀子小姐……生什麼氣……”
門外,保鏢遲疑了一下,還是敲門,“紀子小姐?沒事吧?”
“沒事,紀子小姐很重要的瓶子被風吹到地上摔碎了……”
“你們玩吧,我先休息了……”
“紀子小姐,我幫忙清理……”
池非遲一人分飾兩角,他沒聽過江口紀子的聲音,隨便挑了個聲,聲音得很低。
腥味被一地破碎化妝品的香味掩蓋,保鏢聽得模糊,不過大概瞭解一點況,估計是化妝品或者香水摔碎了不高興,心裡嘀咕一句人的心思真難猜,“呃,那我先下去了……”
非赤一直留意著保鏢的靜。
池非遲已經把鑰匙放進揹包,又從揹包裡拿出兩個炸藥包,裝好遠程引,一個放到化妝臺下,一個放到兩下。
組織裡的人進行暗殺行,一般都會戴頂帽子,不完全是爲了遮擋容貌,也是爲了防止頭髮掉落在現場,另外就是暗殺結束後,用縱火或炸的方式銷燬現場痕跡。
他今晚頂著易容用的金假髮,沒戴帽子也不擔心自己的頭髮掉落在現場,不過一些痕跡很難避免,比如捂住兩人留下的指印,或許不會很清晰,但也是線索……
福爾斯也曾說過:所謂事件,只要有不可解之,就很容易解決,看起來平凡無特徵的犯罪才真棘手。
要麼別做,做了別想著弄什麼作案手法、不在場證明遮掩,以最暴的方式銷燬所有痕跡,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完事,等我過去。”池非遲對耳機那邊說了一句,切斷通訊後,在炸藥包上黏了一個竊聽,戴上竊聽匹配的竊聽耳機,敲了敲,確定聲音傳遞沒問題。
這是防止有人提前發現。
預計炸是在3點左右,最好在他們到港區檢查了現金之後再引,以免驚山口組的人,察覺到異常,轉移現金。
但如果有人提前發現,爲了能及時消除痕跡,他就會提前引。
再之後,就是一路下去,檢查、清理一些自己留下的痕跡,在潛的廚房窗戶下放個炸藥包,潛出去的同時清理圍牆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