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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42章

他聽得一口心頭差點上來,一計不,心下又生一計。

既然賀知洲打定主意要將他拉下水,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這個念頭匆匆閃過,葉宗衡眉目一凜,周靈氣暗涌、劍意陡生。賀知洲有所察覺,心里有點慌。

不會吧,難道是因為被他反將一軍,葉宗衡惱怒要直接開打?

不至于啊大哥!明明是你先瓷的!

葉宗衡修為已至元嬰,他一個只知道劃水過活的小金丹自然不敵。

正要倉皇逃竄,對方的劍氣卻已呈山雨來風滿樓之勢,稍作停頓后,便如排山倒海般傾瀉而出,徑直打在了——

葉宗衡自己上。

賀知洲懵了。

只見葉宗衡整個人跟坐海盜船似的瘋狂后仰,一擊被錘上半空,在進行一個華麗麗的三百六十度大轉后,以爛泥的姿勢重重摔倒在地。

然后像壞掉的破布娃娃般搐一下,力抬起右手:“我不過搶你錢袋……你為何,下此死手……”

說完頭一熱,噴出一口來。

——哈哈,沒想到吧!他還有這一招!跟他比演技?白癡賀知洲!

賀知洲:……

賀知洲:草!!!你有病吧!!!

葉宗衡此人竟傷敵一百自損兩萬!

這是什麼絕世天才!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啊兄弟!

“救命,殺人啦!”

圍觀群眾哪里見過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反轉,一時間尖聲喟嘆聲求救聲四起。

葉宗衡仍躺在原地不斷,偶爾吐出一兩口泡沫似的花。

賀知洲風暴中心,無可逃,腦子里須臾間閃過許多許多。

他的表演基本法,中國電視史,恐怖片喜劇片鄉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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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還有路可走!

“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在鋪天蓋地的議論聲里,賀知洲深吸一口氣,目眥裂地破口大罵:“要不是你這敗家子了家里所有錢財,咱們重病臥床的娘親會平白無故沒了命嗎!”

吃瓜群眾的聲音小了一些。

賀知洲恨鐵不鋼,繼續激怒罵:“二弟!我知道你逛青樓,但咱爹已經連飯都吃不起了,就等著我錢袋子里的靈石回去救命啊!你當真忍心把它搶走,全送給那小桃紅姑娘嗎!”

小桃紅,正是被賀知洲掉花魁地位的煙花子。

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局勢便又是天翻地覆。

周圍人紛紛怒罵:“沒良心的東西!要是我,非得把你骨頭打斷!”

甚至有人熱心腸,已經做好了眾籌捐款的準備:“不知錢袋里的靈石夠不夠?太可憐了,我這里還有些閑錢,不嫌棄的話帶回家,給你爹吃點好的吧。”

葉宗衡聽得花噗嗤噗嗤往外,恨不得爬起來痛斥這群聽風就是雨的愚民。

現在好了,他不但被自個兒打得彈不得,還了被口誅筆伐、十惡不赦的那一個。真真得不償失,損了夫人又折兵。

他還想再出言辯駁幾句,卻突然察覺人群中的議論聲小了許多。抬頭去,竟見到熙熙攘攘圍觀的人紛紛向兩側散去,讓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

一名著玄服、人高馬大的青年緩緩而來,略打量現場的一片狼藉后,頷首沉聲道:“二位,我乃鸞城刑司院刑司使,聽聞此有異,特來查探況。”

簡而言之,就是這座城里的高級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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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宗衡本來只想整整賀知洲,哪里料到竟會招來此人,心慌意之下,只得尷尬笑笑:“這……不必吧。”

說完了又暗自腹誹,他們倆鬧的這樣一出,就算真想查,也查不出什麼貓膩來。

想玄服青年信誓旦旦:“我已聽旁觀城民大致敘述了事件經過,雖然錯綜復雜,但還請二位不要擔心。”

他說著加重語氣,抬眸看一眼城主府頂端一只展翅騰飛的鸞鳥雕像:“諸位有所不知,由于城中頻頻有子失蹤,城主特意在鸞鳥像上設了法,能監視城中各個角落的一舉一,并通過玄鏡再現出來——二位快看!那只眼珠正巧轉到我們這邊,方才發生的一切,必然都有好好記錄下來。”

,監視,記錄。

賀知洲已經要被嚇吐了。

再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去,果然見到鸞鳥眼中的綠寶石直勾勾盯著這邊看,在下閃爍著刺眼芒。

誰能想到,他們兩人心積慮勾心斗角這麼久,卻發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那只鳥狂笑著拍得七零八碎:“哈哈,沒想到吧!鸞城里是自帶監控攝像頭的!”

沒想到,那是真的沒想到。

賀知洲渾發抖:“不、不用了吧!”

葉宗衡眼神飄忽:“這也太麻煩了,不如讓我倆私下協商解決……”

刑司使滿面正氣,朗聲笑道:“不礙事!天道昭昭,人可欺,心不可欺。二位爭執如此激烈,尋常手段皆難以辨別善惡真假,我今日便要將一切真相公之于眾,讓作惡的那人無所遁形!”

此言一出,便從儲袋里拿出一面玄鏡來。

在場的好幾十雙眼睛,一齊盯著鏡面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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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葉宗衡拙劣的演技,還沒被賀知洲到,便直愣愣摔了個屁蹲。

然后是賀知洲親手把錢袋遞給他,隨即面目猙獰地大喊“有人搶錢”。

彩的,當屬葉宗衡劍氣上涌、呈回流之水的態勢一腦迎面而上,將他自己掀飛的時候。

青年旋轉著一飛沖天,在賀知洲面如死灰的神下悠悠落地,長衫飛舞,如花似夢。

男人看了會沉默,人看了會流淚。剎那之間現場毫無聲息,刑司使的笑容隨著畫面進程一點點黯淡下去。

本以為是出淚俱下的悲慘故事。

結果了兩大影帝互飆演技,把眾人的智商按在地上

這一出瓷與反瓷,被他們玩得妙啊。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遲疑著出聲:

“啊這……”

“劍修之行徑,果然不是常人能企及。”

“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當真超凡俗——姑娘,你認識這兩位嗎?”

接著是一道似曾相識的聲,淡漠至極:“不認識。”

之后,又有個年人迅速接話:“看他倆關系親近,應該出自同一門派。我們萬劍宗向來行得端坐得正,弟子怎會如此,哈哈。”

葉宗衡心頭一梗,朝著聲源去時,赫然見到同門派的蘇清寒和許曳。

見他抬起腦袋,一對狗男很有默契地一并扭頭,假裝陌生人。

賀知洲看得合不攏,笑得十足嘚瑟:“報應啊!可憐啊!同門深啊!我的同門就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失了言語,僵在原地。

以鄭薇綺為首,親的同門們在察覺到他視線后,紛紛神復雜地扭過頭去,假裝無所事事,四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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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的腰間空空,哪里還見得到半分劍的影子。

——為什麼你們這群混蛋都把劍藏進儲袋了啊!為了跟他撇開關系,連自己是劍修都不想承認了嗎!

“今日天氣真好。”

最先扭頭的鄭薇綺道:“適合念書,我最念書,文質彬彬的,多好。”

孟訣做惋惜狀:“早聽聞劍修行事不一般,今日得見,果真不同凡響。”

小白龍漲紅著臉,連龍角都染上了淺淺的,一想到賀師兄之前的行徑,就害得想哭。

寧寧側著臉,視線就從賀知洲到了旁邊的裴寂上:“當街鬧事,實在過分。小師弟,你怎麼看?”

裴寂:“……”

裴寂:“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賀知洲的淚弱中帶傷。

裴寂!你這叛徒!令智昏!!!

“請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刑司使道:“屆時會告知門派長老前來親自認領,不知二位師從何門何派?”

葉宗衡故作堅強,忍住淚花閃閃冷哼一聲:“看不出來嗎?小爺我來自玄虛劍派,玄虛天下第一。”

賀知洲眼一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象牙山跑來修了仙:“大鍋,俺是萬劍宗滴徒弟。待會兒輕點罰不,俺們萬劍宗滴都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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