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水無憐奈等池非遲上車後，立刻開車離開原地。

“琴酒，我已經接到拉克了……好的，港區匯合。”

池非遲聽著竊聽那邊的靜，看了看時間，凌晨1：37，還有一個多小時，江口紀子的夫就會結束會議，雖然路上需要時間，但難保不會先打電話回去、察覺異樣，讓人去檢查，所以時間是要算會議結束的時候，“速度快一點。”

可能還沒有一個多小時。

雖然他用聲說了江口紀子要收拾、打掃、休息，但期間隨時可能發生意外。

他們的時間不多。

“波本在盯著那邊開會議的酒店，如果人提前出來，他會及時將消息傳遞出來的，”水無憐奈正說了一句，加快了車速，調侃道，“拉克，你現在算是名副其實的拉克酒了吧，香料味十足。”

池非遲將車窗打開一條隙，他現在上的氣味不好聞，各種香味混雜，連腥味都被遮掩了，不過面對這句吐槽，他也不知該怎麼迴應，沉默。

水無憐奈等了一會兒沒見迴應，又道，“初次見面，那個跟我笑著打招呼的人，是你的孿生兄弟嗎？”

池非遲瞥了水無憐奈一眼，不至於生氣，就是不太習慣陌生人的調侃，大家又不，“基爾，好好開你的車。”

水無憐奈被冷冷掃了一眼，心裡一汗，面上不顯，從容笑了笑，“好吧，當我沒說。”

看來和琴酒一樣，格惡劣，脾氣不太好，一言不合就用眼神嚇人，關鍵是，還真的能嚇到人……

40多分鐘後，水無憐奈開車飆到港區，等到了江口紀子買下的房子附近，已經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

琴酒和伏特加也隨後不久趕到。

池非遲聽著竊聽那邊的靜，下車道，“大概10分鐘，有人去敲了江口紀子的房門。”

“儘快！”琴酒走向門口，拿出槍，一槍打壞了門鎖，本沒多停留，直接進屋。

池非遲也跟了過去，既然琴酒直接進去，應該是提前找人確認過裡面沒人。

裡面確實沒人，沒什麼安全警報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找到現金……

不過，四個人在屋裡搜查，總會找到一點異常的痕跡。

“這邊！”水無憐奈在一個房間裡出聲，等其他人三個人過來，敲了敲牆壁。

聲音不對！

池非遲打量著屋裡的陳設，瞥見牆壁上燈的開關下側牆壁有不自然的磨痕，手打開燈的開關。

“拉克？”水無憐奈有些意外。

池非遲沒解釋，又將開關繼續按下去。

水無憐奈前方的牆壁轟隆向兩邊打開，出一道帶碼的鐵門。

“跟銀行的金庫也差不到哪兒去了啊。”伏特加慨一聲。

池非遲蹲下看鎖孔，從鑰匙串裡找到兩把差不多的，試了一下，第一把就對了。

水無憐奈盯著門上的輸鍵，“還要6位數的碼！”

琴酒轉頭看池非遲，“潛的時候你搜查過了吧？有沒有發現？”

“家裡所有手寫信息上，有5個六位數數字，”池非遲道，“有幾次輸機會？”

“沒有顯示，”水無憐奈看了看，“不過這種門，一般都是3次。”

“也可能本沒有把碼記錄在什麼地方，而是自己背下來了，”要人送碼破譯過來嗎？”

伏特加道，“賭一賭運氣吧！”

琴酒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兩點四十一分，拉克，那邊況怎麼樣？”

“暫時沒有被發現，不過估計很快又會有人再去敲門，不用試，據格、喜好、記錄碼時有可能的環境……”

池非遲一邊聽著竊聽那邊的靜，一邊回憶著江口紀子的格、喜好，設想江口紀子會在什麼況下記下碼。

既然裡面有一部分是山口組的資金，不會是江口紀子一個人忙活這裡。

那個人擅長察言觀，在團很會做人，爲了表達重視，記錄碼也不可能隨手記錄在雜誌上、字不會歪斜潦草……

這個碼很重要，爲了防止被人竊取，聰明一點的人，不會記錄在日記本之類代表了‘’的東西上，江口紀子不傻，甚至可以說，是個明的人。

排除掉這些，那麼……

是寫在詩集上那一個！

“基爾，492535。”

水無憐奈快速輸了六個數字。

門上，顯示燈跳到綠。

琴酒直接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一個金屬構造起來的空間，架子上擺放了不箱子，裡面全是現金，日元、元、英鎊這三類，另外還有一些金條，進門右手邊的架子上還放了槍支和子彈。

錢搬走，琴酒順手放置了炸藥，開車撤離。

剛手一批炸藥，大家用起來似乎都很隨心所……

附近一廢棄碼頭，兩輛車前後停下。

“拉克，你要的水！”伏特加下車，把路上幫買忙的礦泉水遞給池非遲後，點了支菸，徹底放鬆下來。

琴酒看著手機上的時間，“2點51分。”

“別墅那邊一切正常，還沒有人發現。”池非遲取下連接竊聽的耳機，扔進海里，又拿出遙控，引了佈置在別墅的炸彈。

炸足夠將廚房和江口紀子的房間炸得面目全非，竊聽自然也會在炸中被銷燬。

琴酒也引了放置在現金囤積地點的炸彈，將一行人活的痕跡徹底消除，用車上的點菸點了一支菸，下車吹風。

這次行結束，大家都可以休息兩天了，琴酒最多也就是確認一下後續，看看山口組的反應、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

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

池非遲沒有點菸，cigaronne的黑煙太醒目，雖然不只是他一個人，但日本的人不算多，他可不想水無憐奈因爲這個鎖定他的份。

擰開礦泉水瓶蓋，拿了一個小瓶，往水裡加了一小點蛇蛻末。

非赤的蛇蛻裡檢測出氨基酸、酸蛋白等份，還有一些鈣、鉀、鈉之類的微量元素，沒有發現毒素。

總的來說，可以消炎消腫、退翳明目，泡水喝大概是不能治什麼病，池非遲就是當做補充能量、微量元素的保健品，暫時替代一下枸杞。

熬夜，要注意防髮……

水無憐奈注意到池非遲往瓶里加東西，有些好奇，不過想到之前池非遲冰冷的目，還是沒多問，轉而看向琴酒，“琴酒，東西送到這兒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琴酒咬著煙，低頭用手機發著郵件，“我會聯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池非遲喝了兩口水，將礦泉水瓶擰好蓋子丟進車裡，吹著夜風，看向一片暗沉昏暗的大海。

突然間，雙眼傳來烈火灼燒般的劇烈疼痛。

琴酒第一時間察覺異樣，視線立刻從手機上轉到池非遲上，“怎麼了？”

池非遲低下頭，用右手捂住眼睛，沒有吭聲。

那種痛似乎沿著神經，一路躥到大腦，最重要的是……

眼睛！

有人覺得盲人眼前是一片黑暗，其實並非如此。

如果想驗盲人的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上那隻眼的覺，就是盲人的世界。

那種覺，就像是臉上開了眼睛所在的窗口一樣，連黑暗都沒有，只有一片虛無。

現在他的雙眼就是這樣。

“主人？”

非赤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模糊。

池非遲快速冷靜下來，分析著現在的況。

不管會不會失明，現在考慮後果還太早了點，要先考慮造這一切的原因，看能不能強行挽救。

問題應該出在非赤的蛇蛻之上。

明明沒有檢驗出毒素，而就算有毒素，從他的檢測結果來看，他抗足以免疫大多數生毒素，甚至因爲抗強大，一部分人工合毒素也可以免疫。

那麼，是因爲今晚喝過酒，激發了某種毒素的合或者增強？

還是因爲他‘自然之子’這個三無外掛？

前者還好，他上帶著從自抗研究出來的解毒藥，加強自抗總沒錯，但如果是後者，那他還真不知是該怎麼解決。

總結，現在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可以開始考慮後果、後悔並總結經驗了。

嗯，東西果然不能吃……

下一秒，池非遲眼部、大腦的痛全部消失，突然的落差，讓人覺得剛纔的疼痛只是錯覺。

而池非遲眼前……

不，應該是腦海裡，出現了各種塊組的世界。

邊的紅橙相間的三個人，深藍的水泥地，藍稍淺的大海，車子橙的發機……

熱量像？

“拉克！”琴酒手按住池非遲的肩膀，目因嚴肅顯得更加凌厲冰冷。

池非遲睜開眼，看向琴酒，世界恢復正常。

琴酒放下手，盯著對面那張金髮碧眼的歐洲面孔，打量了兩眼，沒法從那張依舊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麼問題來，“眼睛出問題了？”

“不是，有點頭疼，”池非遲閉了閉眼，發現閉上眼睛之後，熱像又出現在腦海中，睜開眼，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我把毒當營養品加進水裡去了。”

琴酒：“……”

伏特加：“……”

水無憐奈：“……”

請問，眼看著一個人一臉平靜表示‘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自己給自己下了毒’，該用什麼表來應對？

關鍵是，這可是組織的核心員，一個頭腦、潛暗殺、狙擊都足夠優秀的核心員啊，居然差點把自己給毒死了？

今晚的風兒真迷……

琴酒轉看著大海，狠狠吸了一口煙，將燒到盡頭的煙丟進大海中，沉默。

池非遲看了一眼海水上漂浮的菸，沉默。

污染環境不太好吧……

伏特加和水無憐奈也沉默著，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

琴酒轉過，盯著池非遲問道，“之前是誰說的，‘放心，我清醒得很，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是玩笑，是失誤。”池非遲平靜糾正。

看來不僅東西不能吃，壞習慣也不能學，比如學利小五郎立flag這種事，打臉本不用隔天的……

琴酒低頭重新點了支菸。

他算是明白了，‘清醒’對拉克來說，不是衡量行事是否正常的標準。

現在看到那張平靜下來的臉，他會心口疼，氣悶，呼吸不暢……不如不看！

伏特加出聲問道，“拉克，那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池非遲冷淡地應了一聲。

伏特加：“……”

能不能給點反應？

比方說表示一下後怕，不後怕，至也懊惱一下……

這樣真的讓人沒法聊下去啊！

好在，琴酒的緒緩過來了，低頭髮了郵件，轉上車，“不用其他人送現金過去，拉克，我們兩個去一趟。”

“行。”

池非遲轉上車的時候，閉了一下眼。

熱像消失了。

看來是有時效的，不確定是否據攝蛇蛻份量決定時效，也不確定再服用是否還會產生疼痛……

伏特加和水無憐奈看兩人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沉默。

兩輛車又離開港區。

池非遲送水無憐奈，琴酒送伏特加，之後又在涉谷區面，把現金送到江古田，放進一棟沒人住的房屋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