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人再說話。
五個各懷著心思的年輕人一并站在長廊之上,看天邊夕西下,被遠山吞噬橘紅的朦朧余暉。
四下安靜極了,最終還是賀知洲小聲開了口,試圖笨拙地轉移話題安:“喬姑娘,你手上這個就是千穗?漂亮的。”
曾經說過,自己也給喜歡的男孩子送過一條,可惜對方并不用心,不知什麼時候將它弄丟了。
這回許曳終于有了話語權,一本正經道:“這個我知道!當初我給師姐買過一盒口脂,收下時嫌棄得不得了,以后也從沒拿出來用過。”
他不知想到什麼,嘿嘿笑了聲,耳廓泛起淺淺的紅:“但有次我去房間,居然發現那個盒子被很小心地放在書桌上,每天一回房就能看到的那種——所以你不要太傷心,說不定他把它藏著,時不時拿出來看呢。”
許曳說不下去,兀自捂著臉低下頭笑,臉龐紅一片。
這句話一出來,神變化最大的并非喬,反而是裴寂略顯局促地抿了抿,眼底翳更濃,一言不發地低下頭去。
寧寧自然不會注意到他的表變化,隨著喬走到欄前,用手撐著臉頰問:“喬姑娘,等境開啟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喬沉默許久,終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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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勞累一天,約定明日再一同探尋灼日弓的去向,今晚先好好休息,恢復力。
寧寧左思右想總覺得奇怪,在屋子里怎麼也閑不下來,于是出了房屋,打算獨自氣。
傍晚時分的整個境都蒙了層淡淡,天氣跟渣男一樣冷熱不定。
白日的暑氣未消,把樹葉與青草的頂端皺的模樣,像是垂垂老矣的病人,怎麼也提不起力氣。
唯一清涼些許的,只有瀑布之下。
寧寧本打算去那里乘涼的。
沒想到剛走到水潭旁,便猝不及防見到一道悉的影。
——裴寂穿著黑站在瀑布前方,飛濺的水霧織細的白網,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站在潭邊遠遠看去,只能約見到他五模糊、形纖長的漆黑影子,那長得,隨便劈個叉,都能把天靈蓋給劈沒了。
水倒映著天邊,細細去時,竟有縷縷的黑氣自他后溢出,恍若盤旋而上的蛇或藤蔓,冷詭譎、悄無聲息,寧寧只不過遙遙相,心頭便不由自主猛地一。
對了,原著里曾經一筆帶過,裴寂在境之中魔氣復發,便只水,試圖用潭水的涼意緩解魔氣焚。
然后——
這段經過實在寫得流水賬,還沒等寧寧想起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得腦海里猛然響起一陣滴聲。
那樣悉,那樣迷人,如同閻王爺在半夜勾了的魂。
[叮,任務發布!]
[你在境中探尋許久,竟在水泊中見到了死對頭裴寂!裴寂魔氣纏,想必意識不清、極度虛弱,想起他曾經讓你吃過的苦頭,你下定決心要一雪前恥。
本打算趁機襲,想起玄鏡外的長老們,忽然靈機一,改了主意——
若是所有長老都見到他魔氣發作、傷及同門,那定會是一出好戲。]
[請按照原文劇,走進潭中接近裴寂,擾他心,引之魔。]
“等、等等!”
寧寧一眼水霧里年纖瘦的影子,急急問道:“現在?!”
這招傷敵一百自損八千,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啊!
以他們兩人的關系,定然不會狠下心傷他,要是裴寂一個不留神,長老們所見的就不是什麼“魔氣傷及同門”,而是“花季死如煙花之絢麗,于瀑布前炸花”。
系統應得毫不猶豫:[現在,立刻,馬上。]
寧寧:呵。
你這磨人的豆漿機,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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