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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50章

柳螢是聽說過“裴寂”這個名字的。

早就對他存了心思, 恰巧霓島在所有門派之中消息最為流通便捷, 只需稍作打聽, 便能得知關于裴寂的許多事

比如他本是一名寂寂無名的外門弟子, 在比試中一戰名, 破格為天羨長老的親傳徒弟;

又比如格冷漠孤僻, 除了同門的寧寧愿意帶著他,似乎并沒有其他朋友。

柳螢打小就生了副姣好的面容,模樣長得漂亮, 在與他人往時便也格外吃香。無論男, 見到后總是會下意識地多瞧上幾眼, 稍稍優待幾分。

習得霓島真傳后更是如此, 總有這樣那樣的人因一句話或一個眼神失了分寸,所謂正人君子、芝蘭玉樹盡是笑話。

對于幾乎所有霓島的修而言,主湊上來的慕者都廉價如草芥,柳螢也不例外。

向來不喜歡太容易得手的東西,比起輕而易舉地撥一個放子,更看著高尚者沉淪、清白者沾染臟污、對不屑一顧的正派才俊越陷越深, 為獨屬于一人的玩

裴寂就是一個非常符合標準的獵

如今好不容易能接近玄虛派一行人,足了那兩個傻子的氣,決意要用盡渾解數, 讓裴寂為囊中之

“柳姑娘。”寧寧探路回來,噙了笑問,“你休息得如何了?”

柳螢收斂神,故作虛弱地扶著樹干撐起子, 非常應景地咳了聲:“無礙,我定不會拖諸位后,還請寧寧姑娘放心。”

賀知洲還沉浸在靜電絕的幽藍里,見離開,頗為不舍地嘆了口氣。不知想起什麼,有如回返照般一拍腦門:“柳姑娘,我來繼續給你講原子和電子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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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螢:你滾啊!才不想聽!

“賀哥哥所講的故事的確有趣。”

柳螢干笑一聲,面對傻子時,連編出來的借口都顯得格外不走心:“但我傷,一旦過度用腦思考,便會牽識海、頭痛裂。你先把要說的話積攢起來,等來日再一并告訴我吧。”

賀知洲大概跟一樣,也沒想明白用腦、識海和頭痛之間的聯系。只不過聽這樣講,貌似還有理有據無法反駁,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了,唯恐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柳姑娘苦。

告別了傻子,就是時候實施第二步計劃。

柳螢行力超強,早就打算好了一切。

如今“弱多病且傷”,最能激起旁人的同與保護,不但如此,還可以有充足的理由——

“哎呀!”

著瑩白長子發出低低一聲驚呼,腳下一個不穩,徑直向裴寂倒去。

這是接近裴寂的第一步棋,借由弱的人設優勢,直接來一出平地摔。

眾所周知,話本里的主角能在各種地方摔倒。爬山的時候、上樓梯的時候、下雨地的時候,就連好端端走在平地上,也一定會“不經意間腳踝一扭”,跌男主人公的懷抱中。

接著鐵定是一連串的曖昧糾纏、臉紅心跳,無論二人之前是否識,都會因此大進一步。

柳螢摔倒的角度極為妙,就算不被裴寂刻意手接下,也能正正好倒在他的肩頭。

用過這招很多次,因此把控得爐火純青,眼看旁的黑年淡淡斜睨一眼,形一

他本應該側接住的。

可裴寂只是面無表地看了看,在出十足煩躁與厭煩的神后,直接一個戰后仰,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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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一步。

筆直摔落的與避開年視線短暫相,下墜的圓潤弧度勾勒出無比妙的線條。

直到腦袋直落在地上,柳螢都保持著滿臉不可置信的表,眼睛像大碗寬面一樣瞪得又圓又大。

這人居然毫不猶豫地躲開了的投懷送抱,空留凄然倒地。

長得不夠,站得不夠高嗎?

這還不算最過分的。

裴寂此人看似正常,實際是不同于那兩個傻子的另一種不正常——

他的不正常都顯得這麼不正常,由此可見,這人是真的很不正常。

在避開跌倒的柳螢后,他居然對一切慘狀視無睹,直接從旁繞了過去,繼續往前走。

真的,就那樣,繞過去了,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柳螢:……?

滿心的挫敗委屈和困發泄,殊不知在裴寂心里,已經有道中年大叔的聲音笑出了驢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好裴小寂!這人一看就是想要勾搭你,千萬不能理!”

它說得激澎湃、斗志昂揚:“跟你講啊,人都是很容易吃醋的,要是寧寧見到你和親近,鐵定會覺得不高興——想想你知道寧寧給那條龍買了夜明珠時候的心,不好吧。”

裴寂皺眉:“那不是吃醋。”

“唉唉唉,好好好。不是‘吃醋’。”

承影怪氣,句句都是嘲諷:“只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點點小小的郁悶和不高興,咱倆都不明白那些不開心的由來,堪稱修仙界千年未解之謎。”

裴寂不說話了。

他知曉那人心懷不軌,若不是寧寧執意將其留下,早就奪了上的所有令牌。莫說讓柳螢摔上一跤,就算在爭斗中將打個半死也毫無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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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裴寂來說,邊的絕大多數人皆如饅頭。沒人會記得吃過多饅頭,他也從不會在意有多人敗在自己手下。

而饅頭是不分男的。

被遙遙甩在后的饅頭人似乎被寧寧扶起,哀哀婉婉地道了謝,又不死心地朝他邊靠過來。

“裴公子,我、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開心了?”

走得跌跌撞撞,眼尾暈開一層桃花的淺,真正意義上的我見猶憐:“若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承影在他心底嘰嘰歪歪:“嘔,不好!他就討厭你總纏著他,你倒是改啊。”

見裴寂不想搭理,柳螢又道:“我本就出孤苦,在門派里實力低微,一直別人的冷眼長大。迄今為止努力了不說上百,也有九十九次,卻都毫無果……難道連裴公子你也覺得我是個廢,看不起我嗎?”

這番話是下了心思的。

孤苦、在冷眼中長大,分明是裴寂自己的人生影,如今化用在上,必定能讓他產生惺惺相惜之,卸下心防來安

裴寂這回連看都沒看一眼:“嗯。”

柳螢懵了。

他說什麼?

“嗯”???這是人嗎???

看戲的承影樂呵得不行:“沒關系姑娘,只要再努力一把,你一定能功的——功湊個整到失敗一百次哈哈哈。”

為一名優秀的修弟子,柳螢人生中從未經歷過這樣的鐵盧。

雖然曾經也有過對嗤之以鼻的男人,但他們好歹還存了些做人的良知,唯有裴寂不同。

如果說賀知洲和許曳是類人型不明生,那他就是更高一階的種,類人型鋼板。

別氣,冷靜。

裴寂向來孑然一,未曾與太多子接,對于男之事必然懵懂。要想引他上鉤,太含蓄晦的暗示肯定行不通,必須更直白一些,主表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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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子,你有所不知。”

西山之上熱氣騰騰,柳螢努力下心頭的燥意與怒火,眼底充盈著委屈的水:“自從古木林海一事后,我便仰慕玄虛劍派的一名年劍修許久。可他從不曾看我一眼,直到此次十方法會,我才終于能有機會與之接。”

說著瞟一眼裴寂,視線所及之年人玉琢般致冷冽的側

這張臉算是苦苦支撐的唯一力,甫一見到它,語氣便真意切幾分:“他一定不會知道,我曾多麼努力地打聽關于他的消息,甚至想過將自己作為禮,裝在盒子里送給他。”

這回裴寂終于看了一眼,平寂如水的神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

奏效了!

話里的暗示再清晰不過,那位被仰慕已久的年劍修明顯就是裴寂本人。他一定悟出了這層意思,心下不免

然后柳螢聽見他擰著眉問:“為何要送他你的骨灰盒?”

柳螢:……

是誰,在哪兒,要做什麼。

是有多麼想不開,才要跟這群劍修扯上關系。

山上的熱風吹得頭腦發懵,柳螢約約又聽見裴寂的聲音:“李姑娘。”

他道:“你們流明山的樂修,莫非修的不是琴,而是皮子麼?”

許是見恍惚,干脆開門見山地補充一句:“你很煩,讓開。”

李。姑。娘。

柳螢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李姑娘”是在說

——求求你做個人吧!!!這麼久了,連姓什麼都沒記住啊!!!

柳螢一口老噎在心頭,強歡笑:“裴公子,我姓柳。”

若裴寂是個正常人,此時理應面尷尬地道歉的。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一副“你有病吧”的表,用最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最無理取鬧的臺詞:“你姓甚名誰,與我何干。”

柳螢:……

這一戰,是敗了。

敗得徹徹底底,心服口服。

那兩個傻子至還能記住的名字,與裴寂相一段時間,柳螢已經開始懷念起賀知洲的電子與電荷,有生以來頭一回覺得,原來科學是那樣好,那樣絢爛多姿。

“裴公子,”深吸一口氣,做了最后的掙扎,“你就厭煩我至此麼?”

裴寂沒說話。

——這人已經非常不耐煩,開始抬手拔劍了!!!

“等、等等!”

劍氣暗涌,殺意四伏,柳螢趕忙后退一步:“我留下來,是寧寧姑娘特許的。你、你可不能傷我!”

“師姐是師姐,我是我。”

裴寂冷笑一聲,漆黑的眸底中戾氣更深,帶了幾輕蔑的嘲諷:“我做事,難道還要一心聽指揮?”

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了。

待在傻子邊會瘋,可待在瘋子邊,是會死的啊!

“怎麼了?”

場面僵持之間,好在有寧寧走到柳螢邊,笑著一眼滿臉沉的裴寂:“不高興啦?”

與馬上就要拔劍砍人的裴寂相比,的笑容是多麼純潔無瑕又麗,如同神降臨,芒萬丈。

那群臭男人算什麼東西。

善良的孩子,難道不可嗎?

柳螢眼眶一紅,一把抱住寧寧手臂,周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茶香:“沒關系,裴公子他很好,是我自己沒用,惹了他生氣……”

寧寧聽罷輕聲笑笑,視線與裴寂投來的目撞在一起:“和孩子說話不要總是兇的,當心把人家嚇壞,知道嗎?”

裴寂別過臉去,聲線有些悶:“……嗯。”

柳螢:呵呵。

滾啊!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有本事再擺出那張拽上天的臉,說一句“師姐是師姐我是我”啊臭男人!

徹底不想跟這人繼續待了。

鋼板不適合在人間生存,請裴寂自行毀滅,謝謝。

“柳姑娘,你回來了!”

眼看柳螢從裴寂邊慢慢往他倆這里挪,賀知洲樂呵呵地朝打招呼:“你跟裴師弟都聊了些什麼?”

柳螢角一。柳螢:“我們還是來繼續討論正電荷和負電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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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灼日弓就是被封鎖在那座瀑布后面啊!”

一行人從山腰繼續往上走,談之間便到了山巔。賀知洲聽罷喬關于灼日弓的敘述,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它地方的水泊都有鏡鬼,只有那里是一方凈土,就是因為了神弓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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