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焰吞噬整個別墅,彌漫嗆人的煙氣撲面而來。
“阿占……”
“救我,阿占,救救我,是許愿約我來的,讓那些人辱我,還打我……”
砰的炸聲連帶大火,巨大的沖擊波震醒了睡夢中的左占,他冷汗津津的抹了把臉,混的大腦思緒跌宕。
夢中的場景是錦園,而那場大火……
左占起沖了個冷水澡,放緩了下思緒,換服就去了書房。
芮沉接到電話趕過來時,天剛蒙蒙亮,他將一份封存的檔案袋遞了過去,然后目逡巡的看向一旁打哈欠的方教授,低聲,“左總這是……恢復記憶了?”
“一小部分。”
左占移步落地窗旁,沉半晌,才打開了那個檔案袋。
不幾年前的報紙,頭版頭條皆刊登著‘許氏總裁火場亡’的消息,照片和夢中場景如出一轍,最后還有一份孕檢化驗單。
芮沉走了過去,“左總,您以前失過三個月的記憶,這些事就是當時發生的,李夢瑤雇兇殺害許董,不慎導致許董書張柏臣亡,后又雇人加害許董,導致……重傷和流產。”
左占拿著檔案袋的手指發,“……是我的孩子。”
“對,是您和許董的孩子。”芮沉深吸了口氣,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不免又補充了句,“李夢瑤就是罪魁禍首。”
“找到這個人,理了。”
“好!”
許愿醒來時,覺天旋地轉,慢慢睜開眼睛,睫微,一時無法適應窗外的強,抬手遮擋了下。
幾秒間隙后,了下,腹部的傷口還是很疼,想掀被檢查下,卻愣住了——
許愿定睛環顧四周,是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不遠挑高的落地飄窗外,是一無際的大海,沙灘金燦燦的,景可人。
但這里是哪里?
開門聲正好響起,許愿抬眸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左占,他換了休閑服,依舊高大帥氣,只是俊有些沉,深邃的桃花眸黯不見底,不寒而栗。
“傷口有點滲,醫生已經理過了。”他淡道,沒提醫生說是傷勢加緒激引起的昏迷。
許愿了下眉,剛要說話,卻聽他又道,“傷好了是會留疤,疼痛過的記憶也不會忘,但時間能抹平這一切,往后還很長,我們一點點來。”
許愿心底喟嘆,余生是很長,但已經不想再徒勞枉費自己的和力了,重蹈覆轍的惡果,一次就嘗夠了。
沒力氣說這些,只漠然的掃了眼窗外,“這里是哪里?”
“海島,你移植手時住過的。”
“你這是要把我監在這兒?”
“這里有醫生,醫療條件很好,環境也不錯,在這先養傷。”他說。
許愿不說話了。
左占這明顯不是征詢的意見,多說也無益。
左占側坐在旁,手將拉懷中,許愿的掙扎在他雙臂之下化為烏有,他下輕抵抗著脖頸,低啞的聲線在耳邊輕喃,“李夢瑤這幾天就會被引渡回國,開庭審,你書的案件,還有我們的孩子……會付出代價,終在監獄里度過。”
許愿形僵住了。
有些難以置信的側著他,“你這是……”
“以前是我忘了,但你懷過我的孩子,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左占深凝著,他理解爺爺父母瞞,是擔心他出事,明白芮沉是職責所在,不想從旁干預老板私生活,但他無法接許愿只字不提,因為是當事人!
一邊說他,一邊卻舊事不提,左占甚至都想知道,還未恢復的記憶中,還藏了什麼是他和之間發生的,這是擒故縱的把戲?還是不屑理會?不管是哪一種,他都無法接。
“李夢瑤也懷過你的孩子,溫暖也懷過,我這算稀奇嗎。”許愿發現,沒人比更擅長揭傷疤,明知道會鮮淋漓疼痛骨,還執意如此。
左占沉下了眸,“李夢瑤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也從未過。”
至于溫暖……
他現存的記憶中,是沒和溫暖有過任何接的,但以前……他現在還不確定。
這些許愿以前就知道了,也不想繼續這種話題,無力的拂開他,挪去了一旁,“能放我離開嗎。”
不想在這里,更不想面對左占,甚至和他共一室呼吸中覺到他的氣息,都令心緒起伏,這種覺又疼又苦,糟了。
“不能。”左占淡淡的,傾時在頭上輕了下,“先躺下,我讓人給你拿吃的。”
許愿別過臉,去找自己的手機。
左占說,“手機吃完飯給你,許愿,你和外公外婆很好吧?”
遲疑中神悚然,“你……”
“別怕,我不會傷害二老的,但如果你不好好在這里養病,我也不介意過去拜訪下他們,你想讓他們一把年紀了,還跟著你心費神嗎。”
左占著笑了笑,那笑容疲倦又蒼涼,他不想再傷到,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聽話,該聯系誰不該聯系誰,別用我提醒。”左占輕言句,便轉向外。
許愿不住的手指蜷,“讓我住在你和溫暖曾經恩的島上,你不覺得別扭?”
左占的腳步明顯一頓,搭在門扶手上的手骨節漸白,卻一言沒發,開門就走了。
保姆過來送飯菜時,芮沉也跟著敲門進來。
“許董。”芮沉恭敬的頷首。
許愿側著窗外,寡淡的臉上毫無表。
“我代左總解釋一下,溫暖是在島上住過,但不是這棟別墅,是那邊的2棟,這里是1棟,旁邊是醫療專區,有方教授的研究室,還有,溫暖在島時,活區域是被限制的,但對您別沒有限制,您別多想。”
許愿心里冷嘆,這麼說來左占對,也還算‘不一樣’的了?
無暇想這些,淡言,“那能幫我安排下直升機或者游艇一類的嗎。”
“……這不行,等您好了,左總會陪您一起回帝都的。”
許愿無奈的扶額,揮手示意讓芮沉先出去了。
許久,左占在客廳中代芮沉事,余瞥見從樓上下來的保姆,走過去掃了眼保姆托盤中的飯菜,粥只喝了半碗,其他菜一口未,只有一道小咸菜了一些。
“只吃了這些?”
保姆點點頭,“是的,先生。”
左占支走了保姆,劍眉慢慢蹙,深邃的眼底似在思慮著什麼。
芮沉走過來喚句左總,他才反應過來,“剛說到哪兒了?哦,找個借口安排著給簡妍工作室注資,別用左氏的名義,也別讓起疑。”
“我知道怎麼做的。”
左占輕嗯了聲,接著又道,“廖氏的幾位小東,旁敲側擊一下就行,剩余兩位大東給霍景岑去理,蘇憶墨不在我們考慮范疇,但也可以利用下……”
正說著,芮沉手機忽然響了。
接過電話,芮沉臉突變,驚詫的再看向左占,“那個……左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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