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的傷恢復的很慢,稍微不注意就會滲,換藥時左占支走了醫生,他剛坐到床旁,許愿就轉避開,并從另個方向下了床。
“如果傷口再出一滴,許愿,別怪我把你綁起來。”左占寒聲,“現在過來,躺下換藥。”
“出去!”許愿冷道。
左占微嘆口氣,傾單撐著床,拉住手臂將人拽了過來,許愿雖有抗意但也不想影響傷口,就別過臉沒再看他。
紗布一圈一圈的揭開,出那橫在腹部的刀傷,細微愈合的不是很好,合的地方也很猙獰,左占深深的蹙起眉,眼前再次浮現傷時的畫面。
那把刀是直接貫穿了腹腔,這樣的傷,得有多疼……
左占深吸了口氣,拿著棉簽的手指微,力道卻很輕。
換完了藥,許愿起整理好服,再想下床時,被左占高大的形攔住了,他著,深邃的眼底像凝了什麼,“還疼嗎。”
許愿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卻沒理睬。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你來這兒幾天了,還沒四看看呢。”他握起了的手,卻被許愿直接拂開了。
左占手落了空,眼神也深了。
“島上風景好的,走吧。”他著氣息,側過等。
許愿是不想出去的,沒有欣賞風景的閑雅致,也沒有陪他談天說地的興趣,權衡留在這里,無外乎就是養傷,但左占執意,也只陪著走了一小段,沙灘旁找了個涼亭就坐進去了。
“累了?”左占走過來,“那我背你?”
許愿視線看向了大海。
他手落向頭頂,輕著,“小時候你不最喜歡我背你嗎?每次都耍賴,纏著讓我背你回家……”
“你也說那是小時候。”許愿暗抿了下,心頭難抵無盡的傷,“已經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像你和我之間一樣,再做任何都是徒勞。”
左占臉唰的就沉了,“許愿,你稍微順著我點,很難嗎。”
他知道這一刀不管是傷在誰上,都不可能馬上釋懷,一笑泯恩仇許愿做不出來,這事上他也有愧,所以事事都容著,但這個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為什麼要順著你,左占。”許愿覺很荒謬,明明是他一意孤行,不顧的意愿,難道還要配合?
怎麼配合?
就因為深過他,所以就要任何時候都不計前嫌,包容接他嗎,這是什麼道理。
左占重重的呼了口氣,霾的臉也沒有放晴的跡象,“那先不談這個,去那邊吧,我準備了東西給你。”
許愿起了,往別墅方向走時,又平淡的道了句,“別再白費力氣了。”
左占呼吸驀地一窒,暗暗握了雙拳,大步追上,挽住許愿細腕,將人扯了懷中,他是控制氣力的,但這樣的桎梏,許愿還是覺很疼。
“我知道,有些事上,確實讓你了委屈,加上這次傷,你心里有芥我可以理解,慪氣或者發脾氣都可以,但要適可而止。”左占低寒的嗓音,震痛了許愿耳。
顧不上傷口,剛想掙扎,就被他鐵鉗般的大手束縛,左占說,“你聽話乖一點,我會對你很好的,以后再也不會有別人,就你和我,嗯?”
他聲線低啞,配合著深沉的眸,可謂蠱的無孔不。
但于許愿聽來,卻只覺得哀涼。
這話有些耳,第一次分手后,他也說過類似的,但最終又怎麼樣了?所有的,連帶整顆心,都隨著這兩年發生的種種,被他親手全掏空了,一去不復返。
“何必呢。”許愿看著他,空的眼瞳漠然,“只為了一段再也不可能的,做這種許諾,為了別人強迫著改變自己,這不明智,也沒有道理。”
左占臉全了,“你聽不懂話了是嗎,我說了要你,其他都是次要的,你別再和我說什麼不可能,我左占這輩子任何事上都沒有退過!”
他是真的夠了許愿這樣冷靜的分析,就好像兩人之間的一切,在眼中都不屑一提,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了,卻他媽的勸他放棄?
許愿這把他當什麼了!
許愿看著他,沒再說話。
但那黯淡難過的目,卻讓左占心緒起伏,而此時,他手機響了。
左占看了眼來電顯,單臂將許愿箍在懷中,另只手接起了電話。
“左總,李夢瑤已經被引渡回國了,案件警方也在審,但廖氏那邊得到消息,并給委派了律師團,每一位口碑能力都不錯,所以這……有點難辦了。”
“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先盯點,看況。”左占收了線,眼底駭遍布,李夢瑤害死了他的孩子,一命償一命,他可不會再放過!
左占單手轉著手機,輕低下的眼眸意不明,“你說,廖江城知道你和李夢瑤之間的恩怨嗎。”
距離緣故,電話容許愿幾乎都聽到了,但平靜的心上毫無波瀾,有些傷害早已形,在心底麻麻結疤,就麻木了。
“他曾經還幫過李夢瑤,應該是早就知道,但現在還這麼做,看來,你這個未婚妻在他心目中……毫無分量啊。”
“哦。”許愿寡淡,因為這種事,漠不在意。
不管廖江城何種做法,也不管李夢瑤以前有多可惡,這些人給予的傷害,都抵不過左占的十分之一,所以,有什麼可在意的?
左占看著眼中的漠然,心底發沉,這樣的反應,是太相信廖江城了呢,還是不在乎?左占更期待是后者,但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前者,他也忍不了!
“那猜猜,接下來我會對你這位‘未婚夫’做什麼?”他道出‘未婚夫’時字音很沉,諷刺鄙夷很濃。
許愿不屑一顧,“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吧,和我有關嗎。”
話一落,就趁機拂開了左占,轉回別墅。
左占著的背影,輕瞇了瞇眼睛。
島上的別墅眾多,一棟接著一棟,外觀上每一棟都竭盡相同,許愿冷不丁的還真有些找不準。
等發現自己被左占拉去了別的別墅院時,許愿想走,又被他攔下。
“這棵樹和秋千,還有印象嗎?”左占側視線睇向一旁。
許愿只撇了一眼,就愣住了。
幾乎是模擬了左家老宅后山一的場景,就連那棵大樹……都是一模一樣的。
左占看出眸中的怔松,順勢拉著的手走過去,“我們就是在這里相識的,當時你爬樹要摘什麼東西,摔下來時我正好路過……”
許愿閉上了眼睛。
這舊景重現,若說沒有一點,又怎麼可能。
可就因有,才覺苦灌滿腔,呼吸有些急也有些緩,仿佛里的都是苦的,“……所以呢?你又想干什麼?”
左占深眸沉沉,“我可能一時無法讓你釋懷一切,但任何時候,我都能讓曾經發生過的好,再度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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