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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14章

被烈火灼燒過的傷口陣陣發痛, 一縷漬自手臂緩緩落,留下蜿蜒前行的細長紅痕。

滴在指尖凝固聚集,冷風倏至, 垂墜的鮮紅圓珠陡然落,滴在泛著白的劍

天邊劍氣凝結, 虛虛實實的劍芒被風吹散,好似劈落而下的紛然電

不斷聚合, 于黑暗中聚作一道雄然影, 細細看去,竟是條騰飛咆哮的長龍。

那是屬于龍宮的力量。

較之人修,妖在修煉之事上獨有天賦,自出生起便蘊養了可供縱的妖氣與靈力。各大妖族之間脈不同, 力量也不盡相似。

而今林潯神識涌, 龍族妖力被盡數引出,輔以龍劍,戰意已抵達頂峰。

劉修遠沒把區區金丹弟子放在眼里,本是不甚在意地揮出雷火訣, 不想劍洶洶,竟將咒一舉斬斷, 朝他迅速反噬而來。

嘖,難纏。

青年心底暗罵一句,急忙撤回手中力道, 向后騰空一躍。

惱人的劍氣似萬千銀蛇狂舞, 他被刺目白晃了眼,來不及做出反擊,只能形敏捷地側躲閃。

不過轉瞬之間,忽有一陣疾風掠過, 臉頰與手臂像是被利齒猛地一咬,火辣辣發痛。他抬手一拂,才發覺皮被劍氣劃破,已經滲出道道鮮

該死,這小子的妖氣怎會如此之濃?

劉修遠忍不住地心煩意,再抬眼注視林潯時,眼瞳里滿是骨殺意:“你以為……這樣就能贏過我?”

隨著話音落畢,四下雷更盛,匯聚出綿延如綢帶的浩電流。

他笑得大聲,被劇毒侵蝕的半側臉頰極怪異地扭曲起來,右手一揮,電便襲上林潯跟前:“不過是個小小妖修,就你這模樣,還真以為自己有什麼能耐?要想勝過我,去西海把龍宮皇族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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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用了調侃的語氣在說,也用了勢在必得的殺意在打。

沒想到立在黃沙中的年劍修揮劍而起,勢不可擋的電與劍氣相撞,伴隨一聲震耳聾的炸裂聲響——

他的進攻竟全部散去,與劍氣層層抵消。

這是什麼況?那小子……不應該被轟渣嗎?

“不好意思啊!”

賀知洲像塊癱在地上的大餅,一邊被疼得倒冷氣,一邊張笑嘻嘻地喊:“他就是龍宮皇族耶!”

劉修遠:……

劉修遠默默罵了句臟話。

據他觀察,那個妖修年向來默默無聞,連話都很說上幾句,與那幫沙匪談話時,甚至會張到滿臉通紅。

就這——這居然是龍宮皇族?!

林潯的妖脈被全然激發,整顆心里只有“戰”,沒有多余的停留或廢話,握長劍便朝沙丘發起襲擊。

天邊龍鳴陣陣,凡龍影所過之,皆是風沙狂作。

劍影之間,兩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能把滾滾襲來的狂風甩在腦后。

陸晚星看得眼花繚、頭皮發麻,到了后來眼睛跟不上節奏,只能見四下閃的凌厲白

那條長龍的影子,正隨著林潯的作不斷變得更加清晰,由最初半明的幽逐漸加深,緩緩現出廓。

就在長劍與法符相撞的瞬間。

陸晚星屏住呼吸,聽見自己心臟瘋狂跳的聲音。

麻麻、如天羅地網般散開的雷電之間,形的巨龍咆哮著高高昂頭。

旋即劍如雨,每道白芒皆凝長劍模樣,以破風之勢,深深刺電網之中!

锃——!

第一道劍刺破天網,為昏黑大漠帶來灼目亮。

锃锃——!

越來越多的白穿過電流,長龍形劇,發出一道刺耳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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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潯咬牙,拼命忍下嚨里狂涌的滾燙,黑眸中顯出前所未有的決意。

就是這一擊——!

四面八方盡是鋪天蓋地的羅網,被錮的長龍狂嘯陣陣,原本堅不可摧的電流如同陡然碎裂的鏡面,出現一道不斷蔓延的裂痕。

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倏然之間,巨龍揚起由劍的幽白長尾,向著電流所在之,用力一掃——

“劉修遠的陣……”

賀知洲咧咳出一口,止不住語氣里的笑意:“破了!”

陣破如鏡碎,電如四散的鏡片轟然裂開,劉修遠被劍氣震飛,從沙丘狼狽摔下。

林潯幾乎是玩命在拼,如今同樣了重創,手里的長劍無法承如此強烈的靈力,頃刻碎。

“你怎麼樣!”

陸晚星心驚膽戰,也顧不上劉修遠隨時可能再度攻來,匆匆跑向林潯邊,被年的滿嚇了一跳:“你你你別著急!我儲袋里裝了傷藥,我——”

話沒說話,忽然僵住。

陸晚星自行修煉多年,能到自后傳來的強烈殺氣。

反擊,手臂卻突然多出一陌生的力道。

原來是林潯擰眉將拉到后,接而上前一步,以殘存的靈氣擋下一道火攻。

“直到現在還要逞強?”

劉修遠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來,滿面污,虛弱得連站立都不穩:“你也沒剩下多力氣了吧?雖說咱們半斤八兩……可劍修沒了劍,還能有多反抗之力?”

林潯沒說話,瞳孔中烏黑一片,看不出緒。

他說得不錯,失去了佩劍的自己,絕不可能在劉修遠手里撐過五個回合。

“龍宮脈又如何!到頭來也不得像溫鶴眠那樣,變被我隨意碾的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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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越說越興:“溫鶴眠許多年沒用過劍,你那位師兄又在遠彈不得,我倒要看看,今日你還能怎——”

他的笑容,凝固在“怎”字還沒完全出口的時候。

嚨里的聲線將出未出,被突然之間卡住的時候,變了一道氣泡音。

就非常尷尬。

誰能告訴他。

為什麼那個看上去窮酸孩……會從儲袋里,拿出一把泛了白的劍?

陸晚星睜圓了雙眼,握著手里的長劍,有些懵懂地看他:“劍?你是說這個嗎?”

劉修遠:……

他覺得很詭異,很離譜。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但見袋金閃過,居然又掉出了一把劍。

然后長劍像停不下來的水流一樣嘩啦啦啦落,掉出一座鼓鼓的小山堆,放眼去,把把價值不凡、極佳。

劉修遠:……

草啊。

劉修遠被氣昏了頭,一時間惱怒得忘記了自己的反派份,以及現下劍拔弩張的局勢,抖著聲音開了口:“我需要一個解釋。”

“就是,那個,我不是為了找我哥,一直往大漠里跑嗎?”

陸晚星撓撓頭:“大漠里經常能見到落的法啊,我就把它們全部收集起來,想著等找到哥哥離開平川鎮,再把這些還給各大仙門。”

所以才沒有賣掉那把價值連城的劍,一直都過得

劉修遠氣得眼眶通紅,表管理徹底失控。

錢三癱在地上,聞言一個鯉魚打,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錢:“沒賣?全沒賣?那你經常和陌生人鬼鬼祟祟易什麼?”

“不是經常有家屬來找尋和尸骨嗎?”

陸晚星瞥他:“我若是找到了,就全部還給他們啰。”

“那那那,”有沙匪急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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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說,會有人相信麼?”

陸晚星朝他們揚了揚下,表有些傲,也有些酷:“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夠了,難道還需要千方百計討來你們的認同?”

在更小的時候,嘗試過想要解釋。

但人們心中的見難以變改,沒有人相信的哥哥當真死在大漠,沒有人相信叛徒的家人心存善念,也沒有人相信,面對那樣多的珍貴,會有誰不心。

明明是他們心存見,卻非要讓承擔一切后果,每每想要陳述事實,都只會得到無嘲笑與諷刺。

到后來的時候,陸晚星已經不屑于解釋,有時候嬉皮笑臉地敷衍,要比煞費苦心地解釋輕松許多。

知道自己記得爹爹與兄長說過的話,一輩子做個好人,這就足夠了。

“你干嘛用這種表看我?不要覺得我很可憐——鎮子里那些人講話的時候,我都當作青蛙在呱呱呱不停。”

陸晚星不再去看林潯言又止的表,雙手叉著腰,瞥了眼地上的一堆長劍,豪萬丈:“來吧!要哪把,隨便挑!”

劉修遠:“呵呵。”

劉修遠:“大哥大姐,輕點,別打臉。”

劉修遠之前表現得威風凜凜,其實上也沒了太多存貨。

為一個很會審時度勢的墻頭草,乖乖束手就擒,聲稱定會知無不言,將知道的消息全盤托出。

“啥?你們想知道那群魔修的計劃?我也不清楚啊!”

他疼得直打哆嗦,被沙匪兄弟們團團圍住,在的海洋里瑟瑟發抖:“他們只告訴我,在此將你們全部解決掉——哦哦哦!對了,我之前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一直在說某個人的名字,什麼……‘佩吉’!”

裴寂。

林潯想不通:“既然他們的目標是裴師弟,為何會擄走小師姐?”

“……或許正因為要針對他,所以才特意帶走寧寧。”

溫鶴眠按了按眉心,指尖拂過,仍是未能消去眉宇間的愁:“兩儀微塵陣由正派修士的靈力與,既然魔族有了作,說明陣法已經出現紕。若想擴大這個紕,破壞大陣——”

他說著一頓,語氣微沉:“需要極其強烈的魔氣。”

“魔氣?”林潯皺眉,“魔域里那麼多魔氣,難道還不夠嗎?”

“要想破陣,只能從陣法之外。”

溫鶴眠搖頭:“如今魔族尚未掀起風浪,說明陣法雖然出了問題,但好在并不嚴重,得以出的魔修數量并不多——以他們的實力,恐怕難以破壞大陣。”

賀知洲驚訝得忘了疼:“難道他們盯上了裴寂?可他分明能好端端地抑制魔息,要論魔氣,應該也沒有魔域里那些家伙強啊!”

“魔族很看重統,統越是尊貴,蘊含的魔氣便也越重。我們之所以不到裴寂的魔氣,全因他在極力克制,尚未魔。”

溫鶴眠道:“當年戰況慘烈,各大魔君魔尊盡數覆滅,只能將希寄托于下一代子嗣。而絕大多數魔君……并沒有子嗣。”

也就是說,裴寂很可能是魔族突破陣法的唯一希

他喪失理智,引他神識大,讓他魔后,再使他萬箭穿心、筋脈盡斷,以此獻祭給大陣……說不定能沖破兩儀微塵。”

林潯一怔。

他心臟突突跳個不停,愣了好一會兒開口時,聲線前所未有地沙啞不堪:“所以他們抓走小師姐——”

溫鶴眠斂了神:“為擾裴寂神識,他們恐怕是想當著他的面……殺了。”

=====

白霧所言不假,當寧寧從紫薇境里出來,果然置于一條極長極暗的裂之中,仰頭向上看,能見到遙遠的崖頂。

想來被藤妖拖地下,因為一番掙扎被它甩開,恰巧就落進了紫薇境里。

所以再出來時,便置于紫薇境所在的這片幽深裂谷之中。

對大漠里的地形一無所知,好在未雨綢繆帶了地圖。這會兒借由劍細細搜尋一番,很快就在圖上找到了裂谷的出口。

寧寧一邊看地圖,一邊忍不住想,這地方偏僻得不得了,紫薇境里的劍靈能來到這兒,一定是了極為猛烈、常人難以想象的沖擊。

至于的主人,大概率已在多年前就過世了。

那把劍的本會在哪兒呢?

當務之急是盡快與其他人匯合,來不及思考太多。

確定方位后匆匆合上地圖,剛打算順著裂谷離開,卻在漫無止境的黑暗里,聽見幾道腳步聲。

寧寧形微滯。

裂谷并不寬,由于落下,前后皆是漫長無邊的黑暗。

兩側沙石沉默著投下無比沉重的影,哪怕僅僅置于此,都會到難以忍的窒息。

更何況那幾道腳步聲來得毫無預兆,輕飄飄踩在上,如同悄然而至的鬼魅,人后背發涼。

未知的恐懼最為可怕。

寧寧握手中劍柄,做好了轉拔劍的準備,然而在下一瞬間,卻不由皺了眉頭。

空氣里不知何時飄來一道暗香,香氣骨,仿佛能毫不費力地滲每一滴,讓都為之一

在玄虛劍派的日子里,早就習慣了拔劍就打,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直接用毒。

腦海里的意識在逐漸消散,變不斷翻涌的海浪,胡拍打在岸邊。

聽見一道年音,與四周彌散的魔氣格格不,語氣溫得過分:“將帶走吧,別太魯。”

憑借最后一殘存的神智,寧寧回過頭。

后不遠的地方,有五六個魔族向走來。

為首的竟是個年,看上去與差不多大的年紀,因為線昏暗看不清相貌,只能見一道修長形。

悉,似曾相識。

漿糊一樣的思緒慢慢聚攏,寧寧驚詫地眨了眨眼睛。

哇。

這是出現在夢里的那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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