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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29章

被凍僵的腦子沒反應過來,實話實說:“哦,我在想……要是以后你們倆有了孩子,應該也就像現在這樣。”

啊哦。

鄭薇綺終于反應過來自個兒講了什麼話,倉促抬頭,果然見到兩張陡然紅的臉。

寧寧搶先緩過神,抬眸將裴寂端詳片刻,笑著應道:“應該是吧。”

裴寂那小子居然還在臉紅,這會兒怎麼比寧寧還害,嘖嘖。

裴寂沒應聲,握著小朋友的手教他雪球。

他表淡淡,心里早就開始毫無規律地劇烈跳,若是他同寧寧有了孩子——

開心得像夢。

但聽說生孩子很疼,他不愿讓苦,寧愿找個什麼法子,把那份疼痛盡數轉移到自己上。

四個人協力堆出的雪人很快完工。

古祿年紀小子弱,不能太久的凍,寧寧見他打了哈欠,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廚房,給他做些熱食或點心吧?”

小朋友聽見吃的,黑眸像落了小星星,立馬就亮起來。

“地上雪太厚了,”男孩腦袋,“讓裴寂哥哥抱著你走,好不好?”

古祿不喜歡被人,十有八九會拒絕。

鄭薇綺正要解釋,卻見侄子張開兩只手,乖乖巧巧地應聲:“抱抱。”

——可惡!明明之前為了抱一下古祿,給他送了連續七天的小點心!裴寂這個萬惡的家伙!

裴寂沒抱過小孩,只能循著記憶,模仿之前賀知洲的姿勢。

作笨拙,手掌落在男孩上,像抱住一團熱乎乎的云。

寧寧一邊笑一邊教他:“應該這樣抱——手放在這兒,好了,站起來。”

裴寂上有干凈的皂香,不也不膩,尤其討人喜歡。小朋友把白的臉蛋埋進他頸窩,似是喜歡極了,愜意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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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覺得無聊,可以試著講故事給他。”

寧寧瞥見年耳廓上細微的薄紅,緩聲笑道:“你不是很擅長講故事嗎?”

“……嗯。”

裴寂生地調整姿勢,右手順著小朋友的背往上移,的黑發:“我們來講故事,想聽嗎?”

古祿乖乖點頭。

鄭薇綺:……

想起賀知洲念過的那首詩。

寧寧裴寂并肩走,抱著小古在口,后跟著一條狗。

這三人邊,是呆不得了。

*

賀知洲萬萬沒有想到,林潯房里竟會有人。

小白龍生向,除了天羨子門下幾個親傳徒弟,似乎和其他人都沒有太多集。然而當他和裘逑走到門前,居然聽見一道輕音。

人啊!林潯啊!火星撞地球啦!關公大戰外星人啦!

這幅場面實在匪夷所思,賀知洲敲了敲門,屋子里的對話戛然而止。

林潯的嗓音出些許張的意思:“進來。”

待一大一小兩人推門而,賀知洲終于看清屋子里的景象。

林潯坐在桌前,神拘謹又局促;他對面坐著個似曾相識的姑娘,看上去溫婉安靜,與他四目相對時,紅著臉道了聲“你好”。

就那害的樣子,跟版林潯似的。

賀知洲總算想起份,正是流明山云端月。

他一時詫異:“云師妹怎會在此?”

而且云端月極開口與他人說話,居然同他道了句“你好”!

……家里人參加仙靈會,便隨著來了玄虛,恰好遇見我。”

林潯知曉云端月習,趕忙替接過話茬:“云師姐給我們所有人都帶了份小禮,還沒來得及送給大家。”

賀知洲了然點頭,向他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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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龍脾氣一向很好:“當然沒問題!你直接帶上去我書房吧——云師姐,你想去看看嗎?”

最終四個人一起到了書房。

林潯出生于龍宮,自文韜武略的熏陶,詩作賦自然也是其中一種。加之他喜安靜,不在室外瘋玩,獨自居家的時候,常會拿書出來讀。

“別著急,我來幫你瞧瞧,哪些書適合孩子看。”

林潯說罷開始翻閱書目,裘逑靜不下來,也滿屋子四轉。

個頭小,只能見到低的書架,正滿心好奇地看,忽然見到一本長相古怪的大書。

那本書很厚,比整張臉都要大,靜悄悄蜷在角落里,看上去像個沉默的巨人。裘逑覺得有趣,吃力將它出來。

不知怎地,當余瞥見在這邊,房間另一頭的林潯忽然轉,見到手里的書冊后更是慌:“等等裘逑!這本書不能——”

可惜這句話沒能說完。

孩早就掀開了扉頁,在他出聲的剎那用力一拉。

眼中的,是片片雪白。

那竟然不是書,而是外表做書籍形狀、實則里被掏空的小盒子。此時被驟然打開,有風從窗外闖進來,盒子里的白紙頃刻落了滿地。

林潯張了張口說不出話,臉上兀地涌起洶涌紅

“這是什麼?”

賀知洲的好奇不比裘逑,蹲撿起其中一張,下意識念出來:“咳,云師姐——”

話一出口,就察覺不太對勁。

賀知洲略帶尷尬地哈哈一聲,把信紙放回原地,仰頭瞧一眼不遠的兩個人。

林潯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琥珀瞳孔里暈開一層水,連眼眶都是紅的。

云端月雖然不知道那紙上的容,可見他這副神,心下明了大半,也兀地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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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蔓延開沉甸甸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忽然清脆音響起,裘逑看著其中一張紙,一字一句地念:“云師姐,秋高氣爽,玄虛林葉紅了大半。誠邀你前來師門做客,我定然——后面怎麼沒有了?”

看不懂大人之間的氛圍,聽見周圍沒了聲音,還以為大哥哥大姐姐都在細細聽念讀。

小姑娘了鼓舞,拿出下面的另一張。

“云師姐,今日見到一只漂亮的貍花貓,很可,你定會喜歡。若有時間,不如來玄虛瞧上一瞧,我必盡地主之誼。”

裘逑撓撓腦袋:“這個‘云師姐’是誰?如果哥哥把信寄給了,為什麼又會回到這個書房里?”

林潯已經要死了。

他與云師姐相投,興趣也十分相近,因而常有書信往來,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

從不知道哪一天起,他忽然很想見見,想得厲害了,有時在夢里都會見到。

于是林潯嘗試著寫信邀請,可寫著寫著,千方百計、花樣百出,從夏天了深冬,每回都沒有勇氣寄給

裘逑想不明白那個問題,滿目都是困,拿起下一張。

看清信紙容的一剎那,饒是這個小朋友,角都忍不住揚起了笑。

“云師姐,不知可否有空來趟玄虛。”

抿了抿,繼而笑意更深:“嘿嘿,我很想你。”

哇哦。

賀知洲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強行角,發出一聲做作的輕咳。

“不、不是的。”

林潯語帶哭腔,低頭用力攥著衫,嗓音得過分,不自覺地輕輕:“我……我沒有,沒有寫那個‘嘿嘿’,我是很認真地……想告訴你。”

這兩人像在比試人臉紅極限,云端月亦是不敢看他,低低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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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音量小得如同蚊子嗡嗡:“我本來要隨著娘親回娘家,此番來玄虛,是求了爹爹好幾個時辰……才被應允前來的。”

所以不是什麼“順理章跟著家人來玩”。

這是云端月本人的意愿,想來這里,也想見某個人。

賀知洲覺得,林潯那小子的眼睛里,絕對絕對閃過了一抹無法抑制的笑。

可惡啊,這兩人邊,他是呆不得了。

*

裘白霜與夫人云裳仙子從玄虛正殿出來,已經將近傍晚。

為保證絕對安全,兩個小孩上都帶著法,能被他們確定位置。

兒裘逑正在湖心亭。

大雪之日的玄虛有如仙境,湖面冰封似明鏡,四面云煙蒸騰,悠然繚繞之間,襯得湖心亭宛如天上瓊宇。

裘逑手里抱著本經書,后站著賀知洲,這兩人皆是背對著裘白霜,他看不見表,只能聽到些許談聲。

“球球學會作詩了嗎?”

賀知洲意氣風發:“來,不如當下詩一首,讓為師看看你學來的果!”

“學會了!”

裘逑同樣春風得意,躊躇滿志:“那、那我就……我就說說我娘吧!”

云裳仙子為修真界出了名的人,得到的詩詞多不勝數,其中多為阿諛奉承,自己孩子親自寫出來的,還是頭一遭。

“唉,球球果然更親你。”

裘白霜傳音,噙了笑道:“爹爹不高興了,得娘親補償。”

云裳仙子嗔怒地睨他一眼,角卻揚了上挑的弧度。

那邊的裘逑已經開始作詩了:“嗬——《詠娘》!”

裘白霜與夫人皆是面含微笑地細細去聽,期間開玩笑道:“這首詩應該被好好記錄,裝裱在咱們書房里頭。”

旋即就聽見兒的高聲誦:

“總我去學堂,做飯像下砒.霜。”

云裳仙子的神已經不太對勁了。

裘白霜從面含微笑變瑟瑟發抖,不遠的乖寶則繼續揚聲道:

“吃了一碗羹湯,嗯,那個……我爹倒地死亡!”

孩子,就要從小打起。

這首詩如同一段咒語,等念完了,爹死了,娘怒了,裘逑今晚注定哭泣不眠了。

云裳仙子的面青一陣白一陣,裘白霜一邊安消消氣,一邊暗自慶幸,幸虧這首詩不《詠爹》。

“我找到覺了!我還可以來一首《與賀哥哥湖心亭看雪》!”

裘逑押上了韻,興得原地蹦蹦跳跳,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玄虛:

“天地白茫茫,素裹砌妝。

紛紛大雪降——”

“你看,我們兒多棒啊!這首詩活潑輕快,人聽來喜歡得打。”

裘白霜正好聲好氣安側的道,聽得那邊的裘逑一陣停頓,似乎是在斟酌接下來的詞句。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稚音響起:“——恰似我娘做飯下砒.霜!”

裘白霜:……

什麼“學會”,這是徹底學廢了好嗎!到底對你娘做的飯有多大執念啊丫頭!

——雖然的確很難吃啦!

云裳仙子不想理會那兩個湖心亭文人,一陣氣惱頭加跺腳后,決定去別先找到古祿。

古祿和寧寧、鄭薇綺一同呆在茶室喝茶。

瞧這孩子多乖啊!

云裳仙子道了謝,將古祿抱在懷中,裘白霜環顧四周,好奇道:“奇怪,怎麼沒見那位裴師弟?我記得他與寧道友關系很好。”

聽見裴寂的名姓,小朋友從娘親懷里抬頭,帶了笑地輕聲應答:“裴寂哥哥說,時間到了,他要去做鴨了。”

做——鴨?

云裳仙子一愣。

這是字面意義還是引申意義?若是字面意思,仙門弟子都會辟谷,應該不需要進食吧?難道是引申的那個意思?

試探發問:“玄虛劍派弟子……也會親自做這個?”

“是啊。”

寧寧笑道:“玄虛雖是仙門,但修習劍道十分費錢,沒辦法,只能靠他啦。”

修道之人雖然普遍辟谷,但新年就是圖上的快樂,他們一行人里多是窮鬼,沒錢頓頓吃大餐,多虧裴寂會做飯,為他們省下一大筆錢。

沒錢……所以靠他?

云裳仙子心頭大駭:“你們師尊沒意見?”

師尊能有什麼意見?修真界莫非也有“君子不能下廚房”的老舊思想,覺得劍修做菜很跌份?

舊糟粕要不得,寧寧趕搖頭:“師尊很贊同他這樣做。若是沒有裴寂,我們師門一群人恐怕就沒飯吃了。”

——原來這一切悲劇的源頭,都是因為裴寂了天羨子的攛掇!玄虛劍派,這是個何等喪心病狂的門派啊!

云裳仙子震驚到只想以頭搶地,攥住旁夫君的手腕。

無辜年背負層層屈辱,只為養活底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師尊師兄師弟。如今天羨子在心里風不再,甚至不能稱得上完整的人,而是個孜孜不倦吸著的大頭巨嬰!

幾人談話間,自室外走進一個落滿了雪的修長影。

裴寂從廚房到這兒來,渾都是寒氣。雪水將煙火氣息消融殆盡,寧寧快步跑向他:“這麼快就做完了?”

“嗯。”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黑眸里盡是暈:“別,臟。”

廚房里畢竟有油煙的味道。

云裳仙子的一顆心,完完全全碎掉了。

多想告訴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其實你一點也不臟!臟的是玄虛這個道貌岸然的門派,和你邊泥潭一樣污濁的世界!你很干凈,特別特別干凈,尤其是那顆水晶一樣明的心!

“這有什麼臟的?”

寧寧不理會他的躲閃,踮腳拂去年頭頂的落雪,見他白玉般的臉被凍得發紅,用手心裴寂側臉,散去他上的寒氣:“這樣有沒有暖和一些?”

“嚯,這兒怎麼這麼多人?”

賀知洲帶著裘逑回來,樂得咧了:“今日玄虛好熱鬧,茶室里面聚歡笑。古祿是我小棉襖,裘逑也是好寶寶。”

這人瘋了!打油打瘋了!說話已經開始明顯不正常了!

云裳仙子打了個哆嗦,見寧寧向他低聲說了什麼,而后賀知洲笑意更深,點頭道:“好啊!裴寂終于又去做鴨了!我可就指著它活了!”

他說著一頓,大大咧咧繼續出聲:“以后有時間,你可以教給我和林潯師弟一些經驗。總不能靠你一個人養活咱們,大家一起做,定然容易許多。”

云裳仙子懵了。

這這這、這居然還能傳授經驗、發展下線,天羨子門下弟子紛紛下海淪陷!貧窮至此還能繼續運轉,玄虛劍派真是……真是殘志堅啊!

裘逑見了娘親,高高興興上前要抱抱。賀知洲尋著去,正好見到云裳仙子極度悚然的面孔。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著裴寂的眼神,如同凝視著一位自強不息的英雄母親。

賀知洲撓撓頭:“城主和城主夫人,二位想嘗一嘗裴寂做的烤鴨嗎?他手藝很好的,我們都特別喜歡吃。”

做的烤鴨。

哎鴨,原來弄錯了鴨。

云裳仙子牽過兒小手,恍恍惚惚應道:“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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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想看的小朋友和社恐組!如果直接寫他們兩個的小孩,時間度太大了哈哈哈,以后有了寶寶大概就是這樣的相模式吧。

番外應該還有被很多人點到的[小時候的裴寂來到玄虛]和[新婚],如果還有腦我再加,歡迎留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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