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立時心領神會，夾起一大塊烤魚吹了吹，遞到貓大爺邊。

皇帝陛下松開尾，看了看沾滿醬料的烤魚，歪頭，張比劃了一下，復又合上，歪到另一邊，保證那醬料不會沾到胡子上，這才咬下一口。該死的蠢奴，就不知道夾塊小的。

蘇譽瞄了國師一眼，他故意夾一大塊，是怕國師不喜與貓同桌而食，若是趕貓下桌，他就可以說這塊貓咬過了，都給貓吃吧。

不過，國師似乎并沒有計較桌上蹲了兩只貓的問題，不知從哪里出一個玉壺，壺中乃是一種澤澄澈的酒，順手給蘇譽也倒了一杯。

這酒口清淡，帶著些許酸甜，十分爽口，與略微油膩的烤鯖魚堪稱絕配。

“這是什麼酒？”蘇譽好奇地看著白玉杯中淺紅的酒。

“看澤，你以為是什麼酒？”國師優雅地夾起一塊魚填進里，對著白玉盅輕啜一口。

“這個……”蘇譽撓了撓頭，他對古代的這些果酒、花釀并不了解，知道的也就那麼寥寥幾種。

“桑葚酒”，抬指彈開試圖喝的胖腦袋，國師又給蘇譽添了一杯，“改日教你釀酒。”

蘇譽沒怎麼在意，隨口應承下來，他的注意力都被那茸茸的金小貓吸引了。見貓大爺不肯再啃大塊的魚，便把剩下的遞給小胖貓，轉而夾剛好滿口的魚，跟皇帝陛下一一口地吃。昭王殿下一點也不計較哥哥咬過，幸福地抱著魚大快朵頤。

一尺長的鯖魚，足夠兩人兩貓吃個痛快。

臨走的時候，蘇譽向國師討要了那兩個魚骨架。本來想討要一條鯖魚回去給皇上吃，奈何國師說這怪魚如今還是絕，不得拿出安國塔，只能退而求其，要走了兩個骨架。

《蘇記菜譜》上講，這鯖魚不僅質香濃，魚骨熬的湯也十分好喝。

魚湯通常都是用魚煮的，鯖魚因為油氣重，煮湯反而不好喝，在火上炙烤便是最合適的吃法。這魚骨頗為神奇，放滾水之中，不出一刻鐘，就已經有要煮化的跡象，待熬煮半個時辰，所有的魚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蘇譽用細勺仔細翻攪，找不到一魚刺，且湯已經變了白，只撒些細鹽和蔥花，味道便十分鮮。

皇上原本對于蘇譽給他喝“魚刺湯”十分不滿，但嘗了一口之后，便連著喝了三碗才罷手。

吃飽喝足的皇帝陛下又變得無所事事起來，躺在墊上把蘇譽圈住，悠閑地晃了晃尾，而后發現自己現在是人形，沒有尾，便退而求其次地晃了晃腳丫。

“皇上，你知道契嗎？”蘇譽試圖把皇上扔的奏折撿回來，奈何皇上抱得太，本彈不得，只得放棄，轉而問起了契的事。

照國師的意思，若想與皇家有更深的牽扯，便要定下契。

蘇譽對于給安家先祖準備祭品這個工作毫不興趣，若是為了學個殺魚，就要訂下“契”這種聽起來玄乎又嚇人的東西，也太不劃算了。但離開安國塔的時候，國師說了一句話，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契的問題。

“你若想與皇上長長久久，這契就是必須的。”

安弘澈原本正專心地撥弄蘇譽腰間的流蘇，聽到“契”二字，在外面的耳朵輕輕了，“國師要你訂契了？”

“嗯。”蘇譽一五一十地把今日安國塔發生的事代了一番，只是國師最后那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這契非同一般，一旦訂下，便是不死不休，”安弘澈微微蹙眉，仰頭看他，“你為了學個殺魚就要訂契？”

“當然不是……”蘇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是擔心不能跟皇上“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若是不說顯得自己有些蠢，說出來卻又難為。

“那是為什麼？”皇帝陛下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蘇譽的眼睛，與皇家訂契非同一般，他一定要知道蘇譽最真實的想法。

“唔，因為國師說，嗯……”蘇譽有些局促地攥了攥角，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

安弘澈仔細回想國師今日都說了些什麼，忽而靈一閃，國師最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皇帝陛下正窩在蘇譽懷里消食……原本微微上挑的眼角，漸漸彎一勾新月。哼，就知道這蠢奴離不開朕！果然連皇叔也看出來，蠢奴喜歡朕已經喜歡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

蘇譽吞吞吐吐地說不清楚，半晌也沒見暴躁的皇上打斷他，正納悶呢，就聽皇帝陛下突然開口道：“既然要訂契，不如與朕訂。”

“啊？皇上也會？”蘇譽一直認為，這玄而又玄的東西只跟那玄而又玄的國師相伴相生，沒料想皇上也行。

“哼！”皇帝陛下對于蘇譽質疑他的行為十分不滿，一把將蘇譽拉進懷里，還沒等他再說什麼，便用雙封住了他的。

蘇譽瞪大了眼睛，不是在嚴肅地討論契的問題嗎？怎麼突然變……唔……

溫熱的瓣在輾轉碾磨中變得，齒間帶著些許桑葚酒的清香，鮮可口，安弘澈按住蘇譽的腦袋不讓他，本能的想要汲取更多，便順著自己的心意探向更深。

“唔……”蘇譽原本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忽然舌尖一疼，被皇帝陛下快速地咬了一下，口中頓時有了腥味，而后，皇帝陛下的舌探了過來，與他舌尖相抵。

覺舌尖的驀然被走了，舌頭因為失而開始發麻，在這詭異的時刻，蘇譽卻毫生不出恐懼之心，迷迷糊糊地想，皇室的該不會是他們都是吸鬼吧？

吸鬼？皇帝陛下微微蹙眉，這蠢奴，又在瞎想什麼？

在蘇譽以為自己的舌頭即將廢掉的時候，一溫暖的忽然從相連的地方倒灌回來，覺竟非常的舒服，腦海里忽然蹦出一句話來“蠢奴，又在瞎想什麼？”

緩緩分開，蘇譽眨了眨眼：“皇上，方才你說話了？”

“契。”皇上沒有理他，只是淡淡地吐出這麼兩個字。

“什麼契？”蘇譽有些反應不過來，“方才那個就是契？”

安弘澈得意一笑。

“可是……”蘇譽抿了抿有些紅腫的，有些懷疑地看向皇上，“與國師訂契，也是這樣訂的嗎？”

皇帝陛下的笑容僵了一下，一雙耳朵泛起了可疑的紅暈，“當，當然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魚：難道國師也是這麼跟人訂契的？（ ⊙ o ⊙ ）

汪公公友提示：我也是跟國師訂過契的男（？）人

小魚：……皇上，老實說，你到底跟我訂的什麼契？

喵攻：賣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